第7章 为虎作伥7
第一个夜晚，目前主线进度35。】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随着室内的昏暗被削弱，屋内的一切也慢慢清晰起来。一只轻飘飘的羽毛被发丝系着，垂落到了屋内。它像是一只白色的蚂蚱，从桌上跳进茶壶里，又从茶壶弹到了花瓶口。片刻后，顺着发丝的力道，它又弹回了自己的来处。捏着满是灰尘的羽毛，韩凌可垂目，打量着大夫人母子消失的地方，没有轻举妄动。夜晚时还有人居住的主屋，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灰尘？若母子两个还在屋里，怎么会对这只羽毛视若无睹？收起梯子，站在院门之外，韩凌可眉梢微动，眼中流出兴味。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趁着第一片朝霞还未彻底铺开之际，飞快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院门没锁，屋里的摆设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她伸手从门轴处取下一样东西。站在昨晚打碎的妆镜前，韩凌可紧紧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镜子，片刻后，一只蜡烛被点燃举起，火焰直往镜子前凑。“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老娘放把火，把你给烧出来？”
韩凌可的语调如同淬了毒，带着渗人的寒意，手中已经多了一卷宣纸，抵在蜡烛外焰上，跳动的火苗时不时在宣纸边缘划过。吹了吹宣纸被烤黄的边缘，韩凌可面色平静，心里对火烧女鬼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噗——”烛火无故熄灭。一缕青烟从烛台上缓缓升起，伴随着一股油脂燃烧后的焦呛味道，慢慢盖过了室内原本的香气。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四周安静的可怕。镜中的景象，变了。一个面色惨白的血裙女子，出现在最大的那块的镜子碎片里。“表姑娘，你到底想干嘛？！”
昨晚还想偷袭韩凌可的女鬼，此时看着韩凌可手中的火折子，露出了憎恨又惧怕的目光，望向韩凌可的目光也是一成不变的怨恨。“舍得出来了？”
韩凌可面带微笑，语调不疾不徐，“你的孩子很可爱，现在被养在大夫人房里。”
女鬼的瞳孔瞬间瞪大，密密麻麻的血丝布满了她的眼白，“你，你说什么？”
“我说，大夫人不仅养着你的孩子，还要把它送给我抚养，你听到了吗？”
镜子里的女鬼目眦欲裂，眼角又开始淌起血泪，黑洞洞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韩凌可，抻着脖子就要往外钻。“但我拒绝了。”
女鬼的动作一滞，她狐疑的开始打量韩凌可的神情，分辨她是不是在撒谎，那只断手一捏一放，也在跟着主人纠结。说话故意大喘气的韩凌可，看到女鬼的动作，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她不再试探女鬼，抛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能帮你拿回自己的孩子。”
女鬼的身影僵在原地。“大夫人杀了你，情郎抛弃你，连你的孩子也被他们居心叵测的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步你的后尘。”
【恭喜您！主线进度增加5，当前进度40】“你本来以为自己拼命怀上了庶长子，打算在情郎的正妻进门前站稳脚跟，后半辈子也就有靠了。谁知生产正是你丢命的导火索。大夫人以还没进门的我为由，直接杀了你。”
她手腕一翻，将刚在门轴处抽出的东西，正是一张符纸。暗红的血迹在上面勾画出一行行诡异的符号。“你被大夫人打压惯了，不敢反抗，所以就迁怒到了我头上。刚好有这张符纸，我猜大概是招鬼的，叫你撒了怨气，不再报复凶手，你也就顺水推舟。”
女鬼没吱声，指尖在小幅度的发抖。韩凌可的声音温温柔柔，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女鬼如坠冰窟。“可我不是你情郎的新娘，我是原配夫人儿子的新娘啊！”
【恭喜您！主线进度增加10，当前进度50】“你说什么！”
女鬼尖叫出声，半个身子从镜子里扑出来，发丝散乱，表情狰狞。要不是畏惧火折子，她怕是早就冲上来抓住韩凌可的衣领质问了。她满眼的不敢置信，“你不是嫁过来冲喜的吗？因为八字旺，所以大夫人履行之前的婚约，拿你给大公子冲一冲官运！”
韩凌可的眼底划过一丝冰冷，八字旺？冲官运？魏家还真是贪得无厌！“你似乎对原配夫人的儿子并不陌生，府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原配夫人去世的时候你还没有进魏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鬼双腿发软，缓缓滑坐在地上，惨白的脸上全是恍然和无助。“府上，府上都不敢提那位原配夫人。因为难产而亡，不吉利，就没进祖坟。不到半年，挣命生的儿子也夭折了。又因为娘家败落，嫁妆都落到了魏家手里。后来大夫人得势，府上就把她生的建郎，唤作大公子。彻底抹去原配存在的痕迹。”
“我也是询问建郎生辰时，听他说的两句，才知道之前还有位大夫人和大公子。因为出生在同一年，又都是足月生产，我才记住了的。”
韩凌可点点头，心里险些笑出声来。这个继室大夫人有点东西！一个后进门的，生的孩子跟原配儿子一般大小，可见是个奉子成婚的小三！系统给她的背景，就说她这个表姑娘是原配的侄女。待看继室的态度，就知道继室对自己的敌意和针对，应该都是来自于上一代的恩怨。韩凌可打算再套点话来，面对眼前心神恍惚的女鬼，开始出言挑拨。“寻常妾室生孩子，不喜欢了就养到庵堂、庄子里去，好歹是生育子嗣的有功之臣。你见旁的谁家是直接杀掉的？我一个门户低微的表姑娘，又怎么敢招惹有儿子的妾室？若是大夫人这个婆婆一心护着你，府上哪里会有人敢怠慢你？”
她的语调柔和，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拂过女鬼的心头，“除非，是你看到了、听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才惹得大夫人恼羞成怒，生怕被你揭穿，才会痛下杀手。”
什么不敬主母，不过是个借口！“要真是生孩子的缘故，怎么不在你怀孕的时候，害你流产呢？”
【恭喜您！主线进度增加5，达到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