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迟援
“我已经去看过他了，瞧着这边亮着灯，过来才发现是厨房，找半天也就只有灶台里的地瓜能吃了。”他坦然地交代了自己的作案过程，“我作为贵客，而且赶了很久的路，难道吃点地瓜都不行吗？”
两个前辈自说自话，无奈只好暂时将他们分开。
“前辈稍等，已经命人去备上小菜，现下情况特殊，招待不周还望见谅。”柳慕远将云空带回梁秉玉的房间。
“这么见外，我吃啥都行。”云空正了正衣冠，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前辈可知秉玉此次出事，是为哪边办事？”为何没人出手相助于他。
“这个嘛，他此次外出仓促，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收到他的求救信号时是在湖州，当时派了最近的小队前去支援，但是，那个小队最后也只有两人回到黑市，且身上的伤也不轻。
据线报上说，他们分头行动，是为将一个小孩带回来，这个小孩现在不知去向，所以那些人才这么紧促地追着秉玉吧，不惜动用暗藏在朝廷的关系。”
正经地说完这些，云空一脸愁苦模样，抱怨道：“可怜我，急匆匆地赶去湖州追了一路又回来了，什么都没赶上。”
“这么说，前辈带了帮手来？”柳慕远喜上眉梢，看向云空的眼睛亮了起来。
“呃，我算吗？我看着，二组也在，问题不大。主要是，朝廷那位好似并不想把事闹大，我们这边要配合秉玉自然也束手束脚。”云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也还有些说服力。
“这样么，对了，有一事想问问您，您知道曾经的武林盟主吗，名叫方东？”云空所在的组织眼线人脉都不可小觑，若他们不知道，十有八九是假的。
云空面色变得古怪，不答反问：“你知道他，不，你见过他，他现在何处？”
“前辈与他有何渊源吗？为何这样问？”柳慕远看他有些激动，不知是好是坏。
云空在柳慕远面前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而后停下，看向他：“你问他做什么？”
“厨房那位老者，欲收木木为徒，他的来历不知可信与否，所以想问问。”柳慕远也不瞒着，左右说开了才好知道怎么做。
“竟是他？我再去看看。”说着就要出去找他。
“前辈莫急，此时过去怕是不妥，木木带他去梳洗了。”急急劝住，又道，“前辈可否与我说说，方东是怎样的一个人？”
被劝住的云空重新坐下，叹了口气：“他是我师兄，小时候没少受他照顾，在我印象里，他每天就是练武、干活、跟我讲道理。
一根筋地总喜欢挑战强者，当年他出师早，一出世就混了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师父却和我说，以后千万别和他一样，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危险的很。不出所料，没过见年，就听说师兄惨遭黑手，自请离开了武林，消失于江湖。
而就在那段时间，师父总爱拉着我说，师兄我和一样是被他一手带大的，他把我们当作自家小辈，让我以后行事切莫张扬，要三思而行。
也就是那会，他急匆匆地将他所学一股脑塞给我，也顾不上我能不能消化得了，然后他也消失了，那个草庐，就剩我一人。我猜他多半是去找师兄了吧。”
闻言，柳慕远却感到了遗憾：“若方前辈所言是真，那么您的师父和他或许并没有见到。”
“谁知道呢？师父那会儿年纪也大了，说不定病死了，也说不定，又找到了徒弟给他养老送终呢。”云空无所谓地笑笑。
柳慕远也笑了，想来秉玉的性子是向他师父学的吧。
再见到方东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原本以为是个老人，没想到收拾好竟是个壮年。
这一次，云空确信，这是他那个师兄：“师兄，真的是你。”
被喊的人一愣：“你这个白毛怪，以为套近乎，我就不会要你还我烤地瓜了吗。”
云空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反驳，只静静吃着桌上的饭菜。
难道真的认错了？柳慕远看在眼里，不明所以。
方东明显不知怎的也不说话了，盯着云空看了许久，随后略带疑惑地喊了声：“馒头？你怎么，这副模样？”
柳慕远柳木木二人坐在一旁，一脸吃瓜模样。
云空抬眼看向他道：“谁是馒头，你认错人了。”
“不能啊，你这模样，除了头发花白，倒也没有很大变化，师父呢，师父怎么样了？”方东也不管他认不认，抓着手就问个不停。
云空看向旁边看戏地二人，和蔼地说道：“孩子们累了这么久快去休息吧。”
二人贴心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谁知门刚关上就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
没多久又安静了下来，柳慕远回到梁秉玉房中，之前还想着现在房间住满了，两个老人怎么安排，如今倒是不用愁了，这怕是一晚上不用睡了。
天刚大亮，管事寻了过来，说庄内来了官差，让柳慕远过去看看。
流云庄大堂内，官兵各个蔫头巴脑，满身泥泞。
“各位大人，有失远迎。”柳慕远姗姗来迟。
为首官差起身相迎，尽管一脸疲累，却也不敢怠慢地问到：“柳公子您没事吧，听说庄上有刺客，我们连夜就赶来了，不知刺客在哪呢？”
柳慕远淡淡笑着，看着他们的模样，倒也不像撒谎，“情况不是很好，我这庄上被打伤了好些人，吓人得很，大人们请看。”
下人将那刺客女子的尸体抬了上来。
“大人，这女子当众行刺，家兄和他的好友不幸受伤，可见这女子内功深厚。”柳慕远面上带着难过，加上风寒使他面色不佳，倒显得十分柔弱。
“这，死了？”官差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冰冷的女子尸体，不敢相信她有这般能力。
“唉，幸好我及时赶到，这女子见无处可逃，便服毒自尽了，家兄重伤到现在还未醒来呢。”说着，一脸悲痛地要带他们去看。
官差们互相看了看，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后，那领头说道:“现下情况不明，还请柳公子先随我们回城内一趟配合调查。”
“自然自然，不过，还请让我带上几名受伤的人，庄内药材不够”早已准备妥当，只待他们点头，便可将人都带回城。
领头也才点了点头，柳慕远手一招，几顶轿子便出现在门口，只等出发。
见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柳慕远礼貌地问了一句：“各位大人一路奔波，是否要先休息一番？”
“多谢柳公子关心，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有一事还想请您帮个忙。”领头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大人客气，但说无妨。”果然有些不对劲。
“我们本该昨日就到的，可是，不知为何，原本的山道被乱石和倒木堵住了，我们便绕了更远的一条路，不曾想也是一样的情况，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先将路清完再来，加上雪下个不停，导致现在才到”领头看着这个面上带笑的年轻人，鼓起了勇气，“还请柳公子在上官小姐面前替我们说说情。”
柳慕远一愣，难怪他们这般客气，原来是月桑的帮衬，看来自家小弟碰了不少钉子啊。
“大人说笑了，诸位这般辛苦，回去我自该备上谢礼才是啊。”
一番恭维话后，一行人出发了。
柳慕远坐在马车内，扶着梁秉玉，自昨日起，他就再没醒过。
“前辈，二组的人已经离开了吗？”竟没有发现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