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欠我的赶紧还我
有育儿专家称,爸爸带出来的孩子大多心胸宽广,目光长远,不会轻易被一点小事打倒,男孩儿大多皮实。
女孩儿反而会生出间歇性公主病,因为妈妈不在身边,小公主们更会把握时机,抓紧一切机会对爸爸撒娇。
反之,跟着单身妈妈长大的女孩儿通常早早丧失了撒娇的权利,因为妈妈一个人又要赚钱又要顾家,又当爹又当妈,会比男人还要强大,当女儿撒娇吭叽着要这要那时,妈妈往往会不耐烦地凶一句:“你给我好好说话!”
齐妙打记事儿起就被剥夺了撒娇的权利,一开始是没用,后来是干脆不敢,再往后更是没了机会。
是徐凯,又重新赋予她撒娇的权利,给了她当小朋友的机会。
齐妙刚刚哭的整个人毫无支撑,感觉周遭环境都是模糊的,一忽悠被徐凯抱着悬空,她方才想起自己一定哭的满脸通红,被抱起后左手本能抓紧徐凯的衣料,右手赶紧抬起挡住脸,幸好她脸小,家居服袖子宽,才没被徐凯看见她哭成什么鬼样。
这会儿被放在沙发上,她立即俯身趴向另一侧,双臂像小猫前腿一样卧着,伏在那继续哭诉:
“诶呀你别诓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儿……你能不能先走开……哼嗯……我想一个人哭会儿……徐凯……嗯嗯我想告诉你……呜呜哼啊我不敢说怎么办吖……”
她想说她还想过跟徐凯分开后把房卖了也要买回小鸢,曾有过一种‘婚可以离、孩子必须归我’的决心,而且不是想想就得,她还真在二手房交易平台上查了查她阳城那大复式值多少钱,真是要多白眼狼有多白眼狼。
可她看了合约方才觉醒,没有徐凯的爱,要小鸢有何用。
她呜咽着又说了些很后悔、骂自己冷暴力可恶的话,气自己没良心,断断续续的,还哐哐捶了两下沙发,头一次,在徐凯面前哭成个最真实的小女孩儿。
光听这些只言片语,徐凯自然是猜不透齐妙这通哭的中心思想到底包含哪几项,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走开,嘴上说着“没事儿、我不怕冷暴力……你有什么不高兴就冲我来……我抗造”之类的违心承诺。
齐妙才不信,男人总能轻易对眼泪服软,她都恨极了冷暴力,徐凯这狗脾气怎么可能永远宽容一味承受,谁会不喜欢温柔甜心。
徐凯见承诺不管用,又半蹲在沙发边,抚着齐妙瘦瘦的背低声哄劝,又换个角度说些‘别再想那份协议,就当没看过,不分,永远不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之类的霸总台词。
可齐妙根本停不下来,好几次抬起软绵绵的胳膊推他,就想一个人哭够了再说,主要是她没法抬脸,哭的太丑。
见她拧着身子窝着趴着实在难受,徐凯就再次公主抱将她往沙发里侧推了推,让她侧躺着舒服一些,自己脱了鞋,与她面对面侧躺,头枕在胳膊上,陪着她哭。
齐妙侧躺后又改为弯着手肘,双手挡在脸前哼唧着哭,眼泪鼻涕成河,她就抬手示意,徐凯果然递了纸巾给她。
“行啦,到底怎么起的头儿哇?就因为看了最后一页?我不是说了嘛,那都是假的,我根本没那么想,别哭了啊,哭缺水了没有?渴不渴?嗯?”
徐凯趁着齐妙擤鼻涕的工夫,捉住她的手腕盯住她的眼睛,暖声哄。
齐妙又啜泣几声,试着努力发声,“嗯不是……我是觉得那些题目……哼哼呜呜……”可一开口就忍不住带出一连串吭叽,真是有效诠释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提那些,都是假的,我说我透视眼你不信,那你瞧你哭的这么有劲儿,根本没可能生病……别想了啊,我特么混蛋,弄出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东西吓唬你、真特么多余,不哭了啊,没影儿的事儿别自己吓自己……要不你起来打我一顿?”徐凯抓着齐妙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招呼,却见妙妙哭的更严重了,整张脸皱巴巴,脑门上的发丝还都被汗黏在一起,他忙又帮她捋了捋头发,扯掉她的头绳、拢着她的后脑扣在自己热烘烘的胸膛里。
他下巴搁在她发顶,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脑,不再说话,静等妙妙安静下来。
他真的很后悔采取这个‘以毒攻毒’的办法考验俩人感情,那些题目他就看了第一道,不知道后边儿他二婶儿都出了啥毒。
其实这招属于plan b,他都没想启用,就想着俩月一晃就过去了,到时候妙妙身体没事儿了皆大欢喜,所以就采用了装神弄鬼的plan a。
结果他被自己一手打造的、小鸢这个系统npc刺激得疯了心,亲手把plan b毒性进一步升级,这还惹得妙妙伤心至极,他怎能不大骂自己。
怀里的人儿哭声渐渐小了,但还是一抽嗒一抽嗒的,徐凯将手指插进她的发丝轻绕,暖声开玩笑:“咋没声儿了?哭没电了?改震动了这是?”
“唔……”齐妙没笑,只低低应了一声,使劲儿朝他怀里拱了拱,又抽了张纸偷偷擦鼻涕。
“呵哼~、”徐凯轻笑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搂着齐妙轻吐心事,想在今晚,把心里的想法都一股脑说给妙妙听。
他语调轻柔,好像在给小朋友讲童话故事,耐心十足:“妙妙,我知道我毛病很多,不是个完美的男朋友,将来也很难成为完美的老公,我总是做错事气你,就比如今天这个所谓的合约,因为我自个儿气自己不够完美,才把它拿出来气你,真的大错特错。
你怪我吧,我也怪我自己,但我当时就是心里没底,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但你一直把我放在最底下,三年了,你也承认了,心里装不下别人。
或许这世上没什么人或事儿能把我从你心底挖走,但这些天你总找我要小鸢,且不说分开这三年你根本没想过找我,就说我们自打在椰城和好后,一直异地,可你从不主动跟我联系,都是等我找你。
这让我觉得我人在不在你身边对你来说都没多大影响,而小鸢不在,你就会不开心。
过来人都说,人一旦当了父母,孩子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尤其女人当了妈,什么为母则刚,第一最爱的就是孩子,什么都能失去,孩子必须跟自己。
我从小就没爹没妈,是、没错,我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家里人都对我很好,都真心爱我、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可我知道,他们任何一个人,最爱的都不是我。
我是他们的孩子没错,但我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儿子,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唯一。
我造小鸢的初衷是有想过,万一将来咱俩不要孩子,可以有个机器人小孩儿陪在身边,就像个宠物一样,只要他活着,就一直互相陪伴。
可当小鸢作为一个个体,完完全全渗透进你的生活我才发现,即便是个真孩子,我也不希望你把他摆在首位,而我,原本就一直被压在心底,你若有了孩子,我更是可有可无。
我真的受不了妙妙,至少现在受不了,如果连你都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那就真的,没有人把我当成最重要的了……”
徐凯说这些话时语气很柔和,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
可齐妙还是怕了,怕徐凯对她失望,怕自己追悔莫及。
她落下左臂环住徐凯的腰,用力往他怀里钻了钻,腿稍微一挪蹭,徐凯就抬腿将她细腿夹在腿间,他浴袍里啥都没穿。
贴的更近,徐凯声音更轻:“妙妙,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突然就犯神经病了吗?我从来都不是个较劲的人,即使你三年前怪我轻易放弃我也要说,从小到大,我拥有的东西很多,即使有什么得不到的,也会有其他代替品,我习惯了不勉强、不较劲。
可真正失去后我才发现,唯独你,我真的找不到代替品,你说我疯也好说我闹也罢,我,徐曜楷,要么不要孩子,要养,就只能养我和你生的孩子。”
“嗯哼哼……”一听这话,齐妙又转为铃音加震动,自己都哭的脑仁儿疼,很怕徐凯被她哭烦,使劲儿咽下眼泪撒娇:“可是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要我一颗卵子,也得是健康的卵子才能、才能形成……”
“呵哼~”徐凯笑着打断,垂头后退几寸,勾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笑说:“不是说了别当真嘛,你怪我吧,我承认我这就是报复你查那个什么买精生子的事儿,一想到、一想到你想过替别人生孩子,我特么的……嘿呦……”
徐凯闭了闭眼闭上嘴,不想再自己没事儿闲的找气生。
齐妙噘嘴咕哝:“那不是之前嘛,你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她忽然想起,又抬头声讨:“可是就算我的卵子健康……”
“必须健康!我说了你啥事儿没有!”徐凯倏地睁眼纠正她的措辞。
齐妙哼唧:“嗯,行,健康,健康你买过去也得找个女人放进她肚子里啊,那不就、不就……哎呀~!”
奇奇怪怪的话她说不出口,徐凯却懂了,这点他之前确实没想到,他气成那样哪懂这些,忙岔开话题:“行啦,这段儿掐了别播,咱俩就当扯平,你要是还对自己身体没信心,总迈不过去这道坎儿,咱就还执行最早那个约定,咱以后都不戴套,一直不怀就一直努力,努力在一起,努力调理身体,各种努力,好不好?”
这招以退为进的确正中齐妙下怀,她一下就想开了,止住了失控的眼泪,她抬脸又问:“那你家里人要是问呢?该怎么说?”
徐凯笑容暖煦自信:“他们不会催着问这些的,你放心吧,我刚多大啊,再过三五年他们想起来问的时候说不定咱就有了,就算没有我也有办法,我说了,我会改命,你信我,嗯?好不好?”
“嗯,好。”齐妙这次尽信,只因读懂了徐凯眼里的笃定。
徐凯笑得更开,捧着齐妙的脸轻轻印下温柔的吻,连续浅酌,不疾不徐。
齐妙轻轻偏头避了避,又问:“那别人问我为什么不生孩子我怎么说啊?我们又不是与世隔绝。”
徐凯扬眉思忖几秒,重新垂头装凶:“谁问你你就跟他说:还不是怪你!”
齐妙张大红肿的双眼:“怪人家干嘛?关别人什么事?”
徐凯扬唇暖笑:“对啊,关别人什么事?”
齐妙反应过来,也终于破涕为笑,徐凯含笑的吻,也顺势附上她哭到皱巴巴的唇角。
她闭着眼,但忽然就看清了前路的方向,只要跟着徐凯,就算前面有坑,他也会及时提醒她,该先抬哪只脚。
这个吻,温柔绵长,起初还带点苦涩的味道,但吻着吻着,齐妙就慢慢暖和起来,那可恶的苦果很快被徐凯连根拔掉。
交错换气,徐凯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齐妙没听清,只觉鼻息间的味道很好闻,好似躺在阳光晒过的被子上,烘得她身体轻飘飘。
鬓边碎发轻搅,徐凯翻身将她卷至身下,齐妙搁在两人胸膛之间的手被他捉住,十指紧扣,举过头顶。
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对心胸宽广的人有效,两个敏感、脆弱、心里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儿,还是要把话说清楚才能心无旁骛爱到底。
真要归功于某位同样对他关怀备至的家人以毒攻毒这招,妙妙既已哭着承认了自己怕冷、怕死、更怕不能跟他一起老去,今后也就别再想着反悔嘴硬。
客厅灯全亮着,窗户又宽,就算是独门独院,真在这里,也未免太过放纵,再说客厅还有监控。
徐凯左手与妙妙十指交缠,右手探进衣摆轻轻呵护。
他呼吸越发炽热,撑起身子垂头看她,眸子里充满隐忍与渴望。
“我还没洗澡……”
“能做么?”
两个人又是同时开口,齐妙没懂他问这话什么意思,直说:“得回房间……不过我还没铺床……”
徐凯眸底又深了几分,敛去所有痞气顽劣,语气认真:“我去见过你的主治医师,他说了很多,但没说观察期能不能做,我也没好意思问,我上网查有的说能有的说不能,要是现在不行,我就忍忍。”
又是一阵酸胀涌向鼻梁,齐妙真是烦死自己今晚这低到谷底的哭点了,这水闸就不能彻底关停吗?!
不过这次她是感动,感动于徐凯在这种时候还能为她着想。
徐凯见她又要哭,也是蒙了,连忙俯身下去搂紧她,轻吻轻哄:“不哭不哭,怪我,又提,不做了,过阵子再说……”
“可以,体积很小……只不过我得先洗澡……”齐妙糯糯打断,同时,葱白一样柔嫩的手指探入他睡袍衣襟,轻轻颤抖,尤其撩人。
徐凯怔忡:“那……有没有别的影响?用不用……轻点儿?”
这要她怎么回答啊,她又没喝酒,齐妙真是羞的又想哭。
不等她言语,下一秒,徐凯直接嚯地起身,抱起她、光着脚就朝东屋走,就这么会儿工夫胸膛便红了整片,眼里也似有岩浆翻涌。
他轻喘着将她扔在大床上,急急扯开自己的浴袍,狼狗一样扑向她,笑着啃咬:“我就说一点儿事儿没有你偏要瞎耽误工夫……先别哭了啊,留着点儿水待会儿续上……欠我的赶紧还我,先来两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