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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魏征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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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崔晓与张固原正欲往山东去,走了不到几里,却在路旁看见了胡咄葛。那张固原忙把胡咄葛叫住。

    那胡咄葛见了大哥,自然是喜,又问张固原为何在此处。

    那张固原才叹道:“那日在太白山上收到家父手书,便不敢怠慢,立马回去长安。在别了颖儿后,我俩快马加鞭,太阳刚露头时,我等已到府上。谁知府里父亲母亲并一干下人早已被五行门的人掉包。我等不曾防备,被其的茶水迷到。今日下午才醒来,醒来时,我等在车里绑着,竟又被押回太白山了。”

    那胡咄葛又问道:“长安里太白山说远也不远,如果那五行门弟子脚程快些。朝发夕至,也不是不可能。但即使如此,大哥你和小姐又是如何从五行门手里脱身的。”

    那张固原便把单风华所将告诉了胡咄葛,胡咄葛听了道:

    “那张老先生和张老夫人应该是无性命之忧,那单风华但凡有点谋略都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张固原道:“唉,现在我等找不到无量剑谱。父母又陷入五行门贼人之手,虽说性命无忧,但我依旧不忍父母再此受苦。我打算和明曦打算先回山东,再做计议。”

    张固原之后再问陈林下落,胡咄葛道:

    “我听五行门弟子说,那陈林兄弟不知因何缘故一直昏迷,被五行门抓了去。”

    张固原叹道:“陈林兄弟因我托才留在太白山,现如今被抓了去,如果被害了性命。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那崔晓道:“陈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现如今就是想救陈公子,无异于以卵击石,反倒害了自己性命。我等还是先回山东去。”

    胡咄葛便道:“嗯,我愿意与大哥同行。只是如若我等途经洛阳,能否让小弟我暂歇一日?”

    张固原道:“你我兄弟,这点小事自然是可以。只是为何要在洛阳城停留一天,莫非是兄弟遇到了什么麻烦?”

    胡咄葛笑道:“大哥多虑了。我幼时,随父母卖羊南下,曾到洛阳城里玩过。当时洛阳城里有个算命先生,曾言我十岁之后,国破家亡,流离颠簸;二十岁后却能遇贵人,峰回路转。之后给了我父母些许钱财,让他们好生养我。我今遇大哥,待我甚厚;大哥一家更如我之亲人。正应那算命老先生所言,我此次去洛阳城,如能寻到那先生,正好还愿答谢。”

    那崔晓听了笑道:“胡咄葛虽然不是汉人,却也信服汉人的风水算命之说啊。”

    那三人有说有笑,一齐上马,向东而行……

    ……

    赵平和欧阳阔一行人自然是遁入秦岭山里去了。自正午从太白山草堂阁而去,一路向南,慢慢进了连绵的群山之中了。

    那赵平扛着韩东南至下午,韩东南才醒来。跑了半日,到了晚上,此时此刻四人都已经精疲力尽,便在一处较高的山丘上生火,准备睡觉。

    韩东南道:“那太白风雪竟把无量剑谱交给你了。”

    欧阳阔道:“正是。我苦寻几年,现如今终于到手了。只是那太白掌门所说,这是那无量气功内卷的下篇。”

    赵平道:“管他上篇还是下篇!反正现在到了贤弟的手上!贤弟你可曾看过?”

    欧阳阔道:“他给我之时,我看了一眼。那书中虽说是汉字满篇,却是不成句子。根本看不懂那究竟是什么。”

    韩东南又道:“那现在太白风雪让你把剑谱交到江州的三心寺,你是否照做?”

    欧阳阔道:“我寻无量剑谱是受少林寺救命高僧所托,今得了剑谱本是该去少林寺交托。只是这太白掌门亦托我把书交到江州。我一时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平道:“这事儿,贤弟你得自己决断。那少林寺和三心寺,一个在东一个在南。那路程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啊!去少林寺,脚程快些的话,近一个月可到。但如果翻山越岭去江州的话,我看得小半年时光呢。”

    韩东南道:“赵平所言不差,剑谱只有一本。去东去南,你得好好思量。”

    那欧阳阔一时之间确实不知如何是好。

    那赵平和韩东南见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自顾自去睡了。

    那欧阳阔躺在火堆上,正在思量。满天的星斗忽然化作崔颖的样子。

    欧阳阔猛得翻起身来,想起昨夜此刻才和崔颖分别。

    “那崔颖妹妹昨日才往江州去,我若如今也往江州去的话。岂不是和她差不了几天,也可到了江州。那大师所托至今已有四年半,亦不差这几个月。我先前去江州三心寺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天刚亮,赵平和韩东,韩冬雪三人才起,只见那欧阳阔已整装待发,对三人道:

    “各位收拾一下,咱们出发!”

    赵平打了个哈欠,道:“出发?贤弟想好去哪里了?”

    “江州!三心寺!”

    ……

    这日下午,长安城宫殿之中一如往日般安静。静谧的感觉来源于规矩的限制,森严的气势来源于礼法的约束。

    太极宫,甘露殿内。那个深远影响了中国历史的男人,那个被后世之人经常将其和秦皇汉武相提并论的皇帝,此时正一手撑在龙椅上,侧身斜坐在黄金的龙椅上,看着折子。

    他的位前,是四个他最为器重的文臣。那四人分左右两排坐在席上,正一同与太宗皇帝(后世之人称)议事——

    左一席上的是,长孙皇后的哥哥,凌烟阁的首位功臣,司徒、赵国公,亦是日后权倾朝野的外戚——长孙无忌。

    左二席上的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有名的劝谏之臣,凌烟阁第四位功臣,司空、相州都督、太子太师、郑国文贞公——魏徵(魏征)。

    右一席上正襟危坐的是,玄武门之变的策划者,贞观之治的第一协助谋划者,凌烟阁第五位功臣,中书令、尚书左仆射、司空、梁国公——房玄龄。

    右二席上坐的自然是,和房玄龄并称“房谋杜断”,凌烟阁第三位功臣,尚书右仆射、吏部尚书司空、莱国成公——杜如晦。

    那四人正与太宗谈论今年科举之情况。那长孙无忌报完基本情况后,又是一句马屁:

    “情况如上,请陛下过目。现在看来沿袭科举之制,有大利于大唐!正如陛下当年所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那魏征听了,忙想打断。却不料此时有一下人手捧木盘,上放木盒,径直往太宗身边而去。

    那四人都心照不宣,不再讲话。

    那下人到太宗身边跪下,将木盘托起,太宗放下手中奏折,拿下木盒,划开盒上封口木板,从木盒子里取出一纸折子来。

    四人都知是密报,却都不知道是和内容,正在各自猜测。

    太宗打开折子,看了起来。读了不一会,太宗慢慢地将身子正了起来,正坐在龙椅上,表情严肃,不怒而威。

    “哼!在天子脚下,国都不远,竟敢如此猖獗!来,你们传着看一看!”

    魏征听那太宗虽然言辞似怒,但却语气一如平常。太宗说罢,把折子递给长孙无忌。那长孙无忌赶忙去接。

    半晌,四人看罢。太宗又道:

    “这里只有我等,大家说吧,都议一议。”

    那房玄龄先言道:

    “凡治天下者,以立法制为重。举国上下,应谨守法度。这样陛下才能令行禁止,国家才能运转自如。

    依律法而言,那江湖头领虽可可创立门派,吸纳弟子。但并无权生杀,更无号令折冲府府兵之权。

    贞观十年,顺陛下意,改统军府为折冲府,统军为折冲都尉,别将为左右果毅都尉。以善骑者为越骑,其余为步兵。意在中央更好控制地方兵权。

    折冲府分布各地,随时置废,全国府数增减不恒。其目的是为了维护居中驭外的军事形势。自建立至今,无人敢越法度行事。

    现如今一江湖术士,在朝无品,在野无德,岂能拥号令府兵之权?如若各地府兵皆如此,任意被江湖术士裹挟。那关中的屏障岂不是形同虚设?那中央削减地方兵权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一炬?如若不严惩,岂不开了风气之先?万望陛下明察!”

    太宗听了,点头道:“玄龄之言,甚合府兵制之情况。但此前从未有过如此之事,朕得谨慎处之,容朕再思之。”

    杜如晦进言道:“贞观以来,中央改制,国力渐起:贞观元年,分全国为十道。贞观二年,诏各地置义仓。贞观四年,李靖将军俘颉利可汗,东突厥亡。贞观八年,大明宫开始建工。贞观九年,各乡置乡长。到刚才玄龄所说,贞观十年置折冲府。

    如今十多年来,万民休养生息,陛下文治武功,四方臣服。但正如古人所说‘饱暖思淫欲’。民生恢复的同时,那些江湖门派也从隋末的战火的冲击下复苏。如今人口恢复,那江湖门派又缺少人力。那现如今在民间,各家江湖门派互相争斗,相互夺利实是必然。今日之事亦是合乎情理之必然。陛下勿过虑。

    贞观之功效,得来实在不易。陛下应以民为重,对此等江湖门派小惩而大诫。恩威并施下,那些江湖门派亦可变成中央维持地方稳定的利器。万望陛下宽大处理,以求民心之安稳!”

    太宗听了,还未表态。那长孙无忌驳道:

    “克明所言不妥!陛下应取房大人之言,对其严惩,以彰显天威!”

    太宗道:“无忌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长孙无忌道:“自古以来,安定为国家大事之重。朝廷若不安定,地方自然冲突不断。地方若不安定,朝廷亦不能独善其身。

    贞观以来,陛下励精图治:

    中央行三省六部制,三省之间互相有制衡之功效,可减权力争夺。亦精简吏制,提高效率。中央已安定矣。

    地方上,臣等顺陛下意,不惜得罪太上皇,削减封王,以减国库开销,富国强兵。改地方军制,全国统一军权于陛下。亦是为了地方安定。

    四方上下安定才有壮大国力的契机和时间。如若在野争斗不断,民何以饱腹,国何以富强?如此断不能使不安定之根源任意发展,陛下须雷厉风行,将此等威胁地方稳定的江湖因素扼杀在襁褓之时!免得误了国家社稷之发展大事!”

    太宗听了,笑道:“无忌和玄龄皆主张严惩,而如晦你却求朕宽大处理。你看看,如晦现在你可是一对二了。”

    那杜如晦亦笑道:“臣与房大人,长孙大人虽意见不合,却都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陛下。议论此事,皆就事论事,并无私心。陛下何故取笑于臣?况,依臣看来,臣未必是一对二的局面。”

    说罢,杜如晦用眼神示意太宗看那魏征。

    太宗便道:“魏征,你平时最爱驳朕。今日却为何一言不发?有何想法,尽管说来。”

    魏征便道:“此事之处理,非严既宽。但无论是宽大处理还是严惩不贷,都是在彰显贞观之施政理念。

    陛下在多年以前,曾为立年号而问臣。臣言‘贞观’。贞,正道也;观,示人也。陛下惩处,皆应遵此道理。将正道公示于天下百姓。

    自古治世分三等:

    强立规矩,严刑峻法,以约束于民行者,下等;

    施政以宽,与民更始,以约束于民心者,中等;

    与民同心,政通民意,顺势而拥大成者,上等。

    朝廷处理江湖纷争之事,该先得知民对其所想,放好决断。民若以为严惩,陛下严惩之,则顺应民心。民若以为宽容,陛下宽容处之,自不会起动乱。”

    长孙无忌道:“若民以为宽大处理,何以见得不会起动乱?”

    魏征道:“历朝历代总有极少人不顺天命。此乃正常之理,贞观也不可能让天下所有人都满意。但若绝大多数民众认同,朝廷就拥有了绝对的优势。

    先前,天下未定之时。唐得大多民心。则强如王世充,窦建德都在陛下所率的铁蹄下崩溃。现天下已定,那些江湖门派即使反对朝廷也不过是苔藓之疾,不足挂齿。只要民心在朝廷,那大势便向陛下。何必再讨论什么安定之事!

    那江湖术士纵使武功卓越,本领通天。却也只有一头,能够几个人砍?

    所以此事之关键在于,现如今民间对这些个江湖门派究竟是如何态度。”

    太宗笑道:“四位所言,朕皆听了。各自都有其理,权衡之下,朕已知晓如何处置。各自请先回府上歇息吧。”

    那四人便起身,向太宗行礼。慢慢退出甘露殿外。那房玄龄却返回来,行礼,问道:

    “陛下是否在我等论前,已早有主意?”

    太宗听了,哈哈大笑道:“玄龄何必多此一问?”

    房玄龄还想说什么,太宗将手一摆,那房玄龄便也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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