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师兄姓蔡会玩球
位于城郊的旧屋搬进新客,三天三夜不见变暗的窗户引起注意。
以为是租客外出没有关灯,房东抱着替租客省钱的想法开了房门。
“滚!”
一声嘶吼伴随提神功能饮料瓶砸墙的声音,房东急匆匆的关门跑下了楼。
邻居好奇询问,房东只是摆了摆手,叹息着说:
“小伙子估计是失恋了,地上全是烟头和饮料瓶,人看上去好几天都没有睡觉了。”
故事老套并不离奇,邻居们也就少了八卦的心思,各回各家。
屋子里,殷九的精神越发恍惚。
但越恍惚他就越告诉自己不能睡!
他要死撑,撑到幻觉世界里的他被老道士杀死,这样再进入幻觉的他或许就不用体验那可怕的分尸过程,甚至还很有可能进入新的幻觉。
咚咚咚~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殷师兄,师傅让你过去。”
视线猛的清晰,眼前不是出租屋,而是天坑内部的昏暗房间!
还是没撑住吗?
只是,师兄是什么意思?
新幻觉?新身份?
环境熟悉,殷九对于自己的侥幸想法没有多大信心。
上去打开木门,他彻底绝望。
来人爬行在地,四肢全是手臂,脖子上没有脑袋,呈现整齐切口,反倒是后背上有个脑袋,面貌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看杂乱的麻线针脚,殷九不猜都知道是厄苦老道的手艺。
难道时间过去了很久?
厄苦老道已经活人实验成功了?
“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孩童头颅努力抬高,与殷九对视时稚嫩童音响起:
“师兄你忘了吗?可你昨天才被师傅收成弟子的呀。”
殷九皱眉,他脑子里没有这些记忆。
估计是幻觉中的他做了什么让厄苦老道改变了想法。
他也害怕露馅,不再说话。
“走吧,等久了师父会杀人的。”
一路跟着,殷九知道了这被厄苦老道“改造”的可怜孩子叫小黑子,据他说是因为天黑出生才得了这个名字。
问他怎么来到天坑他也不记得,小小脑袋里似乎只记得名字和厄苦老道是他师傅。
“待会要路过蔡师兄的房间,殷师兄你可不要像昨天一样伸头去看,不然又要被蔡师兄打。”
“我最害怕蔡师兄了,他看谁都觉得好讨厌,动不动就用球砸人。”
小黑子,蔡?球?
殷九正经的看着小黑子。
“我觉得你有小黑子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出生在晚上。”
“为什么?”
小黑子停下,眨巴着大眼睛满是疑惑。
“因为”
殷九话说一半愣住,因为他看见一个身穿黑毛衣背带裤,鸡头顶着中分,手拿铁球的怪物从前面的房间走了出来。
“是蔡师兄!快低头!千万别盯着他的脑袋看。”
心中有梗,殷九根本无法移开视线,脑中更是情不自禁的出现运球动作。
“咻~”
圆溜溜的鸡眼燃烧怒火,圆溜溜的铁球迅速在视线中放大。
只听砰的一声,殷九被铁球砸中,胸腔剧痛,一口热血喷出。
“蔡师兄饶命!殷师兄他不是故意的”
小黑子被吓的四肢趴伏。
蔡师兄一脚将他踢开,单手隔空一抓,铁球飞回手中。
“屁都不是的东西!真以为拜了师傅我就不敢杀你!”
他来到殷九面前,铁球再次浮空,瞄准殷九的脑袋。
“师弟,差不多得了,师傅还等着呢。”
关键时刻,一个缥缈声音出现,四周看不见人影,竟然是隔空传话。
小黑子听到这个声音如同看见救星,小心翼翼的过去将殷九扶起。
蔡师兄杀意浓重,却也不再动手,给了个威胁十足的眼神,双脚踩上铁球,直接御球飞天。
“是大师姐。”
小黑子低声解释,却让殷九更加疑惑。
之前这天坑里只有厄苦老道和被抓来的囚犯,现在怎么多了几个奇形怪状,高深莫测的师兄师弟。
回想蔡师兄的御球之术,和神秘师姐的隔空传话,殷九直接对玉佩和钱财没了兴趣。
若他也能学会一样神奇本领,再带到现实世界施展,那场景
只是想一想,他就激动的颤抖。
小黑子重新趴下,边走边小声说:
“蔡师兄是山鸡修炼成妖,只是天生有残,脑袋不能化形成人,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看,好几个刚进门的弟子都因为议论他的头被他吃了。”
修炼成妖,吃人。
殷九敏锐的抓住这两点,无法理解自己产生的幻觉怎么会那么可怕。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真实的自己是个隐藏的变态?
再看看小黑子的身体,明显只有脑袋属于他自己,身体和四条手臂都属于成年男性。
这厄苦老道的手段倒是厉害,这样改头换面的手术放在现代世界都很难成功。
抬头,如同井底之蛙般仰视天空。
若他感觉没有错,这里和现实一样都是晚上。
也就是说,幻觉世界的时间和现实时间,有可能是对等相同的。
回想厄苦老道杀人分尸的可怕过程,殷九迫不及待想要逃走,即便知道一切都是幻觉,他也不想经历那种可怕的折磨。
特别是被改造成图纸上那丑陋可怕的畸形怪物。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幻觉中死亡后,还能不能在现实中醒来,若是不能,怕是要和母亲王雪一样成为植物人,说不定还能同住一个病房。
一路前进,天坑的半边被硬生生掏空,形成一个个阴暗房间,每间里面都挤着三四个八九岁的孩子,此刻正用惊恐的眼神盯着他们。
小黑子说他们都是厄苦老道刚收的杂役弟子,以后会负责天坑内的大小事情。
还有些是记名弟子,不干脏活累活,每日只用修炼,被杂役弟子好吃好喝的供着。
殷九自然不信厄苦老道会那么善良,他看着小黑子的身体,猜测记名弟子估计都是厄苦老道用来实验的小白鼠。
石洞越走越深,空气里开始出现恶臭,越来越浓。
走到一扇巨大铁门前时,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突然破门而入,直接将他按倒在地,强行套上件精神病人穿的束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