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婚吧
“窝囊废！你在狗叫什么！”
房门被踹，传来中年女子尖锐刻薄的声音。
殷九阴郁可怕的眼神盯着房门，似乎能穿透门板，看见那个欺辱了自己两年的恶心丈母娘。
额头伤口已经结痂，他迅速收好玉佩和银锭子，看见泰迪犬的尸体时微微皱眉。
这是丈母娘视若亲子的爱犬。
不过，他皱眉并不是担心丈母娘找麻烦。
他现在一点也不怕翻脸，只要玉佩和银锭子卖个好价钱，他会立刻与老婆离婚，搬离这折磨了他两年的家。
此刻的皱眉，只是没想到幻觉中的自己会把泰迪犬杀死分尸。
若今天在家是老婆或者岳父岳母中任意一个。
那现在看到的会不会是一堆人类残肢？
“姓殷的！你没听见老娘”
得不到回应的丈母娘陈丽越发愤怒，挥动名牌包包开始砸门。
房门突然打开，满脸是血的殷九正好和她对视！
陈丽一声尖叫，被吓的瘫倒在地！
“我去医院看伤。”
冷冰冰的话语撂下，殷九迈步就走。
泰迪犬的尸体他已经处理好，不怕被发现。
“混蛋！你要死就死在外面，还敢吓老娘！”
泼辣性子爆发，陈丽直接冲上来拳打脚踢。
就在殷九快忍不住要给她一巴掌的时候，别墅外传来摩托机车的炸耳呼啸声。
楚离，他结婚领证的老婆回来了。
今天的楚离为了搭配机车出行，特意穿了黑色紧身皮衣，把火辣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加上那精致的五官，整个人仿佛电影里走出的蛇蝎美人。
看见满脸是血的殷九，她眉头一皱，眼神不善的看向母亲陈丽。
“妈，你又打殷九？”
“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殷九抢先回答，说完就继续迈步。
陈丽见女儿因为废物来责怪自己，恶毒开口道：
“一个不上班的窝囊废，就算老娘把他打死又怎么了！”
“逼急了，老娘明天就上医院把王雪那个贱人的氧气管拔了，让他母子俩一起去死！”
听陈丽提到自己母亲，殷九脚步立即停下，回头狠狠瞪了陈丽一眼，眼神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我带你去医院。”
楚离给母亲递了个收敛点的眼神，伸手去拉殷九，但刚碰到皮肤就被他一下甩开。
漂亮脸蛋上的表情沉了沉，但她还是跟了出去。
“别跟着我！”
殷九出门自然不是想去医院，而是想找地方把幻觉里带出来的东西换成钱财。
楚离若是跟着，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
被赶的楚离也不动怒，主动走到前面与他对视。
“回公司吧。”
殷九不耐烦的开口：“公司破产是你想办法重组起来的，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两人从大学开始在一起，毕业后一起创业，顺着金融风口只用一年就赚到千万财产，后来殷九的母亲王雪意外车祸，殷九因此分心导致决策出错，让公司也和王雪一起倒了下去。
出于对母亲和创业伙伴们的愧疚，殷九一蹶不振，时至今日已经自甘堕落两年。
“那你就想要这样继续堕落？”
“你没看见我父母现在是什么态度吗？他们都已经开始逼我和你离婚了！”
楚离大声嘶吼，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两年她好不容易把公司重新盘活，回到家却要时时刻刻面对一蹶不振，全身都是负能量的殷九，真的很累很累了。
可惜她的宣泄惊不起殷九丝毫反应，他只是冷漠的迈步，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说了句：
“那就离婚吧。”
步伐渐远，只剩下楚离僵硬在原地，眼泪滴答滴答的声音被殷九离开的脚步声掩盖。
时隔一个小时，殷九怀揣存有七十万的银行卡离开交易地点。
买家是个老教授，说玉佩的雕刻风格前所未见，银锭子也像是某个没有被记录的国家官银，具有极大的研究意义。
可谈起钱财，他立即换上了市侩的老油条形象，挑出各种毛病，最后报价七十万。
殷九爽快答应，有了超能力的他以后不会缺这样的古董。
来到母亲所住的医院，他一次性交了五十万，作为母亲王雪往后一年的医疗费和护工费。
“小九啊，相对于你妈妈的情况，我倒是更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我给你的药只能缓解，并不是对症下药，建议你还是找精神科的医生好好看看，避免情况加重。”
医生办公室内，王雪的主治医生韩斌严肃的看着殷九。
在王雪倒下，公司破产不久后，殷九开始不定时出现幻觉，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在隐瞒所有人的情况下通过韩斌的关系从精神病院拿药。
但从最近几个月开始，殷九发现自己的幻觉开始出现连续性，而且一睡觉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进入幻觉世界。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移动，每次醒来都不是在入睡前的地方。
他一次次提出加大药量的要求，让韩斌怀疑他的精神病已经到特别严重的地步。
殷九又是沉默，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韩斌无奈摇头，转而说道：
“你应该振作起来，我觉得楚小姐挺好的，像她这样善良的女人你不可能再遇到了。”
“你妈妈的状态也很难恢复，我建议你还是放弃吧，这样对你的精神和婚姻都有好处。”
殷九一开始没有反应，但听到放弃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刷的一下就弹了起来。
没等韩斌反应，衣领就死死被他抓住，整个人如同小鸡仔一样被提离地面。
“你冷静！冷静点！”
超近距离的对视，韩斌发现殷九的双眼全是血丝，传递出来的眼神如同刀尖。
或许是言语起到作用，殷九的眼神中出现短暂的后悔和恐惧，将他放下后匆匆离开。
等殷九一走，韩斌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给殷九拿药的精神病院号码。
来到母亲的病房外，里面却响起楚离的声音。
透过玻璃，殷九看见她拿着毛巾正在给母亲擦拭身体，口中还不停的说着两人的婚姻是如何如何的幸福，殷九有多么的想念她，希望她能快点清醒过来。
殷九站在门口听了很久，一直没有进去打断，直到楚离忙完他才转身，悄悄的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