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叫你简澈
“石小姐，感觉怎么样，他们的服务还满意吗？”
昏暗地下室里，恶臭味、血腥味、腥膻味争先恐后向刘天涌来，刘天略带嫌弃的挥挥手，叫醒了眼前衣不蔽体、睁着空洞双眼的女人，她身上、脸上都是粘稠的液体，像极了勾栏瓦院里最低贱的女妓。
石沁是一点都不想再记起她经历过的事，太可怕了，那群肮脏的人竟然敢碰她，还将他们的东西放进自己的身体里，太恶心了，等她出去，她一定会将他们活剐。
“怎么，石大小姐还在想着出去以后要怎么报仇吗，”石沁眼里迸发出的恨意与报复欲太过明显，明显到让刘天觉得可笑，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还有能力报复别人：“别想了，你出不去，而这也只是个开胃菜，正餐还在后头呢。”
刘天的声音明明那么干净无害，可听在石沁耳里却宛如催命的音符，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连带着身上的伤口都不自觉的疼。她要离刘天远远的，努力撑起浑圆的肚子和要散架的身体向旁边挪动，却牵连到使用过度被撕裂的两个私密处，一声痛哼后跌躺回床上，哪里能移动半分。
“我还以为石小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呢，怎么现在激动成这样。”刘天是故意的，石沁不是喜欢恐吓吗，既然喜欢，那怎么着也得让她身临其境感受一下啊。
见自己逃不开，石沁又开始苦苦哀求：“刘天，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我还怀孕的份上饶了我吧。”似是突然想起哀求无用，她还是经历了折磨，于是便又开始了威胁：“刘天，外面的警察都在找我，你这是非法拘禁，如果被抓住，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周长铭，他也一定会倒霉的……”
刘天不屑，真是愚蠢的要命，他不是早说过要她付出代价的吗，这才哪到哪啊，连她做过的九牛一毛都不到，更遑论这个女人报复心那么强，不把她搞怕就放她离开岂不是放虎归山？
“石小姐，你觉得既然能把你弄到这里，让你暂且消失一段时间说是‘畏罪潜逃’又有什么不可以。”
不过石沁倒是提醒他了，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倒还真是个麻烦，直接弄死吧，就怕他又成为一个充满怨气的鬼婴，刘天不打算造这个孽，不弄死吧，一方面把石沁送到警察那边可能又会因为她是孕妇而产生一些变故，另一方面孩子一生下来就要面对这样的家人也是不幸。
思及此，刘天突然想到一直跟着石沁的那个鬼婴，自从石沁被他们关在这里折磨，自己好像就没看见过他，是他已经离开了，还是自己看不见他了。
“哥哥，哥哥，你在找我吗？”一个稚嫩的童音传来，与此同时，刘天感觉自己卫衣被人拽了拽。
刘天低头，正对上一张仰起头看着他的小孩的脸，小孩胖嘟嘟的，带着可爱的婴儿肥，眼睛又圆又亮，带着不染世俗的童真，就是脸色过于苍白，像一张白纸一样。
“哪来的小孩。”刘天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吓了一大跳，这可是地下室，怎么会有小孩能跑这里来。
本就精力耗费巨大、又被刘天一句话斩断后路的石沁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再加上之前的剧烈运动她早就是强弩之末，此刻石沁突然感觉有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自己肚子在一阵阵抽痛，额头冷汗直冒，牙齿都在打着颤，眼前逐渐模糊，慢慢陷入一片黑暗。
而注意力全被小孩吸引的刘天满脸惊疑：“你，你是谁家的小孩？”这小孩出现的太蹊跷，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小孩却是有些委屈：“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是你帮助我报仇的啊。”
刘天一愣，帮他报仇？难不成，“你是那个一直缠着石沁的鬼婴？”听到刘天说自己是鬼婴，小孩更是满脸委屈，但还是点头应是。
刘天汗颜，这让他怎么把眼前这个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小孩跟之前那个趴在石沁身上各种扭曲的鬼婴联想在一起，“那你怎么突然就变样了？”
小孩拉拉刘天的衣服让他蹲下来，刘天有些迟疑，这不是人，他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弄死自己，但看看小孩一脸纯真，算了，大不了死了变成鬼再找他算账。
“哥哥，我之前那样是因为我有怨念，你说他们既然没做好要宝宝的准备为什么还要怀孕呢，我已经投胎三次了，每一次都还没出生就被弄死，一年一年积累下来就把我也变得面目全非。”
“我不甘心，所以这一次我一直没走就跟着她，以前我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突然就能贴到她身上了，但情况时好时坏，后来我发现都是因为哥哥你。”
刘天满脸问号，因为他？小孩点点头：“对，哥哥你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我就突然觉得以前阻碍我靠近她的那层壁垒不见了，你一离开，我想报仇就总是精力不够，只能趴在她身上，但那天你又出现了，我很快又充满了力量。”
“我觉得她的报应到了，看到她那么凄惨，所以身上的怨气化解了大半，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刘天不明白，刘天不理解，他以为石沁是咎由自取被鬼婴缠上，现在却告诉他鬼婴能对石沁动手的助力可能是因为他，刘天觉得自己的金手指开的有点大，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就罢了，甚至还能间接影响他们，太不可思议了。
“哥哥，她又晕过去了，”刘天愣神间，小孩已经跑到石沁的床边，指着石沁让刘天看，“她肚子里的宝宝好像很难受。”刘天一看，只见石沁整个人都陷入昏迷，身下有血液在流出，这是，要流产了吗？
“她肚子里的宝宝说他要去找新妈妈了，”小孩奶声奶气的说道，浑然不知给刘天带来的震撼：“你怎么知道？”小孩道：“当然是肚子里的宝宝跟我说的啊，哥哥你真笨。”这个小孩是能跟石沁未出世的孩子对话？还是……
家庭医生赶来后果然只抢救回了石沁，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了心跳，经此两番流产，石沁也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不过她能不能活着或者以后会不会将牢底坐穿都是个问题，不能生育就显得尤其微不足道。
主卧里，刘天看着坐在床边盯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一脸新奇模样的小鬼：“小孩，你不去投胎吗，怎么一直跟着我？”
从关着石沁的地下室回来，这个小鬼就一直跟着刘天，小鬼见刘天问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哥哥，我不叫小孩，我没有名字，一次都没有，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刘天头疼，这小鬼不仅会避重就轻，还会用苦肉计：“我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刘天可不吃这一套，有个成语叫“鬼话连篇，”总归是有它的道理。
许是刘天的脸色有点吓鬼，小鬼手指戳呀戳的，倒真像个被凶的小孩子：“哥哥，我真的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之前两次都有人带我去一个地方让我跳进去投胎，但这次一直没人找我，别人都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只有哥哥你可以。”
算了，刘天想，想来这小鬼也没必要骗自己，但毕竟他是鬼，自己是人，人鬼殊途，如果让他跟着自己会不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而且这是周长铭的别墅，带只鬼进来住不太好吧。
刘天硬了硬心肠，刚要开口拒绝，那小鬼竟一个滑跪倒在刘天脚边，抱着他的裤腿不撒手：“哥哥，你就带着我吧，我很厉害的，我可以保护你，不让其它鬼伤害你……”
刘天嗤笑，就他？他可没忘记这小鬼说过之前他可是连石沁的身都近不了，由此可见，鬼是不能直接接触到人的，顶多就是弄点幻觉让人感到害怕，既然如此那他还怕别的鬼干嘛。不过看在小鬼卖力推销自己的份上，就暂且让他跟着吧，万一真用得上呢。
“要跟着我也行，”小鬼听刘天话里有松动的迹象，立刻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好像生怕刘天反悔：“你必须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能做到吗？”
小鬼忙不迭点头，他从未出世过，哪里晓得人心险恶，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他只知道刘天同意了，终于有一个人没再抛弃他，没再不要他。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刘天略一思索：“叫简澈吧，怎么样？”
小鬼，简澈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开心的不停重复这个名字，显然他很满意，“简澈，简澈，我也有名字了，我叫简澈。”像是不相信似的他又跑到刘天面前来验证：“哥哥，我叫简澈是吗？”
刘天本不想搭理他，但看他跟小狗看见狗头似满脸渴望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嗯，简澈。”
简澈更开心了，一激动就要飘起来，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不急不缓很有规律，是周长铭回来了。
两三个小时前，一起回来的两人刚进别墅，周长铭就被急促打来的电话喊走了，刘天则是转头去了地下室，算算时间周长铭是该回来了。
虽然知道周长铭看不见简澈，但刘天还是示意他不要捣乱，乖乖一旁呆着，简澈倒也听话，真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见此刘天才满意的打开房门，一句“铭哥，你回来了”还没说出来，就被门外的周长铭抱了个满怀。
周长铭抱住刘天，头还在刘天脖颈处蹭蹭，像一只非要装大猫的狮子。刘天无奈极了，怎么越相处，周长铭就越跟自己之前以为的不一样，而在刘天看不见的地方，周长铭锐利的视线却是直直对上了坐在床上的简澈。
坐在床上愣是一声没敢出的简澈突然被一双充满威压的眼睛对上，他作为鬼的本性差点就要失控扑上去，却硬生生被男人钉在了原地，连爪牙都不敢再露出来，温顺的像只兔子。简澈内心呜呜，这男人竟然看得见自己，他身上的气息怎么比他这个鬼都要瘆人啊，太可怕了，他要告诉哥哥。
简澈心心念念的哥哥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推开周长铭，不太自在的轻咳两声，问道：“周长铭，你怎么了？”
周长铭眼神有些复杂，刘天跟他说自己可以看到一些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的时候他并不惊讶，因为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见点鬼什么的不值得大惊小怪，可问题是他也看到了。
这事在周长铭身上从未发生过，周长铭也从没亲眼见过鬼，刚刚他抱住刘天的时候是突然感受到房间内还有别人的气息，所以他条件反射的警惕起来，待看清楚床上坐着的小男孩时他也愣了一秒，这是谁家的小孩，但仔细一看又不对，什么小孩身形是若隐若现的，脸色苍白的像个死人，再加上之前刘天跟他说过的话，周长铭便知道，这小孩不是人。
看刘天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想来也不想让他知道吧，周长铭叹了口气：“没怎么，来叫你吃饭。”
刘天并不对周长铭的回答质疑，他自己也想不到这上边来，毕竟刘天一直觉得自己能看到其它东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获得的……“馈赠？”虽然是祸是福暂时还不确定。
关门下去吃饭前，刘天专门回头瞪了简澈一眼，意思是：乖乖的待在这，别乱跑，别乱飘，不要吓到人。简澈瘪瘪嘴，还是选择乖乖待在主卧，他还要等哥哥回来跟他说那个可怕的男人呢。
楼下餐厅，周长铭和刘天边吃饭边聊着天：“周长铭，石沁流产了，”周长铭没什么反应，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刘天碗里：“嗯，”刘天努努嘴，他最讨厌青菜什么的了，因为他在孤儿院那些年很少能吃到肉，顿顿都是菜，而且还都是坏了的菜，以至于后来他看到所有青菜都有一种想生理性呕吐的感觉。
周长铭看出了刘天的抗拒，也知道他只对肉质食品情有独钟，但作为刘天的男人，为了他的健康着想，该哄得还得哄：“天儿，你尝尝，这菜是宴礼阁的厨师做的，味道肯定不错”。
果不其然，一听到宴礼阁，刘天立马提起了精神，他对青菜不感兴趣，但他对宴礼阁做出的青菜还是很感兴趣的，看了周长铭一眼，迟疑着将菜夹进嘴里，真的没有青菜味哎，除了长得是青菜的样子，味道口感都不像，一点也不会让他联想到当初吃青菜像吃一样的感觉。
见刘天满意，周长铭也很欣慰，只是想到楼上卧室里的那个东西，周长铭眸底深了深，是该去敲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