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纵火案疑云,入梦探查
离开牢狱的高牢役,快步跑向县衙后一座小屋。
那房屋门窗紧闭,密不透光,甚至仿佛连声音都能隔绝。
高牢役来到门前,好似有些忌惮般并未进去,只是站在外面躬身汇报:“武典史,宁靖来了。”
“行,我知道了。”
房门透开一条细缝,这才有声音传出,而说话者,不正是那县衙典史武二郎。
一县典史,一般负责管理牢狱、缉拿等。
大仁王朝的典史甚至掌管着县衙的所有衙役,官居正八品,月俸三十三两。
仅次于一县之主的知县,权力不可谓不大。
此刻那暗房中,除了武典史,还有这两个身着寻常服饰的男子。
二人身上并无太多装饰,看着也不像什么权贵之人。
可一桌之上,武典史并未坐于主位。
“宁靖?就是刚刚你所汇报的,那位原本是纵火案嫌疑人,后来凭借自己一己之力不仅成功翻案,还将真正的幕后黑手一举揪出送进死牢的宁靖?”坐在主位约莫三十的男子,问询般看向武典史。
这男子五官倒也普通,丢在大街上都很难找到的那种,可那眼神锐利深邃,不自觉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并未看到半点横肉的身材,却又如同一头蛰伏猛虎,仿佛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回大人,正是!”
男子点点头,而后又转向一旁,全程趴在桌上睡着了般的年轻男子。
如果不是特意看,他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般让人容易忽视。
等了片刻后,那年轻男子才慢慢苏醒抬起头来。
可他那满脸疲惫,以及眼睛下肉眼可见的黑眼圈,不像是睡足的样子。
“小梦,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队长,这都已经是第二次查探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神秘力量的介入。”小梦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却喋喋不休的嘟囔:
“入梦不仅消耗灵力,还很耗精力的,你老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这个工具人吗?”
“要我说啊,这就只是一场寻常命案而已,根本就没有神眷者的参与,那个什么梁蜇发疯翻供,完全就是为了想要摆脱砍头而已。”
“要么就是从一个高高在上的梁家二公子,陡然变成阶下死囚,受不了打击疯了。”
其实在他说完第一句话后,中年男子就把头偏了过去。
“既然梁蜇这里查不出什么问题,那就会一会这个宁靖吧,根据他以往的资料……那场火灾后,他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
“就好像,突然间换了一个人般……”
“武典史,你找个机会负责让他睡着,嗯,晕睡过去也行,时间不用太长。”
得到这个命令的武典史,显然很是有些为难:
“那个,打晕行不行?”
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看着武典史:“别忘了,我们可是公家人。”
……
再一次来到牢狱的宁靖,倒是没有太大感受。
可就在刚刚,他莫名就觉得背后闪过一丝凉意。
“宁公子,梁二公子就关在前面那间死牢中,我还要站岗,就不陪你了。”
“有劳陈大哥。”刚刚的交谈中,宁靖得知了这位矮牢役的名字。
待矮牢狱离去后,宁靖看向那间死牢,嗯,比他先前待的牢房明显要坚固很多,这死牢三面都是泥土石块砌的墙。
“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还没靠得很近,就听到一声声低哑且有气无力的嘶吼。
宁靖刚一走到牢门前,里面蜷缩在角落的梁蜇,如同受到什么刺激般猛然跳起,一双手死死抓住牢门。
“冤枉,我冤枉啊,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啊!!!”
尽管有着牢役的提醒在前,可宁靖还是被梁蜇那蓬头垢面、双眼通红甚至是龇牙咧嘴,嘴角口水直流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几天前那位风采卓越的梁二公子。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到底是谁杀的,又是谁想要陷害我?”宁靖试探问道,可梁蜇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嘴中在不停地重复着喊冤的那番话。
见到梁蜇当真是精神失常,宁靖也没有多留,只是在离开时候留下一句话:
“梁二公子,有空,我还会来探望你的。”
是不是真的疯了,宁靖不在乎,只要对方一日不伏法,他就不会罢休。
一路向牢房外走去的宁靖,脑海中不断搜寻着所有记忆,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会被谁盯上。
他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罢了。
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
“陈大哥,多谢了。”离开牢狱后,宁靖总感觉心里有层阴霾挥之不去,直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我说宁靖小哥,喊你几遍怎么都不应我,难不成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是武典史啊?哪里哪里,只是刚刚宁某在想事情,故而没有听到,还望典史能够多多包涵。”在宁靖的认知里,典史可就是相当于大吃货国县公an局的局长,他哪有机会跟这种级别交际,自然是非常客气作揖赔罪。
“行了宁小哥,还跟我客气干嘛,我跟宁小哥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想来武某要年长一些,若是宁小哥不嫌弃的话,唤我一声武兄即可。”
嫌弃?
自己只是一介平民,而对方大小是个朝廷命官,宁靖怎么可能会嫌弃。
正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姑娘多块肉……咳咳,扯远了:“既然武兄都这般说了,小弟自然是却之不恭。”
见到宁靖这般豪爽,武典史那叫一个高兴:“走,今日为兄开心,陪为兄喝一杯去。”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现在连中午都没有到,喝的哪门子酒啊。
可面对武典史的盛情邀约,宁靖也不好拒绝。
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
只是,身为典史当差期间还能饮酒的吗?
对于这个小疑惑,宁靖也没有太在意,跟着武二郎就向县衙里面走去。
“武兄,不是说喝酒吗?怎么还往里面去了。”
“哈哈哈,不瞒贤弟,为兄还在当班,自是不能随意外出喝酒。不过无妨,我们就在衙内小酌几杯。”
很快,二人就来到一间明亮的房间中。
这间房里面非常简陋,几乎没有装饰,只有一张桌子几条凳,还有角落安置的一张床。
宁靖不知道的是,旁边就是那间暗房,里面静坐的两个人已等待他多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