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县大人,你信我吗?
“冷静,冷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黑丝,白丝,肉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番胡言乱语下,宁靖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与常人不同,从小就是孤儿,能够长那么大靠的就是自力更生、从不求人、从不认命……
“系统?”
宁靖尝试在脑海中轻声呼唤,既然自己都穿越了,那么附带一个系统这很合理吧?
可不管他如何呼唤,脑海中始终没有响起那机械般“叮”的一声。
呵,自己这系统还挺傲娇。
“系统爸爸?你在不在?”足足过去了十来分钟,宁靖的声音都有些急切了起来,可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嗯,验证完毕,他没有系统。
不慌!
不慌!
尝试唤醒系统失败后,宁靖又开始检查起全身上下。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血肉都翻过来查探一番。
很好!
不仅没有系统,连任何金手指都没有。
宁靖脸上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自己既然有书生气息,那怎么说也应该是个读书人。
一般在这种朝代,能够读得起书的,家里条件肯定不差。
说不定还是达官显贵。
从残破记忆中,一番努力的回想下……他不过,只是一介平民而已。
漂亮。
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不,一定还有机会的。”宁靖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然而就是这种绝境之下,反而让他的思路变得格外清晰。
大火前,原主貌似喝了个烂醉,现在宁靖都能够闻到自己身上一股浓郁的酒味。
对于这之前的事情,他是回想不起来分毫。
可之后的事,却是格外清晰。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那小院中躺着,当时两个木屋已经是烧了起来,四周一片寂静……随即我从小院中逃出,那段距离前后应当只花了十来秒。”
“再就是嘈杂声传来,我被当场按住。”
信息不多,所以每一个细节宁靖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切,似乎非常合理。
只是那些人,来的有些巧合。
宁靖靠墙而坐一动不动,脸上的神情时而皱眉,时而皱眉,时而皱眉……
拂晓已至,一缕刺眼、带有尘灰浮动的阳光照射在宁靖身上。
“我知道了!”
“我没有杀人!”
他突然猛拍一下大腿,惊然坐起,脸上更是流露出抑制不住的狂喜。
可很快却又神色低迷。
“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推断,证据,还缺少证明我没有杀人的重要证据……”
“嗯,有机会,一定要尝尝猫女、狐女的滋味!”
……
哐当!
紧闭的牢门被突然推开,身穿青衣无甲、腰间束红色腰带、头戴平顶巾一高一矮的两名牢役,拖着铁质手脚镣铐走了进来。
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给宁靖穿戴。
“走。”高牢役重重拍了宁靖一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堂审,难不成还是放你离开不成。”矮牢役没有半点好脸色,冷言嘲讽了一句,这也让宁靖清楚,或许昨晚自己还只是嫌疑犯。
现在,已是纵火杀人的重刑犯了。
堂审……是他唯一的机会。
理清一切的宁靖,倒也没有那么慌乱,拖着略显沉重的镣铐向牢狱外走去。
艳阳高照。
宁靖却无心去感受那阳光下的炽热,只是不断在内心中组织措词。
直到行至县衙大堂前。
抬头望去,篆刻着“明镜高悬”四字的红底牌匾显得有些夺目。
这里早已人满为患。
堂前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他们对着宁靖指指点点,面露笑容放声讨论,没有半点避讳。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模样长得倒是有几分俊俏。”
“面皮再好又有何用?你看,那镣铐都戴上了,怕是不出几日就要被砍去脑袋了。”
“啧啧啧,可怜这年纪轻轻的,做点什么不好,非要走上这条犯罪的道路。”
押着宁靖的矮衙役扫向人群,一声轻叱:“此人如今尚未堂审,尔等就在此轻言而断,莫非你们才是判官不成?”
顿时那嘈杂的人群鸦雀无声。
宁靖感激的对着矮衙役点了点头,对方直接熟视无睹。
步入大堂。
嗯,跟电视中放的差不多。
只是这里显得要宽敞许多。
左右更是分别立着十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个个面无表情极为严肃。
整个大堂氛围都充满了威严,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换做常人,此刻早已是双股颤颤。
宁靖倒是不紧不慢走上前,堂中众人见此,暗中皆都不由流出几分欣赏之色。
毕竟戴上镣铐,在这公堂之上还能有这般胆色的,他们见得不多。
噗通!
行至堂前的宁靖,突然毫无征兆就径直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县太爷,草民冤枉啊!”
这一幕,直接就给众人给整不会了。
特别是那些刚刚还在暗中点头的衙役,更是僵住片刻。
坐在主桌上,身材略显肥胖、一身青色官袍绣有奇异花纹,直到宁靖进来都还是慵懒靠在座椅上的中年男子。
有些微惊。
这我特娘都还没开口问呢,你就搁那喊冤了?
游知县来了兴趣,身体坐直:“本官问你,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宁靖!”
“宁靖,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面对宁靖的反问,游知县没有继续开口,倒是其左手边一同样身着青色官袍却未绣任何花纹、须发皆白年过半百的老者,拿起桌前的录事簿:
“昨夜寅时,你与城东外五里处纵火烧毁一座农舍,连带将其屋主老王头一并烧死。”
“纵火后,被巡夜衙役当场抓住人赃并获!”
“此举可谓是穷凶恶极,宁靖,你此时且还胆敢拒不认罪!”
得。
这一番话直接就给宁靖定了罪。
哐当。
一根有些眼熟的漆黑火把被丢到了宁靖面前,与此同时,老主簿对着宁靖的身旁挥了挥手。
当即一名衙役上前。
那里有个担架,被白布盖着,宁靖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衙役掀开白布,赫然是一具焦尸。
这应该就是那个老王头了。
强忍着胃酸翻涌,宁靖仔细看了看焦尸的口鼻,他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自信的看向知县:
“知县大人,你信我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