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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 章 买花送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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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下来吃饭的事,两人又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

    见时候不早,冷逾站起身,“到时候时间跟地点你来定,决定好以后给我发信息。”

    裴霁安答应下来,目送冷逾阔步朝门口走去。

    哒哒哒。

    冷逾的脚步声随着带了点湿意的穿堂风渐行渐远。

    他的离开似乎带走了休息室所有的生机,裴霁安后仰起头,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坠进昏暗中。

    仿佛一个四处飘零的幽魂,光线再强烈一点,就会消散在这世间。

    然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冷逾径直离开医院,在路边拦了辆车,朝着陆迁的住处行进。

    狗二非常搞不明白冷逾对裴霁安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倒贴的行为,【明明知道他日后会成为杀死你的其中一把刀,即便这样,你也想跟他和好?分道扬镳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车里光线黯淡,冷逾垂着头,额前被放下来的碎发遮掩住他的眼,叫狗二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

    他听到冷逾用很低沉的声音对他说:“可他曾经也是为数不多愿意掏心掏肺对我好的人啊…”

    狗二犹豫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可他以后…】

    “你都说以后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冷逾说着,偏头望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大都市的夜晚五光十色,那些交错的灯光打在车窗上,连带着冷逾倒映在玻璃上的面容逐渐扭曲。

    狗二没再开口,沉默地坐在他腿边。

    车子距离日华公寓越来越近。

    说起来可笑,陆迁作为剧情里他舔得死去活来的“白月光”,实际上回国后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要不是有冷炀这一层关系,他或许连陆迁住哪儿都不知道。

    前往日华公寓的路上,冷逾还在想陆迁到底有没有使用记忆清除笔,如果没有选择忘记,又会不会告诉他当年发生的一切。

    毕竟对于陆迁来说,这种行为无疑是把几乎要了他命的伤疤揭开,供外人欣赏。

    结果他胡思乱想了一堆,到那里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

    给冷炀打电话一问,冷逾才知道陆迁前天就坐飞机飞去意国。

    合着之前他白担心了。

    无奈之下冷逾只好打道回府,陆迁的住处离他家并不是很远,所以他就选择走路回去。

    途经那家猫咪花店时冷逾脚步顿住,他想了想今早电话里那个委委屈屈的季洵美,然后调转方向,朝花店走去。

    在他走到门口时,有人推门而出,抱着一大束红玫瑰与他擦肩而过。

    熟悉的感觉叫冷逾往前迈的脚一滞,侧过头盯着那道身高腿长的身影,试图分辨出什么来。

    天色渐暗,那人走得速度又不慢,还没等冷逾看出什么来,就像一阵风,轻飘飘从他视野中刮走。

    站在橱窗边的花店老板抱着一盆来得正盛的大丽花,浓郁的花香跟他打趣的嗓音一同刺进冷逾的感官,“这位客人不是来买花的吗?杵在门口干什么?”

    冷逾慢半拍地收回目光,推门走进去,在一众千姿百态的花中挑了一束颜色清淡的香雪兰。

    结账时,冷逾犹豫了下,开口问花店老板,“那个…柠檬糖,你卖吗?”

    花店老板愣了一下,“什么柠檬糖?”

    冷逾摸遍身上的口袋,最后掏出一颗彩色包装,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糖果,“我老婆很喜欢你送的糖,前几天吃完就一直在念叨,我让人找了周边所有售卖糖果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

    花店老板瞧上去很开心,“这些糖是我自己做的,您的妻子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他把包装好的香雪兰递给冷逾,然后弯下腰在柜台里翻了翻,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花花绿绿堆了小半盒糖,像小时候常做的那种色彩斑斓的梦。

    花店老板把盒子推向冷逾,“你先把这些拿去,这两天因为一些私事所以没来及做新的,等我解决完以后,再做一大罐送给你们。”

    冷逾接过盒子,“谢谢,一共多少钱?”

    花店老板连连摆手,“不用,一些糖而已,送给你了,毕竟你们夫妻可是我的大客户。”

    看着花店老板带笑的脸,冷逾心里突然有些不大舒服。

    可不就是“大客户”嘛,有个觊觎他老婆的混蛋在没蹲局子前,可是天天在这里订花,寄土味情话卡片呢。

    花店老板没发觉冷逾的异常,“更何况,看到这些糖能被被送出去,我真得很高兴。”

    冷逾捕捉到花店老板话里的关键,“这些糖你打算送人?”

    “嗯…但我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糖,尤其是柠檬糖。”

    说着,花店老板垂下眼,带着点怀念地看着这盒承载着年少的欢喜,注定无法送出的糖,失落的情绪像静水一样默默从他身上流淌过。

    冷逾看出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没有再多问,只是在付钱时多给了一点。

    等冷逾抱着香雪兰跟铁盒子回到家时,发现门前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像是在视网膜上烧起一团火,烫的冷逾一激灵。

    他拧眉,无端想起花店门口那个与他擦肩而过的熟悉身影。

    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冷逾给爱罗德打了个电话,“戚青现在在哪儿?”

    爱罗德咽下嘴里的烧烤,吨吨吨灌了一大口啤酒,“…嗝,戚青不是在监狱吗?”

    冷逾盯着那束花上的用花体字写着“my sweet”的心形卡片,“你去监狱核实一下,看戚青在不在。”

    爱罗德虽然疑惑,但还是照着冷逾的话跟监狱那边联系。

    几分钟后,爱罗德的电话回拨过来,语气严肃,“几个小时前,有人把戚青弄出来了。”

    冷逾心下一沉,他的预感果然没错,那个从花店出来的人绝对是戚青!

    他把那束玫瑰捡起来扔到垃圾桶,然后问:“法庭都已经给他判了刑,他怎么还能被保释出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好像是…”爱罗德咽了咽口水,“上面人的意思。”

    “…我知道了。”

    冷逾挂断电话,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沉默不语。

    他费尽心思爬上这个位置,结果还是逃不过这个所谓的“上面的”操控。

    他倒要看看这群手握资本与权力的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整理好情绪,冷逾收敛起外露的戾气,输入密码开了门。

    往常这个点的厨房应该叮叮当当忙活个不停,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冷逾换好鞋子,把花跟盒子放到桌上,一边喊着季洵美的名字,一边走向厨房。

    厨房没人,灶台没火,锅里没饭。

    瞧着这冷冷清清的一幕,冷逾心底有种莫名其妙的失宠感。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转身又朝温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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