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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黎府遭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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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管家让人在府里挨着院儿通知,说老爷让人捎回话来,让各个院里的人没事不要出府。原来是郑王的人马一路西下,眼下已经攻下了庆州城,按照这个速度,攻到上京城里,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事儿。朝廷正在到处搜捕郑王在上京城里安插的眼线,试图从他们嘴里掏出有用的消息,好扭转战局,转败为胜。

    一时间人心惶惶,这几日府里除了必要的采买,其他的人基本上都不再出去了。然而揽月告诉黎落,她听厨房里的厨娘说,倾碧院里的二小姐黎语桐,每日都会出府去。莫管家劝阻了她两次,反而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看上去脾气大得很。

    黎落近日也因从清林山庄回来的路上,和杜景润闹翻的事情而心情低落。因此揽月说归说,横竖和她也没有关系,她也就是听听而已。她一心等着黎致远从宫里回来,要当面把自己想问的事情问个清楚。

    黎落没有等到黎致远,黎府里却来了一群御林军。揽月慌里慌张地跑回落薇院,说整个黎府都被御林军给围住了。黎落心里想:难道是父亲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黎落带着揽月赶忙去仙客居,想找夫人问个明白。刚走到清竹轩门前,却看到杜景润和常林从院子里走出来。黎落正要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常林却叫了她一声。

    黎落停下脚步,问常林道:“常叔可是有什么事吗?”

    常林急切地说:“大小姐,我听莫管家说,这次御林军围府,是因为有人告密说,杜公子是郑王同党。我劝公子先出府暂避风头,公子却要去和来人理论,说这都是没有影儿的事情,纯属诬告。你说这种事情哪里会说得清呢?一旦下了大狱,大刑一上,你不是也要是了!”

    黎落听他这么说,因着杜景润和自己的嫌隙,有心不过问,又一想在这危急关头,还是不和他赌气了。于是对杜景润说:“你还是听常叔的吧!只要一进刑部大牢,不死也得去半条命的。”

    杜景润仍然倔犟地说:“我就不信了,难道皇上也是可以不讲道理的吗!”

    黎落看他固执,就冲常林使了个眼色。常林趁杜景润不注意,反手一刀砍在他的脖子后面,杜景润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歪倒在常林的身上。

    常林扛起杜景润,转头对黎落说:“我们这一走,不知道何时再回这上京城里来,大小姐以后在府里一定要加倍小心。我在府里这些天,发现府里有一个名叫木九的人,他只听命于夫人。那次你们在山道上出事之时,我曾在山道的附近见过他。”

    听常林这样说,黎落怔了一下,常林却已经脚尖点地,跃上了屋脊。只见他几个起落,已然不见了踪影。

    黎落带着揽月,继续往仙客居而去。到了仙客居的院子里,只见一个御林军头目模样的人,正在向黎夫人宣读搜查令。

    待他宣读完毕,黎夫人问他:“常将军,我家老爷已经五日没有回到府里了。你说我们府里有郑王同党,你看看我们府里,除了我们母女几个女眷,还有两个未及弱冠的娃娃,不知郑王同党到底藏在何处呢?”

    常平双眉一皱,不耐道:“末将也是听从皇上谕旨行事,还望夫人配合。”说罢一摆手,御林军将士便分散开来,在各个院里搜查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陆续有将士来报,没有搜到杜景润和常林。黎夫人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在搜捕景润啊!难道他竟然是郑王同党吗?”

    常平听手下将士来报,没有搜到郑王同党,很是恼怒。便对他们厉声道:“一日搜不到郑王同党,我们便一日不能撤兵。尚书府里出了郑王同党,这可是一条大鱼,兄弟们就守在这里,抓到杜景润,皇上可是有重赏的!”

    黎夫人反驳常平道:“常将军这么说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你也说了,要抓的是杜景润和常林。现下你们在这府里也搜查了一遍,他们并不在府里。你们这么围着尚书府又有什么用呢!”

    常平见黎夫人质问自己,一时恼羞成怒,对身边的手下喝道:“既然黎夫人说围着尚书府没有用,那我们就找个有用的法子。把所有黎府里的人都请到刑部里去,我倒要看看,杜景润会不会现身!”

    黎夫人听他说要把府里的人都带走,忙护着身后的明轩和皓轩,厉声说:“常将军好大的威风!你这样做,是奉了谁的命令?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老爷进宫几天了都还没有回来,朝廷现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这么做,皇上知道吗?”

    这时外面有人接过黎夫人的话说:“常平在黎府里的所做所为,不用向朕请示。朕没有想到,朕最最器重的黎尚书,府里竟然藏着一个逆贼同党。”

    黎夫人吃惊地看到,原来是当今皇上梁启霆,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被两个御林军士兵押着的黎致远。

    黎夫人看着黎致远,眼泪立时便流了下来:“老爷,你几天没有回府,看看现下府里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是好?”

    说着,她看了旁边的黎落一眼,对皇上说:“皇上明鉴,皇上要找的逆贼同党杜景润,眼下并不在我们府里。他平时和我们府里的大小姐楠夕,最是兄妹情深。他就是从楠夕的外祖家姬府里接到府里来的,他有什么事情,想必是不会瞒着楠夕的。”

    黎致远听她这么说,对着她喝斥道:“你这黎夫人可是越当越会说话了!皇上在此,必不会混淆了黑白。现下情势危急,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皇上一定会查个明白的。”

    梁启霆听黎致远这么说,玩味地冷笑道:“黎爱卿这么说可是有意思了。如若没有真凭实据,常平何至于兴师动众地带这么多御林军前来?有人认出杜景润身边的常林,就是当年逆贼梁启辰贴身的亲随之一。”

    黎致远跪伏在皇上面前,一边叩头,一边急切地分辩说:“皇上明查,杜景润是微臣老家表弟的儿子,六岁就随他的母亲来上京投奔于微臣,一直在黎府里生活,并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更别说逆贼同党了。他身边的那个什么常林,应该是他回云州归来时,在路上结识的,现下一定是把润儿劫持了去了。还请皇上念在微臣一片忠心,彻查此事,彰显皇上圣明。”

    常平看皇上听了黎致远的话,神情竟似有所松动,忙上前一步道:“皇上,既然刚才黎夫人说,黎府大小姐和逆贼同党杜景润平素兄妹情深,而且这次回云州,黎大小姐也是和杜景润一起去的,想必大小姐能说出些什么来。既然府里其他人都不知情,不如把黎大小姐请到刑部里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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