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各神探望
和祁仲轩接吻的场景不断得在梦里出现,童夏一直迷迷糊糊的,根本分不清是幻想还是现实。
她因着凉已经烧了两天了,睁开眼已是三天后。
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似乎自己一发烧就是这样,好像很严重似的。小时候每次一生病,妈妈都会一夜不眠地照顾自己,她既幸福又内疚。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
宋廷雨见她醒了,笑了起来,“你抵抗力也太弱了吧!”她坐到洁白的床边上说。
“我怎么了?”童夏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想要自己坐起来又没什么力气。
“发烧了呗。”宋廷雨将她扶坐起来。
“我睡了几天?”
“嗯,三天吧!”
“三天?”童夏很激动,但没力气,只得皱眉,“那期中考……”
“已经考过了,哎呀,你就别想着考试的事了,又不是高考,整天战战兢兢的,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童夏虽知她讲得有道理,但还是如同泄了气的球一般,瞬间软了下去。
“嘭”地一声门响,床上的两人具是一惊。
陆遥遥直接冲了进来,走到童夏身旁,“终于醒啦!”她伸出一只手探在她的额间,满意地笑了,“嗯,不烧了呢!”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来惊吓人,长点心行不行,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宋廷雨痛心疾首道。
陆遥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我一听见这病房里终于有说话的声音就没多想,激动了嘛,激动而已!”话一说完,她就一屁股坐到床的另一边,差点压到病床上的脚。
童夏了解她,这是真担心了,不然她也不会这般莽莽撞撞。
“你知不知道我这三天有多担心你,我都差点打电话告诉尚轩哥了!”
“只是小病,千万不要告诉学长。”童夏轻声说。
“我没说嘛,他学业繁重,家里又出了这档子事,就不想再让他添烦心事了。当然,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就没再动念头了,不过,你要是再睡两天那我肯定就要说了。毕竟现在我和尚轩哥就是你最亲的人了。”
“你在说什么,我们也是她最亲的人好不好。”接话的是宋廷夜,他身后是祁仲轩。
“对,你别这样说,我们也是童夏的亲人,别看你和她一起长大,将来的日子长着呢!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变化呢!”宋廷雨很是不服陆遥遥刚才那番言论,像是较劲着什么,意味深长地望了望站在门口的那两个呆子。
童夏深知陆遥遥脾性,被怼时,她定要回嘴,为怕起争执,她连忙打岔道:“对了,遥遥,你是怎么来的?”
她现居的城市离g市不算近,坐车转车估计要好半天呢。
她看了看墙上钟表的时间,才早上八点,难道她从凌晨就往这里赶了!
陆遥遥见她说话微微虚弱,便不想计较了,回道:“哦,是一位大叔送我过来的,你知道我当时接到宋廷雨的电话说你生病了,我有多着急吗!幸好当时大叔有在,不然……”
“什么大叔!人家明明还很年轻,好不好。”宋廷雨打断她的措词。
“可他实实在在比我年长了整整十岁啊!”
宋廷雨摸摸下巴,饶有兴致地问:“十岁?你多大?”
“和夏夏一样,十六啊。”
“看着不太像,你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岁的样子。”
陆遥遥喜好穿甜美可爱风格的衣服,总爱扎一个丸子头,或两个丸子头。脸蛋本就长得清秀稚嫩,加之个头又矮,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这么显小吗!”陆遥遥颇为兴奋地问道。
宋廷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喜欢别人夸她小啊,不禁有点目的没达成的小沮丧。她有些不情愿地“嗯”了声,“也就是说那位大叔才二十六岁!一点都不老。”
陆遥遥的逻辑思维似乎被她搅乱了,小声道:“可是,我每次喊他大叔,他都笑得特别开心呀!”
“那他可能是喜欢你。”宋廷雨抱着胳膊,推测道。
“那不可能,他那么老!”
“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况且,他就只有二十六岁,那不然,你喜欢多大的?”
“比她自己小的。”童夏实在受不了她俩的旁若无人,便接了话。
宋廷雨故作惊讶,“你这是喜欢老牛吃嫩草啊!”
陆遥遥才不接茬,“别轻易说女生是嫩草。”
宋廷雨点点头,十分淡然地回道:“嗯,应该比作娇花,是吧,老牛!”
“你……!”陆遥遥被气得无语凝噎。
童夏见硝烟又将再起,便赶忙握住陆遥遥的手,轻声问道:“遥遥,那个大叔你是怎么认识的?”
童夏认识的陆遥遥绝对不可能和大她五岁的男人有所交际的,除了尚轩学长。
“还不是因为你才认识的!”
“我?”童夏苦思冥想,呃,好像没有这回事吧!
“算了算了,不开心的事还是不要提了。”陆遥遥露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嗯,那个……”童夏若有所思又似乎难以启齿地看着陆遥遥。
“怎么还吞吞吐吐的了!脑子烧坏了?”她见她欲言又止便作势要敲敲她的脑袋,“说啊,我可是个急性子,等会憋出内伤来,躺在这里的人恐怕就不是你了。”
“就是你千万不要被那个大叔骗了啊。”童夏终于将心中所担心的说了出来。
陆遥遥嗤笑道:“他骗我?你根本不了解,还是担心担心他吧!再说以我的智商,谁能骗得了我!夏夏,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你看,我像是会被骗的人吗!”
“像。”
“像。”
童夏和宋廷雨十分认真地看向她,异口同声道。
陆遥遥气愤地直接跪了,“竟然被你们看轻了!”她倒在床边捂了捂心口做出一副中枪状,表情夸张又搞笑。
病房中的两个男生从手上的游戏中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三个笑作一团的女生们,不禁无语。片刻后,复又垂下脑袋继续沉浸入游戏去了。
宋廷雨和陆遥遥表面看似不对付,实则十分投缘。
陆遥遥临走时,宋廷雨站在病房外拽拽地问:“啥时再来?”
“随时。”陆遥遥笑得一脸得意。
“再问你一个问题。”宋廷雨一本正经地问道。
陆遥遥见状也不再嬉皮笑脸,“你问。”
“为什么你叫尚轩哥叫哥,而童夏却叫他学长?”
听到这个问题时,走廊里安静得诡异,似乎所有人都将耳朵竖了起来。
陆遥遥皱了皱眉,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随意回道:“这个我忘了,大概从小尚轩哥就让我这么叫的吧,就跟我喊大叔是一样的意思吧!”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似乎有点不妥,可又解释不出所以然来,便谨慎地笑了笑,“这个我真忘了,得去问尚轩哥,或许夏夏还记得原因。”
宋廷雨没有问童夏,在病房里和童夏聊了会天,就和哥哥一起离开了。
病房内只剩下祁仲轩和童夏。
气氛顿时变得压抑怪异。
她突然好希望陆遥遥和宋廷雨能回来将气氛吵热啊!
从他进门童夏就没敢抬头看他,实在是羞愧自己在生病期间竟然会做这样羞耻的春梦!而且还是跟他!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心虚,更加不敢抬头。
他举步过来,“怎么了,是不是聊累了?”
“没有。”童夏小心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
忽然,她想出来会做春梦的原因了——一定是他太靠近,总在她眼前转,嗯,一定是这样!
所以不看他也许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想到做到,她立刻躺好,拉起洁白的被子盖在脸上。
“干嘛盖成这样?”他强行把被子拉开,面色微微不佳地注视着她,“不许用白被盖住脸!”
“哦。”童夏也后知后觉有所不好,有点像那啥。
“你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他弯腰俯视她,一只手自然地落在她的额头上,“烧退了啊!”他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随之诡异地笑了笑,当着她的面自言自语道:“奇怪?明明不烧了,脸怎么怎么还这么红!难不成……”
“我饿了。”童夏生怕他从自己脸上找出快要掩不住的蛛丝马迹,连忙打断他接下来不怀好意地揣测。
祁仲轩凝视着她,顿了一秒,这才立起身,“兰姨煮的粥还热着呢,我盛给你喝。”
“嗯,谢谢。”童夏松了口气。坐起身,虽然应该每天都有输营养液,但醒了还是想吃点东西。
他把粥倒进碗里,用调羹温柔地搅拌了几下,端过来,舀了一勺喂过来。
“不用,我可以自己吃的。”童夏别扭地偏过头。
他举着调羹的手没有收回去的意思,而是眯着眼盯着她半刻,忽而轻笑起来。
童夏回过头,诧异地看着他,“你笑什么?”他的愉悦令她很不舒服。
“当然是在笑你傻呀!我之前使唤你这么久,你居然不借机还给我!”
什么?
童夏在他的“好意”提醒之下猛然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种种奴役。
每天清晨的挤牙膏,倒牛奶,喂面包,能左手用勺子吃的饭他偏要让她用筷子一口一口地喂,甚至还要她弯腰帮他系过几次鞋带……
童夏向来睚眦必报,仔细想想,他之前实在是太过分了,还有刚才他娴熟地举起保温瓶动作,无不在告诉她,‘我早好了,你被我骗了,傻瓜!’
这比当面羞辱更甚!
更气的是自己居然还不争气地做那种梦,她宁愿自己做梦和一头猪接吻,也不要和他!
坚决不要!
童夏越想越生气,嘴上不禁命令道:“喂我,快点!”
“好嘞。”他似乎很愉快,没有她给他喂饭时的挖鼻扣眼的糟糕表情。
他喂得很慢,很仔细,调羹里的粥量刚刚好,不会从嘴边溢出来。
她的唇因他之前在棉签上不断蘸水润泽而没有干裂起皮,只是她不知道。
童夏有些郁闷了,竟然对他的贴心服务上找不到一点错处,“你是不是在医院里当过护工啊?”
“当过啊。”他一边喂,一边回话。
童夏惊讶了,好奇问道:“什么时候?在哪里?”
他喂下最后一口粥,笑着回道:“现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