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色
陆卓然施展轻功一口气,回到刘府安排的客栈。
今日之行本欲与岳不群相见,也好提前为两家亲事做个商量。但看今日岳灵珊的举动,想来对于令狐冲早有了情愫。
本以为父亲与岳不群夫妇定下这婚约,会让原剧情有所改变,现在看来,华山派家教早已不严,所谓君子剑、华山玉女的称号也不过众人吹捧罢了。
思来想去,陆卓然越想越气,若是说对岳灵珊有什么好感,那自是骗人的,但是眼看这名义上的未婚妻与他人眉来眼去,试问哪个男人能忍下?
岳不群所说不过是顾忌颜面的托词,门下弟子与女儿有私情他们夫妇二人焉能不知?
“狗贼,安敢辱我?”陆卓然心中怒极暗骂,只是却也不敢撕破脸。父亲虽然嘱咐不须怕了华山派,但毕竟成名日久,若真起了冲突,恐难善了。一时之间,陆卓然思绪乱飞,想到了家里的处境,想到了寺中的师父与众师兄弟,又想到了遇害的二叔一家。
过了一会后,情绪渐渐稳定,可是睡意早已退去,趁着时日还早,陆卓然起身打坐练功,陆卓然勤于练功不仅是为了武艺精进,更重要的是降龙伏象功是内外双修,在练功入定后心中的思绪得以翻出,一缕缕一幕幕在脑海浮现,而自身仿佛旁观者将事情梳理清楚,长久如此可以炼养精神、开启智慧,陆卓然的精神沉浸在练功之中,一直到外面鞭炮声响起将其从中惊醒。
陆卓然收了功,好整以暇的洗漱后,起身去了刘府。
待到刘府时早已是人满为患,远来的客人也在正日子赶到贺喜,乌乌泱泱单远客就有数百人,可以说是武林中少有的盛会,少有的大阵仗。
陆卓然在门口通了名,便有仆役上前引着他到了大厅,或许是看在华山派的面子,又或许是看在方生大师的面子,竟把他座位安排在五岳掌门前辈座次之下,比大厅中一众武林前辈都靠前。
不过,看到陆卓然坐在上首,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不满,昨日与余沧海的短短交手,在场的许多人都看见了。而且,陆卓然是岳掌门女婿的身份也在人群中传开。虽然有些人不明就里想要发作,却还未起身便被身旁的朋友按下,讲明缘由。是以陆卓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就坐。
岳不群看到陆卓然到来之后,笑着向陆卓然打起招呼,不过陆卓然看到其身后的岳灵珊后,只是不咸不淡的简单应付几句。旁人看在眼里,心中疑惑不已。
岳不群对于陆卓然的反应好似熟视无睹,依旧笑呵呵的与众人搭话。
只待门外一阵锣鼓大作,打门口进来一队官差,后面还跟着一位穿着公服的官员,举着明黄的卷轴。刘正风急忙迎了上去。
原来刘正风是金盆洗手,投靠了朝廷,被受了个“参将”之衔。在座的武林群雄都一时鸦雀无声,只待那官员走后,整个刘府好像才活了过来,众人议论纷纷,均对刘正风此举大为鄙夷,坐在上首的几人甚至都能听见大厅内传出的辱骂、嘲讽之语。
为首的几位武林名宿、众位掌门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
接着看到刘正风面对乱糟糟的大厅,对其笑容,四下作揖施礼,解释了其中缘由,又宣布了金盆洗手开始。
一番操作下来,各个环节依次稳步进行,众群雄虽不屑刘正风此举,但也不会阻人退隐,坏了规矩。
只是到了最后洗手的环节,门外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众人听到这声厉喝,俱是一惊,不知道是哪个如此大胆,不给刘三爷面子?
陆卓然此前一直抱着吃席的心态对方才的发展不予置评,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肉。听到门外传来的一声厉喝,陆卓然放下碗筷擦了擦嘴,知道真正的戏肉要来了。
不紧不慢的跟着众人出去看热闹,看热闹本就是人的天性,陆卓然经过与田伯光、余沧海、木高峰的几次对拼,对自己此时的水平有了清晰地认识,对自己的实力也有着几分底气。
说实话,嵩山派的一番操作实际上让人十分瞧不上眼,甚至可以说是下三滥的手段,拿人亲眷逼迫,说理不讲理,随意扩大事情外沿,也就是欺负群雄文化水平大多不高,有间是五岳剑派内部之事,旁人也不好插手。
但凡有人将嵩山派的言行一一掰扯清楚,也不会将局面被嵩山派牵着走。
看着嵩山派对刘正风栽赃嫁祸,陆卓然忽的心头灵光一闪,“日月神教……嵩山派……日月神教……嵩山派”顿时心下有了一种猜测,只是不敢确定。
却不想思索间,场内情势剧变,狄修已经杀了刘家长子,只一抬头的功夫,又杀了刘夫人。
陆卓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怒吼:“禽兽”
是定逸师太,果然是直爽火爆,看到嵩山派恶行不似其它派掌门默不作声,反而跳出了向狄修打去一掌。
陆卓然看到一旁的丁勉意图赶来接下这掌,刹那间陆卓然也作出反应。
“嘭”一声震响,让在场群雄侧目。
只见狄修的身形向后方倒飞而去。
陆卓然的身影出现在定逸师太身侧。
“好,好,好,不知是哪路的朋友,敢来管五岳剑派的事”丁勉右手一背,侧身向陆卓然说道。
身后的众人,看到丁勉的手通红,蜷缩之际还微微颤抖着。
原来是陆卓然从旁赶到,与丁勉对了一掌,丁勉人送外号托塔手,一向以掌力雄厚著称,能让其在对掌之中吃了亏,端的是不可小觑。
被群雄佩服的陆卓然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风轻云淡,丁勉的托塔手之名不是浪得虚名,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幸亏一拍两散掌也以势大力雄著称,加之身负降龙伏象功身具大力,才占据上风,但是也在一击之下受了些暗伤,于是趁着对峙说话的间隙,陆卓然运起内功对掌力进行驱逐,加紧疗伤。
“方才听丁前辈说刘三爷之事事关武林安危,什么时候处置刘三爷家眷之事又变成了五岳剑派的事?天下事天下人管得,只有你嵩山派说了算?其它四岳的意见你们可曾问过?在座各位英雄好汉的意见,你可曾问过?”
方才无人出声,只是因为没人带头,其实在座群雄对于嵩山派的所作所为早已厌恶。“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况且听刘三爷之辞还另有缘由,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所交非人?难不成到时候也都杀了?如此所作所为又与魔教何异?”
陆卓然的连连驳斥引得在座群雄纷纷应和。莫说音律相和,就是斗鸡相和,嫖妓相和的人也大有人在,要是仅用这个说辞就算与东方不败密谋,那世上有几个人不会被抄家灭族。
“陆贤侄仗义执言,刘正风谢过。”刘正风说道。
丁勉看着眼前群情激奋,局势即将失控,连忙与陆柏、费彬互看一眼,喝道:“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一事早已被左盟主调查的一清二楚,确凿无疑。你在这里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莫非你也暗中勾结魔教吗?”
接着又向着史登达喊道:“杀了”
就见史登达对着刘正风之女刘菁挥下剑去。
陆卓然看的双目冒火,若方才只是为了试探,那这次就是动了震怒,嵩山派的作为属实惹怒了陆卓然。
“去你妈的”陆卓然闪身而过抽刀砍向史登达的剑,另一只手拉住刘菁向后一扯。
史登达的剑应声而折,可就在此时,一旁的仙鹤手陆柏一掌袭来,正打向陆卓然左胸,左胸乃心口之所在,若是打中生死难料。
由于陆卓然左手拉着刘菁,一时收不回来,只得身形一晃先后微倾错开胸口,陆柏一掌击中了左肩。
他想要再补上一掌时,屋檐后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一手向人群中挥了一下,另一只手飞到刘正风身旁,一伸手抓住刘正风的肩膀,喝道:“嵩山派卑鄙无耻,妄为正道,刘兄且去且去”随后带着刘正风飞出墙外。
刘府中的众人看到飞来之人手一挥,便知道有危险,纷纷躲避,可还是有不少人被袭中。
人群中大叫“黑血神针,是黑血神针”“那是曲洋,那是魔头曲洋”“快追,快追。”
嵩山派在这一次袭击中折损了不少弟子,陆柏和丁勉反应机敏看到黑影袭来,便知是敌人,两人赶上去各自击出一掌,本欲追出去,却看到自家弟子死伤一片,也顾不得许多,只得折身回返救治弟子。
而陆卓然这边被陆柏一掌击中,身形不稳向后飞去,刘菁就在身后,被当了垫子,被震的口吐鲜血。
眼见刘府一片大乱,陆卓然只能拉着刘菁飞身出了刘府,为避免被人看见,又只能走偏僻窄路,三拐两拐之后,已经是分不清了方向,只是就听到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这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