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比试
陆卓然在家休养几日后，便在父亲陆柏珪的催促下开始拜访郑州的武林同道。
郑州城是河南有名的大城，不仅是经商要道，消息灵通，也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
因此，郑州的武林势力也颇为复杂，大大小小的势力背后都有各门各派的身影。
在郑州城内，势力最大，名声最大的无过是两家，八卦刀与六合门。
先说这八卦刀，八卦刀掌门莫星一手八卦刀使得圆转如意，变幻无穷，在郑州武林可谓大名鼎鼎，来到郑州的江湖人士多少都要来先拜访这位莫掌门。
说来莫家可谓是郑州城最是根深蒂固的势力。莫家在郑州数代经营，根深叶茂，城里城外有着许多产业，黑道白道有着不菲的关系。还与洛阳金刀门王家数代姻亲，守望相助，可谓实力雄厚，无人敢惹。
再说这六合门，六合门掌门夏老拳师昔年曾是少林俗家弟子，艺成下山后，凭借自家武学与少林功夫创出六合拳的功夫。
夏老拳师一双铁拳打遍南北，再加上为人仗义，最爱打抱不平，江湖中人人人敬重。随着年龄渐长，开始落户郑州招收门徒，创下了六合门的名头。
许是出于皆是艺从少林的缘故，六合门素来与陆家交好。
比较之下，无论于情于理都应当先去拜访这位夏老拳师。
拿着父亲给的拜帖，陆卓然来到了六合门夏府。
“晚生陆卓然，拜见夏老前辈”见到夏老拳师，陆卓然报上了名号。
夏老拳师看到陆卓然器宇轩昂，英气勃勃，举止间落落大方，不自觉的多打量了两眼。
“好好好，贤侄果然一表人才，有子如此陆老弟恐怕做梦都要笑醒”夏老拳师热情的招呼道。
请了陆卓然进屋坐定，夏老拳师便叫下人唤子女前来。
“我与你父兄弟相称，在我这里不必拘束。”夏老拳师对于陆卓然倒是十分热情“贤侄你能有幸拜入方生大师的门下，实在是让人艳羡，如今艺成归来，咱们两家还要多走动走动。我叫了那家里的两个劣子过来，你们年轻人有话题，贤侄多费费心，指点他们一二，也够他们受用的了”
“您过誉了，卓然何德何能受您如此抬爱，两位~”
正说间，就听见门外隐约传来脚步声，伴着脚步声的还有颇含怨气的声音：“他陆家小子何德何能让父亲如此礼遇，竟叫你我兄弟都来见他？”
听着外面的声音，夏老拳师脸色瞬间一变，大声喝道：“两个蠢货，还不快滚进来！”
“哐当”大门打开，只见进来两个三十许衣着锦绣的汉子，两人被夏老拳师的一喝吓到，进来后颤颤巍巍，与大马金刀不怒自威的夏老拳师形成鲜明对比。
“这就是我那两位劣子，刚才的话贤侄还望勿怪”夏老拳师向着陆卓然歉意说道。
接着向两人喝道：“还不快向陆贤侄道歉！”
陆卓然冷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曾出声。来之前父亲只交代夏老拳师与自己私交甚厚，却并未提过他两个儿子如何，或许是瞧不上眼，又或许另有缘故。
见陆卓然不出声，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夏老爷子向着两个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说道：“狗东西，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只是这两人却没听话，年纪略小一点的反而说道：“父亲，我知您向来与陆大爷相交深厚，陆大爷在江湖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陆大爷亲来，我们兄弟绝无二话。只是这位陆少爷~，一名不文，突然拜访，还叫我们兄弟俩来作陪，只怕有些不妥当，大哥难免有些怨气。”
“混账，你~”听到小儿子的话，气的夏老拳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他便要骂。
这时，陆卓然忽然伸手打断夏老拳师，看着这兄弟俩，忽然笑了，此刻陆卓然也是看明白了，于是笑了笑问道：“不知要小弟如何才能让两位兄长消了这怨气？”
听到陆卓然这句话，夏家二子笑了，夏老拳师好似也笑了。
“还请陆少爷露两手给我们兄弟开开眼，看看值不值我兄弟作陪？”夏家二少爷夏虹晃了晃脑袋说道。
“哦？”陆卓然看了看夏老拳师和夏家两位少爷，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两位兄长亲自感受感受更为深刻，看看小弟的武艺能不能让二位兄长满意？”
说完，又向夏老拳师道：“夏老爷子，您说如何？”
“贤侄能够给这两个兔崽子露两手那是再好不过，也让他二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夏老拳师哈哈大笑，笑声在屋里格外震耳，可见内功深厚。
看到夏老拳师如此说，夏虹右手一伸，对着陆卓然向外引，说道：“既然如此，屋内施展不开，不如咱们在外面搭把手？”
夏家大少爷夏阳也应和道：“是极，是极”
看着夏家三人如此表现，陆卓然洒然一笑，“好，那小弟就请两位兄长指教了”
堂外空地，夏阳作为长子先与陆卓然切磋，两人站定后互施一礼。
陆卓然站定后，双手合十，摆出一式“韦陀献杵”，这一招在韦陀掌中常被作为起手，以示对对方尊重。
夏阳摆出一式虚步推掌，临阵以待，喊道：“尽管出手”
陆卓然自然不会玩虚的，也不推辞，只道一声：“小心了”便两脚交错打将过去。
陆卓然只两三步就贴近夏阳，手中施着散花掌，散花掌顾名思义，掌法若天女散花，招式多样，变化颇多。只是威力不足。因虚招较多，常被用来迷惑对手，试探虚实。
这夏阳看着像个纨绔子弟，手下却也不含糊，当即金鸡独立，两手中心一划，使出提膝双分掌，将陆卓然的散花掌隔开，随后顺势落步身子一侵，便插掌向下攻向陆卓然两肋。
陆卓然见状并不慌张，一招二郎担山，化解开来。随后转为罗汉拳，连连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看似难解难分，一时间好不热闹。陆卓然实力本在夏阳之上，通过这搭手的几招便让他心中有了底，这位夏大公子对六合拳法掌握不错，但是内力浅薄，膂力不足，对自己尚不足有威胁。
夏阳却越打越心惊，只觉陆卓然好似一张铁网，打过去的拳头都被网住，偶尔硬碰硬，反倒震得自己手骨生疼。
又打了数个来回，陆卓然发现夏阳的招式开始频频重复，便知夏阳业已黔驴技穷。
“是时候结束了”陆卓然心中暗道。当即脚下一翻，一个虚晃，另一只脚当空踢去，一招玉环步鸳鸯腿，直袭夏阳胸口。这一脚直把夏阳踢的倒退七八步，在夏虹的一托下才止住。这还是陆卓然留手的结果。夏阳只觉得没脸，低着头手一抱拳便退到一旁。
刚才的那一幕一旁的夏老拳师自然也看的清楚，向二子夏虹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夏虹站了出来，双手抱拳说道：“方才拳脚功夫我大哥以领教高招，我拳脚不及大哥，不如我们比试一番兵器？”
夏虹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挤兑，想要过了这关还需再行比过。
陆卓然自是知其所想，拳脚过人，难说兵器精通，人的精力有限，注定有所偏重。事实上夏虹猜的没错，陆卓然确实注重拳脚，兵器上下的功夫不深。只是既然到了这一步，总不能被架住。
“我六合门兵器颇多，以六合刀与六合大枪为最，一寸长一寸强，大枪使出占了便宜，我便用刀吧”夏虹走到兵器架旁说道。“阁下想用何种兵器，尽管挑选”
“蒙恩师教导，只传了一路棍法，便用个棍吧，我也不占兄长便宜，兄长使枪便可”陆卓然知他耍的心机故而点出。
“哼，想要见识六合枪，还是先问问我手中的刀吧”夏虹见陆卓然拿了棍，便将手中刀一架，摆出藏刀式，趟着步伐靠了过来。
陆卓然只得摆出中平式应对。
夏虹的刀法环环相扣，步伐转换迅猛灵活，刺、撩、劈、砍、缠、挂，招式不断切换。就展示的身手而言，夏虹必然胜于其兄，哪里能说的上是不如？
夏虹的刀招招凶猛，划过的时带上的刀风让陆卓然隐隐刺疼。对方势气正盛，陆卓然不欲硬拼，长棍本就有优势，只需格挡截击便可应对，待到对方气力不济时，只需挑个招式衔接不顺之际，便可一举定胜局。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三十回合，明显看出夏虹的威势大不如前，只见他“唰唰唰”连砍三刀便于退去。陆卓然抓住机会，长棍一点，一招“直符送书”直点过去，点住胸口，顺势一压砸在持刀手背。
只听得“哐当”一声，刀掉落在地。现场一时间，安静无比。
“兄长用刀吃了亏，不如换了枪再来比过”陆卓然使了一个棍花，将长棍收到身后，昂首说道。
“啪啪啪”鼓掌声起，打断了想要回话的夏虹。原来是夏老拳师。
只见他走到场中，向着陆卓然说道：“贤侄好俊的功夫，果然不愧是名师之徒。”
然后看了看两个儿子，又道：“他二人学艺不精，又自视甚高，难免有些傲气，尽弄些淘气。此番比较，相比定能让这两个兔崽子有所收敛。老夫这里还要谢过贤侄才是”
“夏老前辈，说的是哪里话？若非如此怎能让侄儿知道自己学艺如何，此番也没算没了师父的名头”
听到陆卓然这么一说，夏老拳师顿时脸色一黑，向着两个儿子喝道：“还不滚过来见礼？两个没用的东西白长了这些岁数”
许是觉得丢人，在两人上前道过歉后，夏老拳师也没让两人多待，撵回来后院。
随后陆卓然又与夏老拳师简单的聊过几句，只是气氛尴尬也难有性质，于是陆卓然便早早告辞离去。
夏老拳师目送陆卓然离去，看着他的身影不由的叹了口气，而后回转入府。
“回去后得问问父亲，今天这夏老拳师一家是怎么回事？”陆卓然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