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第二天上午红玉正在院子里面练功。飞羽兴冲冲的从墙上飞进来，绕着红玉头顶转了一圈。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杀那个公子啦？他俩果然是在一起过。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飞羽卖着关子。
“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红玉继续练功，不理他。
果然飞羽过了一会儿憋不住了：“是那男人的书童说出来的。说当时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男人承诺过要娶她。还说今生今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那女人信了，对这男的说他要是变心，就把他的心掏出来。后来这男的又看上了别的女子。让这女人知道了。约他在城外相见。结果成了现在这样子。”飞羽又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接着又有些困惑的问道：“这女子不知道在人间杀了人还不逃跑。被人抓住自己也会死吗？”
“人间有一首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也许是她入戏太深了。”红玉语气淡淡的说。
不想这话刚说完没两天。事情又有了反转。这位被关在牢里的连云霞，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衙门发了通缉令，红玉出门买菜也时常听到城里的人议论纷纷，大多像旁边两位大娘说的：“哎呦，还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敢杀人不说，还能从牢狱里逃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逃出来不会还要害人吧？”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住，万一失心疯又杀人怎么办？这几天还是小心些好。”说着说着又议论起最近的菜价又涨了。哪家绣坊的线又好又便宜，谁家儿子女儿又怎么样了。红玉有些哭笑不得，也没再仔细听。
两天后黑霑回来了。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精神有些萎靡。连茶楼跟戏园子都有几天没去，在院子里面坐着发呆。
红玉没去问他怎么了。他这个人很有些神秘。问什么都不说。
看天色有些阴沉。红玉拿了把伞。准备去买菜。刚打开大门，就见那位黄公子正准备敲门。
看见是红玉，他点了点头。黑霑就在院子里，红玉侧身让开请他进去，自己去买菜了。
这两天城里都在搜捕连云霞，可能是因为人是在大牢里没的，丢了官府的脸面，抓人的声势很是浩大，挨家挨户搜的，连城门都封了两天，不过一直没找到人影，昨天才开的城门。
红玉如今出门都不必听都能知道他们讲什么。后来又在城里搜捕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人，满城又闹了半个多月，后来也渐渐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这件事慢慢的也被遗忘了。
在城里生活不比在山里修行无岁月，虽然才来了两个月多月，红玉倒感觉时间都变慢了。这几天黑霑的精神又缓过来了，又开始整日听书看戏，飞羽也跟着，中午饭也不回来吃。红玉也不自己做了，直接去门外买着吃。
如今连云霞的事慢慢平息，城里每日都有新鲜事，不过说书先生这几日说的故事，似乎都没那么好听，红玉就没怎么去。
今日阳光正好，红玉懒懒的在院子里坐着，拿了一本书在那边打瞌睡。
忽然大门被敲响了，红玉起身开门，还是那位黄公子。这段时间这位黄公子来了四五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黑霑不肯答应他。他也不恼，只是隔三差五来一趟。
“先生今日不在，晚上才回来。”红玉请他进门。
“那我便不打扰了，王先生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我来过了。”黄公子倒是不紧不慢的，说着让书童手中礼物放下就要走，红玉倒真有些佩服这人的厚脸皮和好心态。
见他走远了，红玉才打算关门进去。刚要转身进门。就见巷子的另一边远远走过来一个人。刚看到的时候还是在巷子口，走了两步就到了跟前。
“黑霑在哪？”这人一身落拓青衫，面容俊秀，只是头发有些许潦草，说话语气淡漠，眼神古井无波。
“去戏园子了，可能晚上回来。”不等红玉把话说完，这人就消失不见了。
红玉也没心情接着打瞌睡，拴上了门，打算去绣坊看看。从前没机会接触这些。如今红玉发现秀坊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八卦集中地。在这里你可以了解到附近几条街所有人家的最新情况。从一根线的作用能聊到皇宫里的吃穿用度。
这不，红玉刚到门外就听见一个婆子跟老板娘聊起了知府柳大人家的八卦。
“他家那个小儿子，惯会眠花宿柳的，不过是知府夫人遮掩的好，才没知府发现。这两天又闹着要纳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入门，这还没娶正妻呢，知府夫人如何肯答应，听说这两天把小儿子拘在家里，要去把那女子远远送走呢。”那婆子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还时不时看看门口有没有人进来。
红玉听到这里起身进门，那婆子看到有人进来忙又说起别的话题：“今年的丝比起往日好像差了些。织出来的布都没有往年鲜亮了。”
“夏日的时候苏州雨水多了些，不过基本上也没差。不是像您这样经常过手的。哪里能看的出来？”老板娘又把另外的布拿出来给她看，还招呼着红玉要什么先看看。
红玉走到针线跟前，心不在焉的翻看着，红玉不太懂这些，一般都是买好布找人做的成衣，偶尔来买线也是为了听人说说家常里短。
又过了一会儿，那婆子总算挑完了东西先走了。红玉才问起老板娘：“前些日子在河边见到你的时候。看你神色慌张。我这段时间也忙没过来，你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老板娘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间。又笑道：“没什么事，那天不过是在山上被条蛇吓到了。”说着又转移话题，“今天早上刚到了一批丝线颜色还不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红玉见状也不再问。挑了一些丝线就回去了。
红玉到家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家门。院子里铺满了箱子。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一些眼生的小厮正在西厢房进进出出。
正好看见飞羽在屋檐下站着，连忙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呗！那位黄公子要搬进来住。西厢的两间屋子都收拾出来了。好像是黑霑前辈的朋友也要过来住呢。”飞羽笑嘻嘻道。
“那前辈自己呢，怎么没见人影？”
“他还在西园子没回来，本来是让我告诉你一声。你也没在家，那位黄公子就直接找人来收拾打扫了。”
红玉挠挠头。看也没什么要自己帮忙的地方。回东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