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第二天红玉正在院子里练功。天上飘起了雨丝。好像还夹杂了一点小雪。院子里的牡丹。现在也合成了花苞。天气阴阴沉沉的。红玉本来还打算去城外捞几条鱼吃。如今看这样子。也不想出去了。
正在家琢磨着做点什么吃的好。突然有人敲响了大门。红玉有点惊讶。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过有人敲过家里的门。红玉把大门打开，是一对主仆。两人同乘一把油纸伞。前面这人真是昨天在茶楼里见过的那位年轻公子，后面的小书童举着油纸伞，手里还提了一个大包袱。
“有什么事吗？”红玉问道。
“请问王先生，在家吗？我有一件事想请他帮忙。”来人客气的回道。
红玉想起来了。这位公子说的王先生就是黑霑。他在这里的职业是负责捉鬼除妖的。不过红玉来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有人来请他。
“哦，快请进快请进。先生，他出去了。您上屋里稍等一下。现在快到饭点了，应该快回来了。你要是着急的话。我去戏园子里叫他。”红玉迟钝的把人请进门。
“不必，我稍等等就是。”男人站在走廊下，并没有往屋里去。红玉去厨房给他泡了杯茶。见状又邀请他进屋。他这才客气的进去坐了。
“不知道怎么称呼你？”红玉客气的问道。
男人笑了笑：“我姓黄，名元真”
“哦，黄公子，你先在这稍微等一等。我得先去做饭了。”黑霑嘴巴挑剔，待会儿回来要是见饭没做好，又要挖苦红玉一番。
“好，我在这等等就行，不必顾虑。”黄公子微笑道。
红玉虽然在厨房做着饭，但注意力也有一半放在这位黄公子身上。虽然是来做客。但人家一点都没有显得不自在。在廊下里走走看看。还蹲到那朵牡丹花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接着又看看屋檐，墙壁。好像看哪都挺稀奇。
红玉包了一些素三鲜馅儿的饺子。也不知道这两位客人留不留下来吃饭。多包一些，以防万一。
饺子快要包完了，院门突然被推开了。是黑霑回来了。
红玉起身点火把水烧上。飞羽今天跟着黑霑去听戏了。这会扑棱着飞进厨房。
红玉没管他。跟黑霑说了一声，有客人来找他，黑霑已经看到了在廊下站着的人，冲红玉点头示意知道了。随后就进了屋。
俩人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书童还在屋外把着门。
飞羽没在意那边。兴奋的说着自己今天在戏园子里的见闻。
“你今天没去戏园子，可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今天那发生什么事了吗？说给你听，你都不一定相信。那个戏园子里面出了一个奇女子。”
看红玉漫不经心的继续煮着她的饺子。飞羽钓人胃口道：“你知道这个女人奇在哪吗？”
红玉捧场的问：“奇在哪啊？”
飞羽见状说的来劲了：“戏园子里的那个女人把城里一个富商公子给杀了，还剖了他的心。今天是有捕快上门，闹到了前面的戏台子，估计半天就能传遍苏州城。”
“那那女人为什么这么做知道吗？”红玉有点好奇。
“这倒是没说，不过明天就要在衙门升堂问案。到时候应该就知道了。”飞羽摇摇头道。
红玉摸摸下巴，到真的有点好奇了。如今虽然朝堂上，皇子们争夺皇位。不过民间也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且苏州城的现任父母官也比较有能力，人人安居乐业。这算是近两年城里最大的案子了。
正说着话呢，屋里的门打开了。红玉把煮好的饺子盛出来。那位黄公子已经在门口同黑霑告别了。
看着人走了，红玉才问道：“这人找你什么事啊？”
黑霑把扇子刷的一下打开，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那今天的饭是不是也不可吃？不可吃呀？”红玉翻了个白眼道。
黑霑笑笑不说话，红玉也没接着追问。反正到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中午吃完饭，雨停了。黑霑似乎有什么事自己出去了。飞羽跟着红玉去城外的河里捞鱼。如今河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用手一捅就裂开。
红玉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学人家拿了个钓竿在钓鱼。正自得其乐呢。忽然间那位老在菜摊碰见的绣楼老板娘从山上下来了。
看身影匆匆忙忙的似乎还有些惊慌失措。红玉高声打了个招呼。似乎还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哦，钓鱼啊！”老板娘掩饰似的抚了抚鬓角。
“对，想吃鱼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来这钓几条鱼。老板娘怎么跑山上去了？”红玉好奇的看着她。
老板娘支支吾吾的说：“哦，这个，我，我上山有点事，还得赶回家呢，就先不聊了。”说着就急匆匆的走了。
红玉发现今天好像身边的人都在向她展示我有秘密，还不能对你说。
红玉耸了耸肩，笑着对飞羽说道：“今天做个清蒸鱼。再把剩下的鱼都腌了。你还有什么想吃的？”
飞羽眼睛都瞪大了，“真的？那我想吃你之前做的甜点，还有油焖大虾，卤鸭。”
“我看你像甜点，像卤鸭。”红玉翻了个白眼道，“这些菜做的时间太长，就大虾吧。”
看着也钓到五条鱼了，红玉收起鱼杆回家。到家发现大门是开着的，黑霑已经回来了。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饭还没开始做呢。”
黑霑一直坐着不说话，红玉也没等他回应，自顾自的去厨房收拾了。
黑霑突然站起身：“我要出个远门，可能好几天不回来，你自己记得练功。”说着就往外走，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这是出什么事了？他脸色还挺凝重的。”飞羽疑问道。
“他也没跟我说啊，反正咱们也管不了，随他去吧。”红玉把处理好的鱼放进锅里。瞅飞羽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拍拍他的小脑袋。
第二天一大早。衙门就开始审案。公堂门口围了一大圈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这名女子在戏园子里也算是个角儿，名字叫连云霞，平日里跟人说话都眉眼弯弯的。待人特别和气。
这会儿在堂下跪着，神色平静，面无表情。对杀人的事情倒是供认不讳，但是死活不说为什么要杀他。那位公子的父母扑上去打她骂她，也不为所动，抓的她脸上都是血道子。
还是知府看不下去了，让人把她拉下去关到牢里，明年秋日问斩。
人群渐渐散了，路上都在讨论这事。一个弱女子怎么干出这么残忍的事。
红玉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听着人们的议论，去了平时买菜的地方。没想到这边也是议论纷纷，都是好奇为啥杀人。
红玉听了一会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买完菜就回家了。
路上飞羽兴致勃勃地说起这件事。红玉叹息道：“不是情感纠葛，就是利益纠葛，要么就是有仇。不过都是年轻男女，情感纠葛的可能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