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个问题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姜凝和沈承倒是挺有默契，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本来只是帮你调查，并不需要动用我的……”冉青停顿了片刻，想了想如何措辞，“……人脉。而如今，你让我继续调查，只凭我们三人是办不到的。所以，我需要加价。”
“喂！”沈承用手肘碰了冉青一下，“她可没有什么钱给你！”
“沈承，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冉青终于受不了沈承了。自从离开悬剑门之后，这个与他相处九年的好兄弟就一直在帮姜凝说话。准确的来说，自从姜凝被擒、押入石牢之后，沈承就一直在帮着姜凝。
冉青将一只手搭在沈承的肩膀上，用一种似笑非笑地表情对沈承说：“我不介意你喜欢她，也不介意你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你是不是也得适当地考虑一下我？！论交情，我还比她多五年呢！！！”
“你冷静一下！”沈承赶紧赔着笑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嘛！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她是我……总之，你们俩都对我很重要！”
在冉青的威逼之下，沈承说出了心里话。不过此时的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冉青身上，没有发现姜凝已经面色绯红地低下了头。
“这还差不多！”冉青收回了自己搭着沈承肩膀的手，看向了姜凝，“我的提议你怎么想？”
姜凝赶紧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抬起了头。“我不知道你指的‘加价’是什么意思？”
冉青想了想，说道：“我需要知道更多血公子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在与血公子见面之前，他想要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个人。
姜凝皱起了眉头，她又开始玩弄自己手中的杯子，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她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对冉青说：“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无论我是否知道问题的答案，你只能问三个。”
“好。”思虑了片刻，冉青同意了姜凝的提议。三个问题，这必须要深思熟虑一番。他要保证每一个问题都具有价值，也要确保每一个问题是姜凝能够回答的。
“第一个问题，追随血公子的人有多少？”冉青思虑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
“四年前，我奉命前往了悬剑门，期间并未与公子联系过。我只能告诉你，在离开时，公子的追随者有八十六人。”
八十六人并不算多，但这也只是四年前的情况，不知道血公子在这四年里还招募了多少人。想到此处，冉青突然觉得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浪费了。
“第二个问题。”冉青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敲了十几下之后，再次开口，“血公子在朝廷里的合作者是谁？”
“你这是两个问题。”姜凝可不傻，她才不会上冉青的当。
“我明明问的是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说是两个？”自己的计谋被识破，冉青故意装傻充愣。
“若我回答了你这个问题，等于告诉了你公子在朝廷是否有合作者。若你一定要我回答，这就要算两个问题。”姜凝的心思很缜密。
冉青想了想，即便现在知道了血公子在朝廷里的合作者，他也无法立刻做出行动。倘若血公子在朝廷里没有合作者，他这一问就又浪费了两个问题。如此一来太不划算了。
“那我换一个问题。”冉青的手指再次敲击起来。敲了二十几下后，他问道：“在血公子的合作者中，是朝廷之人居多，还是武林中人居多？”
若朝廷之人居多，那么血公子的目标应该在朝堂；若是武林人士居多，那么血公子的目标就很可能在武林。他是这么认为的，总不能用江湖中人去对付朝廷命官吧？
虽说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江湖中人敢与朝廷为敌，那么他将不受任何一方的保护。
“武林中人居多。”姜凝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这也是四年前的情况。”
突然，冉青后悔做这个交易了。不管问姜凝什么问题，那都是四年前的情况。无论这是不是姜凝的借口，这一次的博弈中，他确实输给了这个女人。
姜凝虽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但她也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事实上，她没有欺骗冉青。在这四年里，她确实没有联系过血公子。也正因如此，她才迫切地想知道血公子的下落。
在临行前，姜凝仅被告知，在扶阳城韵叶轩会得到血公子的下落。如今藏有消息的金丝楠木盒被盗，她又怎能不着急。
所以，她可不觉得这次与冉青的“加价”是自己占了便宜。相反的，她认为冉青是在趁火打劫，逼着自己出卖了血公子。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交易已成，也容不得冉青反悔了，“血公子的阎罗殿练到几重境界了？”
姜凝有些惊讶地看着冉青。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知晓血公子的功法。即便在血公子的追随者中，能说出阎罗殿的也屈指可数。
她不禁怀疑，是否悬剑门已经知晓了血公子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她更要尽快找到血公子，将这个重要的信息告诉他。
“什么东西？阎罗殿？”沈承有些困惑。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甚至还有些好奇。
“你不要看着我。你可以问问你的姜师妹，看她愿不愿意告诉你。”冉青并不是故意刁难沈承。他对阎罗殿的了解也有限，若让姜凝回答这个问题，或许能够得到更多信息。
“对于阎罗殿，我其实也知之甚少。”姜凝看着沈承，诚恳地说道，“我只知道公子确实在修习阎罗殿，但对于这种功法，我一无所知。”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冉青问道。他的内心很是忐忑，若姜凝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他和姜凝的这一次交易真是血本无归。
姜凝本可以顺着冉青的话说下去，谎称自己并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不遵守约定的人。即使还不能确定冉青是敌是友，她也会按照约定告诉对方答案。
其实在与血公子相处的几年里，她确实不知道血公子在修习什么功法，直到四年前。
那一天夜里，血公子来到了姜凝的房间，带来了他的命令。
“我要你前往悬剑门，帮我盗取《纤云移海心诀》。”血公子命令道。
“是！明日我就启程。”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姜凝没有多问。
就在血公子即将走出房间时，他停住了脚步，微微侧首，缓缓问道：“你就不好奇？”
姜凝不明白血公子的这句话是何意。是真心发问，还是在故意试探？她不敢擅自揣测，便开口说道：“我只需服从公子命令，其他的不必知道。”
“这次的任务十分凶险，我就破例告诉你原因。”血公子依旧背对着姜凝，没有回头，“我修炼的阎罗殿已经突破了八重境界，一旦突破九重境界，就需要《纤云移海心诀》来发挥其更大的威力。”
“请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达成公子心愿！”
“我的意思是，”血公子突然转头看向了姜凝，他那露出的半张脸上现出了一抹令人生畏的微笑，“要是拿不到《纤云移海心诀》，你也就不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