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学堂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楚明看着跪在地上的陆展等人，面带笑意地向他问好。
陈明在心中暗暗嘀咕：小兄弟？陆哥年纪起码比县令大个七八岁。
陆展温和地回应：“大人恕罪，请原谅小人之前隐瞒身份。”
楚明扬声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之前落草为寇情非得已，现在我愿给你们一次机会。”
“你们中可曾有人主动伤害百姓，奸淫妇女？”
陆展摇头解释：“这里面很多都是我曾经的家仆、护卫，即使是后来招收的人，我也会管好他们，不许他们为非作歹。”
“行事恶劣的，都是老狼的手下，已经一并下手杀了。”
他们两方人私下摩擦不断，要不是这次借了楚明的人一起除掉他们，他迟早也会出手。
“陆展，我且信你这次。”楚明看着陆展，开口：“你们将收为我的护卫，一年内受人监督，一旦发现有不轨行为，核实无误的，严惩不贷！”
“是，大人！”
“多谢大人！”
楚明让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并准备巡查县周边的情况。
——
事后，林毅回家把好消息告诉家人：“母亲！我回来了！”
这句话他喊得大声且响亮！
这是他离家多年终于有一日能堂堂正正地告诉家人、邻里乡亲——
他回来了！
邻居林婶刚好做工回来，她听见声音看过去，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林毅，好半晌才惊喜地“哎呀”一声：“你，你是林毅那小子呀！”
“这么多年了都没回来，你这没良心的，你母亲可想你了。”
“你走这么多年，我家两个崽子老是念叨着你，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还认得你不？”
说着，她急忙催促：“你快回去看看你母亲，等会有空了，我再叫我家两小子去找你哈。”
她一共有三个孩子，林毅和她的大郎一般的年纪，算是同伴。
可她大郎刚好去做水泥的短工了，二郎和三妮以前就是他们俩的小跟屁虫，老是跟在他们身后转。
听到林毅声音，弟弟林丹连忙跑出来，他双眼发红，冲过去抱住他：“哥！哥！你回来了！”
林婶看着，不由得感到心酸，她用袖子抹抹眼角。
转头，看见二郎和三妮眼睛发亮地看着她：“娘，是毅哥哥回来了吗？”
说着，便急匆匆地想过去看看。
林婶连忙阻止：“等会过去，他们可有的聊了。”
另一边，林毅和弟弟说清了这次的情况。
“哥，你现在平安就好，我们一家人能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
林毅家和林婶的情况很相似，都是一个母亲拉扯孩子长大，正因如此，两家人相互照应。
只是林毅的母亲身体更弱，现在躺在床上静养着。
林婶虽然日子苦，可是身子较为结实，还能去布坊做工养活一家子人。
而林毅年纪比林丹大了很多，对年幼的林丹来说，林毅就像是父亲一样的角色。
林母躺在床上，眼角沾满泪水：“毅儿，真的是你回来了……”
林毅掩去他回东风寨策反众人、打打杀杀的危险，只说自己现在能光明正大地回来，县令还给他赐了田，以后弟弟种田，他就当县令的护卫。
林母听后满是感动，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林毅呆坐着看了母亲很久，听到身后的异样，他转过头去，发现两个小萝卜头。
他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发出“嘘”的一声，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那两小孩眼神发亮地看着林毅：“毅哥哥，我好想你啊！”
这段时间林婶在布坊做工，得了不少赏钱，两个孩子也长点肉，看上去更可爱了。
林毅记得自己少时离开，这孩子才丁点大，懵懵懂懂的，没想到都这么大了。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是哥哥不好，离开太久啦！”
此时他只觉得人生无憾。
——
此时快进入冬日了，第一期的水泥铺路工程已经完毕，很多农人都落得清闲，等着打打零工。
楚明很快把第二期的安排提上日程。
除此之外，出了陆展等人混进县里的事儿，她计划要加强城门口的管控。
之前管理松散，就收个入城费就好，也不看是从哪来的人。
楚明为了方便管理，让人制作了木牌，类似于路引那样。
上面写了个人的姓名、住址、出生年份等等，每人还有一串独特的编码，能够从其中知道这个人的居住地址和性别等信息。
为了防止以假乱真，特意用上了系统商城中的荧光粉，还配上紫外线灯。
然后，楚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长什么样，县衙内很多衙差也都不会。
她找余含温前来，和他提议：“县衙还有银子置办学堂吗？”
“置办学堂？”余含温被她猝不及防的提议弄得一愣，“建几座房子、请先生倒是够的，只是书籍、纸笔长远来看，是块大的花销。”
“那就办吧！书籍先教简单的那些，纸笔先给他们备齐半年份的，剩下的到时候再说。”楚明想到了造纸术。
现在的书籍还是非常昂贵的，得把价格打下来，楚明心想。
他让人发布告知通知县城的百姓即将置办学堂的消息，并且十八岁以下，不论身份、不分性别、都可免费上学，每月领取一斗粮食。
十八岁以上虽然也可免费读书，但是不分发粮食。
另外还招收先生，待遇从优。
得知这消息，不少人既心动又犹豫，既想着孩子大了能帮家里做点事情，又想着免费读书是个好事情！
得知只需上半天学堂，不少人都答应了。
而在清水县只有个别年纪大的书生，考不上秀才、举人，只勉强以教书为生。
县令诚心招聘，他们自然应允。
张家村。
不少人得知这个消息，便想着把孩子送去县内读书。
他们村有个读书人林先生，以前孩子都跟在他身边启蒙。
但那也要束脩，至少县令不仅学费是免费、书本、纸张也不要钱，还补贴粮食……
这样想着，不少人就委婉地和林先生提议。
林先生知道百姓过得苦，理解他们的想法。
正好他得知县内学堂招收先生福利优厚，他思忖片刻，便想着去县衙看看。
之前在村里教书，大家都是同村亲戚，别人把孩子送来，给多少他就收多少。
有时看他们家生活不容易，他主动退了一部分。
因此，这些年他的生活算是清贫。
林夫人急忙拉住他：“别着急啊，东西收拾清楚了再走。”
林先生抚摸着胡子，笑道：“是是是，多谢夫人提醒。”
这时，张壮敲了敲门，扬声道：“林先生可在家？”
张壮在当时和李老爷对峙时伤了身体，后来因家里只有他一个大人，伤还没好就去干活，导致伤口养了好久。
张壮这名是小时候父母去世后，他给自己起的，就是希望自己长得又高又壮，可以保护弟弟妹妹。
但常年贫苦、辛劳的生活让他身形精瘦。
当时楚明看他是个有勇有谋的人，还想着收他当衙差，可是他放心不下家中的弟妹，当时就婉言拒绝了。
这次弟妹去学堂读书，他打算去为县内找一份活干，也不知唐县令是否还肯收他。
林先生得知张壮也要去县衙，连忙应下：“刚好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