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面对疑问,陶初一只管眨巴眼睛,故作神秘,就是不解答。
到最后,见南宫云裳实在记不起来,她才拉住人家的手说,“好在今年还是赶上了,等明年,我定陪姐姐好好准备生辰宴。”
听到这,南宫云裳愣了一下,终于记起来今日是七月初七,她的生辰。
“我都忘了,过不过的也不打紧。”
“那可不行。”
说着,她往南宫云裳碗里多放两块牛肉。
“我在呢,定要为姐姐庆祝生辰,别人不记得没关系,姐姐自己记不住也没关系,我帮姐姐记得。”
其他步骤省略了,这长寿面可不能省,起码图个好彩头。
简简单单一碗面,南宫云裳却觉得比过去一年里的山珍海味可口。原来是陪她吃饭的人回来了,食欲也跟着恢复。
自重逢后,陶初一时时刻刻都跟在南宫云裳身侧,形影不离。而南宫云裳也正有此意,片刻都不想让她离开视线。
启程后,二人同乘马车,也旁若无人的亲昵,蜜里调油似的,羡煞旁人。
紫珊策马来到樱红身边,想要腻乎,被樱红无情挡开。
“还在外面呢。”
樱红别过头去,故作镇静。
紫珊只得罢手,哀怨的望向马车内。还得是驸马,哦不,现在应该改口叫皇后娘娘了。
马车内,陶初一环抱着南宫云裳不撒手,好像一放手,人就不见了似的。
太粘人了。
南宫云裳戳了戳她的脸,没有什么肉,手感不好,暗自下决心回去定要把人养胖些。
“好啦,你能不能松开我?”
马车里空间很大,能放下榻子和桌案,如同小屋,可她们俩腻在一起,空出好大的地方。
陶初一委委屈屈道,“不放。”
她想抱着姐姐,姐姐那么好,她想时时刻刻都抱着。
南宫云裳无奈,只好随她去了。
才出江南,赶路进入一个小镇子,天色已经暗了。附近没有客栈,紫珊只好去和人家交涉,到当地住户家里暂住一晚。
好巧不巧,她直接找到镇长家里,只说她们是省亲路过,要回都城故而半路投宿。
镇长很热情的招待她们,家里没有多余的人,只有镇长和其夫人,空房还是挺多的,足够她们住下。
安置妥当后,陶初一却意外的没有闹南宫云裳,好像过分安静了。
“怎么了?”
倒是南宫云裳主动轻抚她的面颊。
陶初一摇摇头,“没什么。”
这是她对于陌生环境的警惕性,也不一定就有问题,只是她习惯了警觉。
但,这个地方似乎是有点问题。
“姐姐,你看,门上好像挂着花环。”
南宫云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真的有花环,她们进来时都没有注意到。
“好像有香味儿
。”
是供奉神像的那种香。
两人对个眼色(),双双出门(),寻着味道去了香味儿最重的房间。原本以为是佛堂,谁知推开门一看,里面供奉的泥人儿像很陌生。
这是哪路菩萨?
饶是见多识广,二人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神像。
这时,镇长夫人正巧路过,插了句嘴,“这是花神,可灵验了,两位姑娘要是有心愿可以对花神许愿。如果去花神庙参拜,会更加灵验。”
陶初一对花神很感兴趣,问了许多问题。在镇长夫人的回答中,她们得知,花神是近半年盛行起来的。
传言,半年前,镇子里突然死家畜,然后又死人,谁也查不出是怎么回事。花神降临了,从此再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于是,百姓们集资修建花神庙,家家户户供奉花神像。
闻言,南宫云裳蹙眉不展,这个花神一定有问题。
两人回到屋子里,依旧气氛凝重。
“我想,有人想要效仿当年的南疆秘术,继续为祸民间,掀起祸事。”
陶初一正色道,“怕是与那位三公子脱不开关系。”
南宫云裳点头,“你之前说要去淮南。”
“对,不过,我现在不想去了。”
三公子行踪败露,必然要换地方。他们的目标是姐姐,也就会随着她们北移。根本不需要她们去找。
之所以在暗处作怪,是他们羽翼尚未丰满。其实引蛇出洞很简单,让他们自以为羽翼丰满就可以了。
次日一早,大队人马启程离开,半路却遇上花神的队伍游街。镇子上的百姓夹道两侧叩拜,布满鲜花的轿撵堂而皇之的从街市正中抬过。前后随行数十名着白衣的男女,肩上都戴着鲜花,而轿撵上的女子身着鲜花衣裙,头戴花环,如神明降世。
马车被拦住去路,得等街上的人散开,她们才能过去。
“什么花神,招摇撞骗吧。”
白薇自顾自的唠叨。
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他冲着轿撵飞去,手上的大刀眼看就要落在花神头人。眨眼的功夫,大刀转了方向,插入男子的身体。他跟着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出数丈远。
为首的白衣人厉声呵斥,“什么东西,胆敢惊扰花神大驾,罪该万死!”
百姓们伏地叩拜,纷纷念叨着花神息怒。
待人群散开,紫珊逮着附近的人问了才知,那个男子是个铁匠。三个月前,花神放下明示,让生辰八字符合条件的百姓祭天求神,铁匠家里上下老小恰巧都符合条件,一家人都祭了天。
紫珊听着骇然,“其他人就任由那个花神说什么是什么?”
被问的老汉赶紧看看左右,“不可得罪花神,得罪她的人都死了。”
随后,老汉赶紧转身就走,背影隐没在人群中。
陶初一听的清楚,当即掀开帘子,“我们去看看这个花神。”
花神不仅有庙宇,还有府邸。府邸建造奢华,只
() 给她一人居住。
是夜,陶初一带着紫珊等潜入花神府,府邸之大让她们一时间找不着花神卧房。樱红等人在外接应,静观其变。
费了好半天功夫,陶初一才寻到花神所在,卧房的房门紧闭,里头却亮着灯。
陶初一在屋檐上,掀开瓦片往里头窥探,在屋顶偷看的活儿她已经驾轻就熟。
屋里不止有花神,还有一对着黑衣的男女。
那黑衣女人上去对着花神就是一巴掌,清脆声久久回荡。
“叫你多找点人上供,怎么还是那么点人?”
花神狼狈的跌在地上,“属下已经尽力了,可是又不能太过分,免得引起反抗。”
黑衣女人又给她一巴掌,“都是借口!苏州那头的线断了,你这要是再供给不上,我们被三公子责罚,定要把你先丢去淬炼。”
花神赶紧伏在地上求饶,再三发誓自己会找新的借口骗人来,请求在宽限几l日。
屋檐上,陶初一与紫珊对个眼色,真的和三公子有关系。
她们粗略估计府邸的人数,发现有武力的并不多。陶初一当即放出信号,顿时,两边里应外合将府里的人围困住。
“是谁!”
不等黑衣男人叫喊完,陶初一等人已经跃入屋内,三下五除二将那三个人制服在地。
当侍卫们将人都压到院子里,紫珊数了数人头,差不多都是齐了。
这时,黑衣男女对个眼神儿,忽然嘴巴动了一下。
陶初一目光凛然,跃至二人身后,照着后脖颈拍去,当即就把他们嘴里的毒药打出来了。
“要死,是不是也得问过我是否同意?”
所有人都被制服后,南宫云裳也在侍卫护送下进了后院,赶到陶初一身边。
“带下去,严加审问。隐蔽点,不要惊扰四邻。”
南宫云裳发话,紫珊得令,侍卫们驱赶着被五花大绑的人去了另一个院落。起初,还有叫喊声传来,后来就没音儿了。
不到半天功夫,紫珊捧着供词回来。花神果然是三公子收买人心的幌子。而三公子就是三皇子,他没有实力从正面攻打,就只能来阴暗的。从小的村镇入手,分散控制。
可这些人只是底下的喽啰,根本不知道三公子在哪。
行程不能耽搁,大队人马立刻启程,至于那些人,自然是被押送去江南知府府衙。
路上,陶初一枕在南宫云裳腿上,蹙眉凝思。
南宫云裳低头,按在她的眉头上,“想什么呢?”
“我在想,敌在暗,需要把他引出来,也许可以让三皇子主动与我合作。”
闻言,南宫云裳不解,“他疯了?”
陶初一笑笑,“我现在是夏浅画呀。”
“可是,你这张脸,他能信?”
南宫云裳还是觉得不妥。
陶初一想起三皇子那个人,“我觉得他能。他要是不能,我就帮帮他,总归能信。”
说话间,南宫云裳揪住她的耳朵,“我告诉你,你有什么计划我不管,但是不许让自己置身险境,听到没有?”
“听到了!”
陶初一赶紧拯救回自己的耳朵,“我都是大人了,还要扭耳朵。”
南宫云裳佯装严肃,“怎么?我扭不得了?”
见状,陶初一赶紧把耳朵送回去,“能,只有姐姐能。”
马蹄声都掩盖不住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其他人都是低头偷笑,唯有白薇翻了个白眼。
有媳妇儿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