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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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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这么一大家子围着圆桌吃饭,是什么时候,周醒记不清了,妈妈生病以后她就没怎么回来过。

    烦这些亲戚是一方面,也不想看到周凌跟孟新竹在饭桌上腻腻歪歪。

    那时候她们感情还挺好,周凌是霸道点,还不至于变态,竹子姐对她也宠得很,哪像现在,连面都不想见。

    孟新竹还是决定下楼吃饭,周醒早有预料,她就是这样的人。

    当时周醒还耍赖堵在房门口不让她走,她细声细气说:“阿嬷给你办的接风宴,我怎么能不去,为了你和阿嬷也得去。”

    周醒有点生气,说你就只顾着别人,不顾自己,图什么。

    她又好言好语解释:“我要是不去,惹得一大堆人到房间里来,假装关心,看我跟看猴儿似的,才是适得其反。”

    周醒一听,有道理,便随她一道下楼。

    那时周醒以为,周凌这次是真完蛋了,竹子姐从落座到开饭,就没拿正眼看过她。

    也不怪人使阴招,都是周凌自找的。这人与人之间,最忌讳比,从前是没得比,现在她来了。

    周醒很有自信,方方面面都能把周凌比下去。

    俞书华朝她们瞪了几眼,孟新竹没搭理,只小口吃菜,周醒呲牙瞪回去,像孟新竹身边拴的一条狗。

    阿嬷七十多了,身子骨还硬朗,吃饭时候习惯喝两盅自己酿的黄酒。

    酒精度数不高,她喝得也不多,反正都按时体检,医生说少喝,也没说不让喝。

    老太太是万事都不挂心的洒脱性子,饭桌上没什么规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问起周凌跟孟新竹那事,周凌还没说话,俞书华先跳出来。

    “小情侣之间吵架归吵架,是万万不能随便提分手的,太伤感情了。本来你们就没有结婚证保障,真分开了,以后可怎么办?”

    俞书华在阿嬷面前到还知道收敛点,只拐弯抹角提醒,钱是一分别想拿回去。

    在周醒看来,钱是个问题,也不算大问题,只看竹子姐愿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

    再者,真分开了,周凌也不可能吝啬那几个钱,但在彻底断开之前,钱确实是拴住竹子姐的一根绳。

    没有真正经历过苦难的人,必然不会懂得她那份难处,以及她内心的恐惧。她的隐忍和坚强也是恶人操控她的傀儡线。

    周醒挑了块最嫩的鱼肚皮夹到孟新竹碗里,孟新竹小口吃,没接话。周凌眉头紧皱,神思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周贤斌装模作样笑两声,“都是误会,没到那地步,吵架而已嘛,谁家两口子不吵架。”

    周醒侧首看,周存伟一家只顾吃饭,不掺和。

    徐盈盈倒是有点好奇,忍不住问:“是因为个什么事情呢?要是自己解决不了,讲出来,我们大家帮忙出主意也好。”

    姨妈站孟新竹这边,暗示她有什么委屈苦楚都大可讲出来,不用顾虑太多。

    阿嬷小口啜酒,静

    观其变。

    孟新竹不会在这种时候委屈诉苦(),以往的经验告诉她(),无论说些什么,都不过是给人当笑话看,饭桌上凑一热闹。

    她选择用沉默抵抗。

    俞书华心虚,倒先沉不住气了,“都讲是人家两口子私事,你掺和什么,吃你的饭吧。”

    徐盈盈笑,“那既然是人家两口子私事,你们把竹子叫到偏房里去做什么?跟你男人轮流进屋,欺负一个小姑娘啊。”

    “谁欺负她!”俞书华一点就着,“你说话注意点,注意你的用词!”

    “用词非常准确,事实确是如此,我亲眼所见。”冯昭南推推眼镜。

    双胞胎举手,异口同声:“我们可以作证,都是真的,当时竹子姐都快被气哭了。”

    饭桌上人都只顾着吵架,一整块蒸鲈鱼的肚子,都被周醒送到孟新竹碗里。

    “鱼好,有营养还不长胖,优质蛋白。”

    “你也要好好吃饭。”孟新竹凑到周醒耳边小声。

    周醒点点脑袋,给自己夹了几块辣排骨。她当然要好好吃饭,不吃饱待会儿哪有力气打仗。

    大家确实也好久没打仗,周醒记忆深刻的有两次,一次是周存伟跟周贤斌闹分家,她才七八岁,只记得阿嬷跟姨妈说,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生出这两个讨债鬼,最好今天就互相朝对方抡酒瓶子,都抡死得了,省心。

    另一次是周凌出柜,跟她爹妈吵起来,人狠话不多,直接把桌掀了。

    那时的周凌还挺有担当的,周醒崇拜过她一阵,至于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周醒没跟她过过日子,不妄加评价。但她那对糟心的爹妈确实给她拖了不少后腿。

    阿嬷这种时候多半是不掺和,只等仗打完才出来收拾残局,绝不像一般老太太,哭天抢地给自己找气受。

    她趁乱多倒了小半杯黄酒,咂咂嘴巴靠在椅背看热闹。

    俞书华筷子搁在碗面,朝前探身,“我说冯秀才,你一个上门女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怎么就没他说话的份呢?”徐盈盈人如其名,有双笑意盈盈的大眼睛,周醒长得像姨妈,完全遗传了这双漂亮眼睛,以及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徐盈盈说:“要说上门女婿嫁进家,没地位,孩子都得跟妈姓,那你也是嫁到周家来的,你骂他不就等于骂自己。老太太问的是竹子跟冰冰,又没有问你,你接什么茬,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那你就是周家人了?”俞书华当即反驳,“你姓徐,你姐早跟周存伟离婚了,人家孩子都多大了,你还死赖着不走,这一家子人说话,又有你插嘴的份儿了?”

    “我确实是个外人。”徐盈盈不慌不忙,“可老太太就喜欢我,喜欢我们一家,就愿意我们来。你说得对,我姐跟周存伟离婚了,但我还在,我有本事出现出现在这张饭桌上,不必借谁的势,是我的本事。你行吗?”

    俞书华怒而拍桌,“我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家周凌多厉害,把车行经营得多好,不是我教育的

    ()    ?”

    “周凌确实是你生的(),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徐盈盈一箭双雕()[(),“打个比方,周存伟背着我姐找小三,周醒是他亲生,却至今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一点没遗传到他的烂德行,懂我意思吧?”

    周存伟被阴阳习惯了,埋头吃饭,闷不吭声,小三脸皮厚,也只当没听见。他们这一家地位最低。

    徐盈盈叹气:“周凌要真像你啊,车行怕是早垮了,也不会选择用出柜来抵抗你们。”

    “放你的猪屁!”俞书华最听不得人家讲‘出柜’这两字,她至今以此为耻。

    当年俞书华以死相逼,都没换得周凌回心转意,周凌也狠,有本事几年都不打电话不回家。

    最终俞书华败下阵来,示弱求和,周凌却一直拒绝跟父母同住,除节假日,非不要不让孟新竹与他们见面。

    人是会变的吧,周醒想。周存伟和妈妈当年感情很好,她曾经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不然你怎么会那么欺负竹子。”徐盈盈冷笑,“舍不得自己女儿,就苛待别人女儿,你是人吗?”

    “我怎么欺负她了,我就跟她讲了几句话,还讲不得了?!”俞书华尖声大叫。

    “行了!”周贤斌吼一嗓子,板着脸说:“吵吵吵,一见面就吵,女人家就是麻烦。”

    “这一屋子都是女人。”徐盈盈又调转矛头,“没有女人你怎么生出来的?你妈就在上头坐着呢,你够胆问问,你自己能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是蛋孵的还是蛆孵的。”

    周贤斌黑着脸瞪她,徐盈盈给双胞胎夹菜,“你瞪我也没用。”

    周醒不得不提醒她们,“别跑题了,说竹子姐分手的事呢。”

    “不高兴就分呗。”徐盈盈下巴尖朝前一点,“就像你大伯母说的,反正没有结婚证,也不需要什么冷静期,过得不开心就分。”

    “说得容易!”俞书华又叫起来,“当年那什么,出那什么柜的时候,我们家冰冰为了她,都闹得离家出走了,现在说分就分呐!且不说她爹妈死的时候我们出了多少钱,帮了多少忙,就说近的,我们冰冰哪点对她不好!”

    俞书华又旧事重提,戳人伤疤,孟新竹表情麻木。

    她深知,这时任何辩驳都不过是火上浇油,助长的也是对方气焰,她本就是不擅长争执的人,也是不喜、不屑。

    对方扭曲变形的五官,激昂起伏的音调,都让她感觉丑陋,与这样的人撕烂体面大吼大叫,更是没品。

    她长吸一口气,手在桌下攥紧了裙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对抗,告诉自己,只要捱过这阵子就好了,总会结束的。

    终于周凌也觉得丢脸,无奈喊了一声“妈”,“我都跟你讲过多少次,你能不能别老说这些事。”

    “怎么就不能提,她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还不让提啊!”俞书华大叫。

    碗里最后一块辣排骨啃完,周醒吮吮手指,站起来,“哐”地一拍桌,“讲得好!”

    全场人目光汇

    ()    聚,周醒胳膊往前一挥,“她确实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所以不能再让她继续吸我冰冰姐的血了!”

    徐盈盈拽她,“胡说八道什么呢,周暴暴,给我坐下!”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怎么掰都掰不清楚,说来说去受伤的都是竹子姐。

    周醒决定制造一些新的矛盾,来覆盖旧的。

    她端起酒盏,干了一大杯白的,恶狠狠呲牙,杯子朝桌面用力掷下,“赶紧分手,让我跟冰冰姐在一起。”

    徐盈盈一愣,“啊?”

    “我冰冰姐那么优秀,只有我才能配得上,这一点我跟大伯母是在统一战线,孟新竹和周凌,我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

    周醒长叹:“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长大了,终于是我的出头之日了。”

    俞书华莫名其妙,“谁跟你是统一战线。”

    周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白的,朝周凌举杯,“姐,我的亲姐,咱俩干一个。”

    周凌万分无奈,“周醒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姐姐——”周醒跺脚撒娇,“之前咱们说好,你跟孟新竹分手,就找机会跟大伯和大伯母讲清楚我们的事情呀……难道你要反悔?”周醒表情变化非常精彩。

    “怎么回事情?”俞书华伸出一根手指头,转过来,转过去,“你俩不会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周醒挺胸,“不然我冰冰姐怎么会答应让我住她家,就是为了气跑孟新竹!”

    她说着朝身边人不屑一瞥,活灵活现的。

    孟新竹表情有些复杂。

    “看我干嘛?”周醒哼哼,“识相的赶紧给我搬出去。”

    孟新竹端起茶杯,小口啜饮。

    徐盈盈还有点迷糊,问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你们都被骗了,我跟冰冰姐只是表面不和。”周醒嘿嘿笑,“私底下我们好着呢,只是担心被家里人发现,装作不和,其实该做的早都……”

    “周醒!你给我闭嘴!”周凌咆哮打断。

    周醒凄然一笑,“可惜装着装着,就有人当真了。”

    她嘶吼,“周凌!你实话跟我讲,你跟姓孟的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暴暴,有些话可不能乱讲呀。”周存伟终于说话了,他到底是没忘,周醒是他亲生,事关名誉不得不开口劝阻。

    在民宿,周凌和孟新竹吵架,那是她们之间的私事,周醒帮不上忙。

    半个多小时前,孟新竹被叫进小黑屋训话,周醒晚到一步。

    这次周醒吸引了全部炮火,孟新竹坐在她身边,安静躲藏在她羽翼之下,看她像舞台上的话剧演员,盛装而来,声情并茂表演着这场荒唐闹剧。

    “周凌!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呢!你全忘了!”周醒怒指。

    周凌深深吸气,闭眼,为这种事情解释显得很蠢,可在俞书华看来,却是默认,顿时哭天抢地,“冰冰你糊涂啊!你们是堂姐妹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妈!”周凌痛苦,“你难道真信她鬼话连篇?”

    “私底下,叫我暴暴宝宝,现在说我鬼话连篇。”周醒大叫,疯狂捶胸,“周凌我告诉你,我也是有心的!”

    “你们不能在一起的啊。”俞书华完全不像能生出周凌这种高智商女儿的妈。

    周贤斌尚在观察,目光警惕梭巡。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周醒歪头,大眼睛眨巴眨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反正我们又不会生小孩,我的羊癫疯跟冰冰的心脏病都不会遗传给下一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确实有羊癫疯!”周贤斌拍桌怒指。

    周醒点两下脑袋,“是啊,下午不都告诉过你了。”

    她脸蛋红红的,酒劲儿已经上头,“爸爸,你别生气,只要你快点把这个孟新竹赶出家门,答应我跟冰冰在一起,我和冰冰会好好的,我保证比孟新竹更听话,而且我爸的财产都是你们的,我都给你抢过来。”她挤眼睛。

    “你看清楚谁才是你爸爸。”周存伟唤她,“暴暴,你不要再玩了。”

    “都是我的好爸爸!”周醒举杯,“来,爸爸们,干一个。”

    “混账!”周贤斌调转矛头,“周存伟,管管你女儿!”

    周存伟哪儿管得了,周醒从小跟着奶奶长大,性子就特别泼,这几年随她妈在国外生活,不知又染上什么病毒,越发疯得厉害。

    他看一眼老太太,咂着小酒看热闹,笑眯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怎么不管管你女儿。”周存伟板凳上挪挪屁股,哼声,“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响。”

    “拍你爹个头!”周贤斌大叫。

    “我爹不是你爹?”周存伟反问。

    徐盈盈听半天,终于听明白点意思,竟也跟着起哄,“要我说,新社会了,也没那么多过去的臭规矩,一家人知根知底没啥不好,就像暴暴说的,不可能产生后代,同意她们在一起,又怎么了?”

    周醒说对呀对呀,“老话讲嘛,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慕容复和王语嫣,多经典,我们堂姐堂妹,也是天生一对,啊哈哈哈哈——”

    她狂笑。

    “你们慢吃。”周凌起身,“阿嬷,有事先走了。”

    周醒已经疯了,彻底疯了,再待下去,她心脏病真要犯。

    “冰冰!”周醒伸手挽留,朝天呼唤,“我爱你,冰冰,爱你一万年。”

    “你就是个搅屎棍!”俞书华拿包追上,临走指着她骂。

    “说得好。”周醒一串嘎嘎怪笑,“那你们都是屎。”

    周贤斌凶狠瞪她,也起身离席。

    “爸爸!”周醒拎着酒瓶跑出去,周凌一家三口避她如蛇蝎,生怕被她缠上,都跑的跑散的散。

    米饭没吃多少,就几块辣排骨,还是空腹,夜风一吹,酒气上头,周醒头昏脑涨,胃里也火辣辣疼,她哼哼唧唧往大门口台阶上一躺,不动了。

    孟新竹追来,搀她进

    怀里,路灯下捧起她的脸。

    “姐姐。”周醒难受,趁机往人怀里钻,“我把他们都赶跑了。”

    她在邀功,撒娇要表扬,脸颊不住去蹭人家手,孟新竹只觉得烫,指腹不小心碰到她嘴唇,温度瞬间灼烧至心房,整个人都没由来一乱。

    “暴暴——”孟新竹凝望她因酒气而湿润的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暴暴很聪明,知道怎么说都说不过他们,问题重复的次数越多,对她伤害越是深,索性直接发疯,转移矛盾吓跑所有人。

    在孟新竹看来,这是很大的牺牲,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很高的能量。她做不到。

    “那现在,也是你的小把戏吗。”孟新竹轻声。

    她的嘴唇好软好热,手指好像真的被烫伤了。

    尚留有几分清醒,周醒傻笑两声,偏过脸,使她手掌缓缓从脸颊移开,裹紧外套就地躺下,“我困了,先睡了。”

    被人揭穿,就开始装傻。孟新竹慎笑推她一把,又软声哄,“马路上,不能睡,我们回去再睡。”

    周醒开始小声打呼噜,假装睡着了。

    徐盈盈跟过来,弯腰凑近看,真被骗过,“这孩子。”

    她招呼丈夫,“过来,帮着把她抬回房间。”

    期间周醒吐了一次,本来晚饭没吃多少,白酒烧胃,她痛苦蹙眉,孟新竹用湿毛巾给她擦脸,清洗时,在盥洗台的镜子里,恍然看到自己眉眼间的担忧,一时怔住。

    前日在民宿,她跟周凌吵架,周醒将她救出带回房间,也是用湿毛巾不停洇泪。

    ——“姐姐不要哭了,毛巾都被你的眼泪温热了。”

    这个坏家伙干脆把毛巾整个都糊在人家脸上,得意说:“这样好,等滴水了我再帮你换下来。”

    她实在没忍住,破涕为笑,毛巾揭下来,对上她一双熠亮的眼。她好得意,不住扬眉,“看,还不是被我逗笑了。”

    拧干毛巾走出卫生间,孟新竹来到床边,周醒被姨妈剥了外衣外裤塞被子里,脸红红安详地闭着眼睛。

    “今晚你就在这儿吧。”徐盈盈说:“跟暴暴住,也能方便照顾她。”

    冯昭南站在门外,附和说是,“听说有些醉酒的人,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堵住上呼吸道,半夜噎死,是得注意点。”

    “乌鸦嘴。”徐盈盈瞪他一眼。

    双胞胎围在床边,叽叽喳喳,说暴暴姐今天太牛了,太威风了,继而又对周凌不满。

    徐双双哼声:“竹子姐还不如跟我暴暴姐在一起,看暴暴姐对你多好。”

    她们当然不相信周醒那番鬼话,一眼就看破本质。

    徐点点说:“我觉得暴暴姐就是为了竹子姐,故意那么说的,如果你们真的在一起,那就太好了!我们磕的cp就成真了。”

    孟新竹大惊,徐盈盈一脚一个将她们踹出去,“胡言乱语什么。”

    为照顾周醒留在房间,这无可厚非,若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好避嫌的,毕竟她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

    孟新竹嘴上应了,双胞胎刚才那番话,却惹她心乱如麻。

    人都走了,退到房间外面,孟新竹攥着毛巾四肢僵僵站在床边,猝不及防,对上周醒黑亮的一双眼。

    那里面藏匿了许多隐晦的渴盼,有时躲得很深,不能叫人发觉,有时又大胆直接,像游戏里追踪锁定怪物的小十字,标红放大,还会发出一连串尖锐的提示音。

    她什么时候醒的!孟新竹迅速背身躲开。

    火焰熄灭,周醒黯然垂眸,“嗐,这帮人,我喜欢的人明明就是冰冰姐嘛,我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后半句,好伤心,又好无奈。

    “可怜我一片痴心,她却老躲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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