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旧厂埋枪

    6点30，巴一念准时醒来。

    妻子早已经把昨天几个男人折腾后的餐厅收拾干净，并把早餐准备好了三份在餐桌上放好。

    一家人早已经习惯了早起，巴一念因为跑出租车通常半夜才会回家。

    妻子和小海并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通常9点多便会上床休息。

    境况窘迫的家庭通常气氛也会异常沉闷，早餐是一家人难得一起碰头的机会。

    孩子跟妈妈牢骚几句，再挤兑一下爸爸，妻子假装打圆场，有时候也会互相帮腔几句。

    每天这场景都会让巴一念感受到一份特殊的温馨。

    早饭吃过，巴一念开着那辆比亚迪开出小区门口。

    他习惯性的把手机放在控制台支架上面，并准备打开网约车车主客户端，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不经意间眼睛余光扫到副驾座椅上黑色的双肩背包。

    “枪！”巴一念一下回魂了。

    十年的出租车生涯，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上车后的动作。

    但枪一刻不能再留着，必须马上处理掉。

    巴一念在下一处红绿灯那里，左转方向，往离开市区的方向开去。

    道路上的交通拥挤越来越轻，跑到郊区附近，道路虽然由市区的四车道变成两车道，但路上却已经没有了太多车辆。

    两侧的行道树还没有发芽，天还很冷，但立春已经过了好几天。

    巴一念想先把枪处理掉，但在处理之前他还是想先把弹夹里面的子弹打掉。

    上次去废厂房内试验枪支时，随着火药砰的一声，那种穿碎玻璃，打爆易拉罐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情绪上的释放，他有点喜欢打枪的感觉。

    巴一念把车停到厂房里面隐蔽的角落里。

    厂房很大，如今从车间到生活区都已经废弃了，斑驳的墙面和地面的垃圾，让人很难再看到当年人们生活生产的场景。

    一切事物好像都有生命，现在它已经死了。

    “一切都会走向终结，不管过程如何，在时间的眼中，都不过像一条蝌蚪的尾巴，甩来甩去而已，最终还是向前走而已。”巴一念感慨道。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理解。

    巴一念站在空旷处，从背包里掏出手枪，伸直右臂，身体旋转着角度，寻找着瞄准对象。

    “砰”“当”厂房外挂的铁皮烟筒应声回应，这让他很是愉悦。

    “砰”“啪”食堂木质窗户上的玻璃再一次被巴一念打碎。

    “砰—砰—砰”巴一念又把枪举过头顶，望天空鸣放了三枪。

    巴一念放空了弹夹里面所有的子弹，但他决定不把这把枪丢弃了。

    他相信以后的事情还会再用到它。

    找到一个破旧的木质条椅，巴一念提着枪坐了下去。掏出手机找到沈清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醒了啊，老巴，昨天我们几个兄弟酒后没在你家失态吧？”

    “怎么会，我也喝醉了，只记得送你们的时候，大家状态都还不错。”

    “是啊，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的都有点多啊。”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的生日。”

    “哪里的话，说吧老巴，我知道你打电话不会只是为了这事吧？”沈清在电话那头直言道。

    他在公安局的工作太忙了，本身他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他喜欢直来直去。

    “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对昨天你说的事情好奇。”

    “什么事情？”现在清醒了以后，沈清有点担心昨天违反纪律在酒桌上的多言，故意打马虎眼。

    “就是你提到的脑机接口的事啊。”巴一念继续提醒沈清。

    “哦？我说过么？我真是喝醉了，昨天后半场的话真是一点不记得了。”

    沈清还想敷衍过去，这虽然不是沈清的性格，但是这件事情对于普通人知道的自然是越少越好，他不希望巴一念卷进去。

    “哦，你不用担心，因为这东西是我参与研发的产品，我只是有点好奇。”巴一念解释着，他知道沈清在顾虑。

    “老巴啊，这东西早已经是过去式了，当时的反对浪潮甚至还波及到你……”

    沈清还想敷衍，想到老巴为人，觉得也没必要在遮掩。

    但为了不出意外，沈清还是先提醒道：“这样，老巴，你对什么感兴趣，你问吧。但是你千万注意不要把今天的对话内容外传。这会引起人们的恐慌，对于社会稳定非常不利，这分散的一些成瘾分子我们很快就会全部控制住。”

    “嗨，早知道这么严重，我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本想简单问问，真不知道这事让你这么紧张，公安局里面无小事啊。”

    巴一念了解沈清，他欲扬先抑，但他知道沈清既然开了口就不会在拒绝。

    “没问题，既然你开了口问我你就说吧。”沈清果然如巴一念所想，并没有就坡下驴，他愿意选择相信巴一念。

    巴一念听沈清准备好了回答自己的问题，停顿了片刻。

    他想问几个让沈清看来不重要的问题，但自己又可以打探到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