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素之谜
约克唐：你对此，究竟了解多少？
菲利普斯：元素……
神幌城璃香咬住牙关，勉强定住了手腕。
菲利普斯：你为何会知道……
神幌城璃香：菲利普斯！！！！
砰！！！！！！
枪声响起，子弹瞬间擦过菲利普斯的帽檐，打在了约克唐身后的垃圾箱上。
约克唐：什么……
菲利普斯：就现在！！！
菲利普斯趁机绷起手肘，用力扭过上身，一击打掉了约克唐的手枪。
菲利普斯：你完蛋了，约克唐！（抽出藏在衣服内侧的左轮手枪）接招！！！
约克唐：呵……没用的！
砰！！！！！！
就在菲利普斯将枪口对准约克唐，并扣下扳机的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转过了菲利普斯的身体，菲利普斯朝着身后的神幌城璃香，不由自主地扣动了扳机！
啪！！！！
神幌城璃香：啊！
子弹打在了神幌城璃香面前的墙角上，掀起了一大块墙皮来。
菲利普斯：混蛋！！！！
来不及回头捡枪，约克唐只好抽出腰上挂着的匕首，冲向了菲利普斯。
菲利普斯：虽然还很不习惯……
雪亮的刀尖飞速刺来，菲利普斯使出了比平时还要大的力气转过身，抬起手，用左轮手枪挡住了约克唐的手臂。
菲利普斯：但只要让大脑给出相反的指令来，那我就还能……
约克唐：太天真了，菲利普斯！
约克唐收回匕首，一刀划伤了菲利普斯握枪的手，眼看那刀片就要割向自己的脸颊了，菲利普斯本能地向后仰去，但那股无形的力量，却又迫使他将脖子逼向了约克唐的匕首！
菲利普斯：不对！！！！
寒光划过双眼，菲利普斯及时张开了双手，紧紧扼住了约克唐的手腕——
菲利普斯：呃！
约克唐：你撑不了多久的！！！！
菲利普斯稳住双腿，用力抵住了约克唐的手腕，双方的手臂开始剧烈颤动，层层汗珠顺着菲利普斯的鼻梁，一颗接着一颗地流入了眼眶。眼看那刀尖还差半指就要捅进自己的眼眶了，菲利普斯只好眯起双眼，费力地移开右脚。
菲利普斯：这可……说不定！！！
菲利普斯猛地移开身子，避开了匕首的攻击，而约克唐也由于惯性向前一栽，一头撞在了菲利普斯奋力抬起的膝盖上——
！！！！！
约克唐：唔！！！！
菲利普斯：这种脑子不跟四肢走的感觉……
菲利普斯抡圆手臂，照着约克唐的侧脸就是奋力一拳，但由于术力的影响，他的速度明显比平常要慢了许多。约克唐趁机缓过神来，攥紧匕首，一刀划破了菲利普斯的胸脯，接着飞起一脚，将菲利普斯直接踹倒在了五米开外的垃圾箱旁！
菲利普斯：呃……咳！！！妈的……还真是不习惯……
约克唐：呵啊！！！！！
约克唐一个箭步冲来，举起匕首，劈向了菲利普斯，菲利普斯连忙向侧面一翻，只听“嚓”的一声，锋利的刀尖划过垃圾箱的外壁，留下了一道白痕。菲利普斯谨慎地向后撤去，约克唐迅速跨步，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紧接一击突刺，险些刺中菲利普斯的小腹。
菲利普斯：唔！！！！
约克唐：看你这下怎么躲！
约克唐转过匕首，反手握住刀柄，对准菲利普斯的咽喉处奋力一挥。
神幌城璃香：菲利普斯先生！
砰！！！！！！
约克唐：呃啊！！！！
菲利普斯：璃香！
千钧一发之际，神幌城璃香及时扣下了扳机，子弹顺着飞速延伸的弹道，瞬间贯穿了约克唐的腰。
约克唐：咳！！！……（捂着腰上的弹孔，倒在了菲利普斯的旁边）呃……唔呃……
神幌城璃香拖着一串血迹，一瘸一拐地走到并倚在了生锈的垃圾桶上，菲利普斯赶紧起身，捡起左轮手枪，一边瞄准着约克唐，一边退到神幌城璃香身边，用左手托住了她的后背。
菲利普斯：你还好吗？撑住了！
神幌城璃香：我没事……你呢？
菲利普斯：（活动了一下左手）术力解除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约克唐：咳……咳！
约克唐浑身颤抖，在鲜红的血泊中用力撑起了青筋暴起的双臂。
约克唐：我居……居……居然……
菲利普斯：（扣下左轮手枪的击锤）海森公司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元素”的事情？莫非从比赛的第一天开始，你就一直在监视我们吗？
约克唐：你我都不过是这场棋局中的棋子，菲利普斯……
约克唐缓慢地蜷起手臂，将枪口移到了自己的太阳穴旁。
约克唐：只有那颗无条件服从命令的棋子……才能获得棋手们的喜爱……才能在各种各样的棋局中……被棋手们赏识……即使我……咳！咳……可能会成为这块棋盘上的……必要的牺牲品……
菲利普斯：别再跟我浪费时间了，沃利，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元素”的事情？你们追杀艾丽卡……又他妈是为了什么？！！
约克唐：如果我是你……我会在一开始就选择离开……艾丽卡不是你的亲人，也不算是你的挚友……你没必要为了她……（扣住扳机）给自己招惹麻烦！
菲利普斯：喂，等一下……
砰！！！！！！
子弹瞬间出膛，贯穿了约克唐的颈动脉，菲利普斯连忙侧过身去，用手臂挡住了飞溅的鲜血……
菲利普斯：妈的！（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这混蛋……还真是有种……（甩掉袖子上的血，收起左轮手枪）这下好了，我本来想在他断气之前，多问点儿东西的……但是很显然……他没有这个该死的打算……
神幌城璃香：只是棋子……吗？
菲利普斯：嗯？
神幌城璃香：哦，没什么……那个……（抹了抹衣服上的灰尘和血渍）扶我一下，我的手机还在轿车上……
菲利普斯：（扶住神幌城璃香的腰）要汇报工作了吗？
神幌城璃香：对……是时候通知一下……（小腿的伤口处传来了一阵刺痛）呃……
菲利普斯：车上有医药包吗？
神幌城璃香点了点头。
菲利普斯：我先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们就趟医院……
神幌城璃香：谢谢你，菲利普……
神幌城璃香安心地倚在了菲利普斯的肩膀上……
……
12：20 海森公司总部 顶层办公室
费森杜斯：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费森杜斯掐掉香烟，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维洛德温斯顿讲道——
维洛德：暂时没有了，杜斯先生……（同费森杜斯一起起身）关于“元素”的事情……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帮您查清楚的……
费森杜斯：行，那就麻烦了……（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封）喏，拿着吧！
维洛德：这是？
费森杜斯：你的报酬……
维洛德打开信封，里面果然装满了现钞。
费森杜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相信的话，数一数也无妨……
维洛德：啊……我……哈哈哈哈……我怎么会不相信您呢，杜斯先生？能够跟您合作，可是我的荣幸！（赶紧把信封塞进口袋）对了，史密斯怀特小姐……
费森杜斯：一楼的咖啡厅，下电梯后右拐，就在登记处对面……需要我派专车送你们回去吗？
维洛德：不用了，不用了！这点儿小事，就没必要麻烦您了！（和费森杜斯一起走到办公室门口，杜斯为维洛德打开了房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公司了，要是有什么新消息，我再跟您面谈！
费森杜斯：合作愉快，温斯顿先生……慢走不送！
送走维洛德之后，费森杜斯锁住房门，松开领带，来到了办公桌的一角。
费森杜斯：你究竟在找什么，艾丽卡？（手指划过桌沿，摸向了藏在底部的黑色按钮）你参加这场大赛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按钮按下，办公室西侧的檀木书架开始旋转——原来在那立书架的后方，还藏有一间光线昏暗，摆满蜡烛的密室。暗门打开后，费森杜斯摘掉领带，解开了西装上的排扣，踏入了幽暗的密室中……
费森杜斯：真热啊……喂，你还在吗？！
咣当……
好像是容器碰撞的声音——
费森杜斯：（循声看去）托费尔？呃……这么浓的血腥味……你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卫生习惯了！六年前的血……不能喝就别喝了！
？？？：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嗒……嗒……
沉重的脚步声穿透黑暗，沿着烛光偏移的方向扩散开来，忽然，一阵阴风掠过了费森杜斯西装后侧的燕尾，将微弱的烛光吹向了脚步声的源头——宽大的风衣，似乎正在无尽的黑色中无尽地延展着；血红的双眼，似乎正在伴随着脚步闪动着象征冷酷的妖光；惨白的皮肤，就像是一只虚无缥缈的幽灵轻轻划过了一片片无声的光芒。他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铺满了鲜血与碎肉；他的身躯，高大到足以融入四周深邃的黑暗之中——他就是艾尔伯特家族的宿敌，库柏拉家族的最高领导人托费尔库柏拉……
托费尔：你的朋友提到了“元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艾丽卡要找的，应该就是那块深埋于“德鲁斯特”主城之下的“命运元素”……
费森杜斯：命运……元素？
托费尔：“德鲁斯特人”对“元素”的定义与人类不同，我们所说的“元素”，指的是“最高权力”的三种绝对形态——即“秩序”，“命运”与“众生”……可是自那场恶战之后，“秩序元素”与“众生元素”均已下落不明，唯有“命运元素”，还依然被艾尔伯特家族完整地封存在主城之下，呼唤着艾尔伯特家族残存的后裔们……
费森杜斯：我不理解，托费尔……这种东西，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
托费尔：“元素”会像术力一样，成为“德鲁斯特人”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一旦找到了适合的“宿主”，它就会与“宿主”一起生存，一并灭亡……看来，艾丽卡是想通过这种强大的力量，彻底抹杀我们的存在……
托费尔拂起风衣，雌雄莫辨的脸庞在阴暗的密室中若隐若现……
费森杜斯：抹杀……就……就凭她一个人吗？
托费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完全挣脱掉命运的枷锁，杜斯……再强大的人，终有一天也必将会沦为命运的奴隶，会被那该死的命运玩弄于鼓掌之间……我们只能被迫选择接受，选择妥协，或者与之抗争到底，最后头破血流……（又是一缕阴风掠过，托费尔的发丝被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命运元素”最为中意的宿主，才有资格凌驾于命运之上，成为超越命运本身的存在……
费森杜斯：可……（摊开手）可她现在还没有拿到“元素”，不是吗？说不定在抵达圣诞岛之前，她就已经被我的手下们干掉了！
又是一阵冷风，掠过了令人不安的沉默，托费尔缓缓转过身，风衣飘起，扫灭了几根光芒黯淡的蜡烛……
托费尔：不会那么容易的……
……
皇族医师：“死血病”非常罕见，库柏拉上主，“死血病毒”能够通过无限增殖，吞噬宿主的血细胞！一旦它们的数量到达了极值……你就会……就……
……
艾尔伯特上主：你疯了吗，托费尔？他们是人类！不是牲畜！！！他们是活生生的人类！！！
托费尔：我能有什么办法，艾尔伯特！死血病毒正在侵蚀我的血细胞……只有源源不断地输入新鲜的血液，我才能减缓这种病毒的侵蚀——我才能继续活着！
艾尔伯特上主：活着？以……以一个杀人魔的身份活着吗？！
哐啷！！！！（撞击声）
托费尔：你告诉我，艾尔伯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活着？人类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猎杀动物，他们会把更低等的生物当做生存的养料！那德鲁斯特人呢？人类作为比我们更低等的物种，自然……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养料，不是吗？
艾尔伯特上主：你真的疯了，托费尔……我们可能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比屠杀更合适的方法！
托费尔：那就告诉我啊！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放他们走……
艾尔伯特上主：我……我还不知……
托费尔：不知道就不要跟我废话，艾尔伯特……请你离开我的宫殿……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
……
当！！！！！（响亮的撞击声）
托费尔：你干什么，艾尔伯特？！
艾尔伯特上主：德鲁斯特人不是恶魔，托费尔，再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你考虑过后果吗？！
艾丽卡：父王……
艾尔伯特上主：靠后站，艾丽卡，别过来！我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托费尔……你明知我讨厌战争，我希望通过更和平的方式，发展我们的大陆……可你把一切都毁了……德鲁斯特大陆和德鲁斯特人的名誉，全都毁在你手里了！
托费尔：人类迟早会屈服于德鲁斯特人的麾下，艾尔伯特，这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为什么要担心他们的命运呢？我们是德鲁斯特大陆的领导者，你要担心的，应该是另一位领导者的安危，而不是……
艾尔伯特上主：你配做领导者吗，托费尔？把战争和杀戮带到我们的土地上，这就是一位合格的领导者应该做的事情吗？假如在某一天，这颗星球上已经没有人类了，你又会拿谁来当你生存的“养料”？德鲁斯特人吗？！
闪电划过夜空，点燃了一棵迎风摇摆的松树……
艾尔伯特上主：我已经问过医师了，死血病毒的确会侵蚀你的身体，但它的扩张速度会随着分裂次数的增加而减缓……我们还有时间，托费尔！我们还可以……
托费尔：大洋洲……是距离德鲁斯特大陆最近的人类聚集地……虽然那里的气候，比德鲁斯特大陆更加炎热，干燥，但作为我们实行扩张的中转站，已经足够了……
艾尔伯特上主：什么？
托费尔：只要摄入足量的人血……我就可以延缓死血病毒对我自身血液的侵蚀……同时，也能借此机会，捕获越来越多的人类，以减少那片大陆上的人口……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艾尔伯特？我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那所谓的“更好的方法”……当然，我没有在质疑你……我只是……想在艾尔伯特家族完全崛起之前，见证“德鲁斯特时代”的来临罢了……
风越来越大，掀起了托费尔和艾尔伯特上主的风衣。
艾尔伯特上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托费尔？！
托费尔：知道……因为我永远都能比你更早地跨出那一步，艾尔伯特……
雷光裹挟着雨水，穿过云端，照在了托费尔的侧脸上……
托费尔：永远……都能……
……
艾丽卡：托费尔！！！！
一颗露水滴到了艾丽卡的眉心上，惊醒了她……
艾丽卡：唔？（坐起身，望了望四周）又是……同样的梦吗？
密涅瓦：那个……你好？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艾丽卡撩开了垂在眼前的头发，循声望去。
密涅瓦：你是……艾丽卡，对吗？艾丽卡艾尔伯特？
艾丽卡：是……是啊……（揉了揉脑袋）等等！你不是法特里亚吗？！怎么还要问我……哦，真是的……居然被你给捉弄了！
密涅瓦：捉弄？
艾丽卡眨了眨眼，又抬起看了看面前的“法特里亚”。
艾丽卡：呃……你是法特里亚……对吧？
密涅瓦：（摇摇头）不，我的名字是密涅瓦，密涅瓦斯普利托，法特里亚说，她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所以……哈哈哈……她就把意识……暂时还给我了！
艾丽卡：抱歉，我想起来了……你是……法特里亚的“宿主”……对……法特里亚的“宿主”……
艾丽卡用手撑住身下的草垫，站起身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哗啦……哗啦……（海浪声）
密涅瓦：你那里还有火绒吗？
艾丽卡摸了摸上衣口袋——
艾丽卡：有……但是已经不多了……
密涅瓦：就这点火绒，还不够我们生存一晚上的……走吧，艾丽卡，我们再去收集一点，顺便熟悉熟悉泰拉伊纳岛的地形……
艾丽卡：等等我！
咸腥的海风掀起海水，激起了一团白色的浪花。艾丽卡和密涅瓦背上各自的挎包，并用海滩上的细沙盖灭了篝火……
密涅瓦：我们的赛船就在这片丛林的另一侧，（指了指面前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抢在其他参赛者之前获得补给，搜集线索，然后赶到终点……唉，感觉好麻烦啊……
艾丽卡：你可以直接略过第二个步骤……
密涅瓦：哎？你……你不搜集线索了吗？！
艾丽卡：只要抵达了马克萨斯群岛的东北侧，我就能推测出“德鲁斯特大陆”的大概位置……这是一名合格的“德鲁斯特人”应有的直觉……
密涅瓦：啊……呵呵……呵，突然感觉……没有那么麻烦了呢……
艾丽卡：已经是清晨了……走吧！
新日的阳光，沿着渐渐升高的海浪，洒在了泰拉伊纳岛的海岸线上。艾丽卡拿起挂在腰上的砍刀，一边劈砍着小路上的杂草，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着。泰拉伊纳岛的植被十分茂密，两人还没迈出几步，身后的影子就已经被丛林中的阴影吞噬殆尽了，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沙沙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类的鸣叫声，艾丽卡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甚至是畏惧。她感觉这片丛林正在紧紧地盯着她，紧紧地盯着每一个胆敢踏入这片古老禁地的挑战者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