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学来的第一个十一（三）
“够，保准够，不够的话我把伙食费挪出来点，也够。太高兴了奶奶，有你在真好，你啥都支持我。”我抱着外婆一顿“啃”，啃也掩饰不住我心里的高兴，直到把奶奶的脸上都印满我的口水，我才罢休，跑回到屋里看课本。
今天是24号，距离十一还有6天，加上十一假期7天，我有半个月时间自己学习，我可得安排好了，不能辜负奶奶的心意。
我排了个计划表，上午学三门，下午学三门，把每天的任务安排满，把学过、做过的题重新来一遍。还有试卷，在摘酒花之前，各科老师已经安排了十一期间的卷子，不给我们玩乐提供老师方面的支持。
就这么个，过了三天，我爸爸又来县城了，进门见我就骂，“我和你妈那么辛苦，你放假了就在这耍玩意，也不说回家看看，你妈每天想你，担心你在昌吉受累受饿，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妈，还有我啊？别找那么多借口，明天早上跟我提菜，马上十一和中秋双节了，赶快跟我回家。”
我心里那个委屈啊，泪水瞬间就想往下流。我在外婆家也不说是悠悠闲闲的，每天做题做的我头晕眼花，怎么就在这耍玩意了，怎么就放了假就放了羊了。
我半声也不敢啃，因为只要在我爸气头上，你说一句话，等来的就是暴风骤雨。
“哦，我跟奶奶说一声。”
“嗯，跟你爷爷也说一声。明天早上4点起床，我们去批发市场，早点睡。”
来到奶奶屋里，奶奶躺在床上，我进门就躺在她旁边，奶奶搂着我说话，“挨你爸骂了？没事，有奶奶在，他不敢动手。你放这么长时间假，也该回去看看了，你爸说的对，过双节了，你们全家也该团聚团聚。”
“那爷爷、奶奶这我们不留个人陪你们么？”
“全家团聚，谁也没话说，你爸做的对，但说话不好听，你还是听你爸的，明天早上早点起，今天晚上早点睡，你就在这屋睡下吧，别回去了。”
“不行，我去了大丰也要学习，作业我还没做完呢。”
“那你快去收拾吧，收拾完过来睡，我这有被子。”
在奶奶这我找到了安慰，起身到我的屋子收拾课本、卷子，还有自己带回来的衣服。爸爸已经躺下睡着了，呼噜声都传出来了。我赶忙收拾自己的委屈，人都累成这个样了，还能苛责什么？我只是学习，又出不了力，还好意思愿这愿那？要不回去多帮帮忙吧，自己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弟弟现在应该也在勤工俭学吧，也是好久没见了。
第二天天未亮，我爬起来坐上爸爸的车去批发市场。
在路上，爸爸对我说对不起，昨天实在太累了，干了不少活，又开车送菜上山，装菜、卸菜的，累坏了，又大晚上没吃饭往县里跑，回来被外婆骂了一顿，饭也忘记吃。
我想问问家里生意好不好，没好意思张口，因为一张口，爸爸就问我有没有钱，现在我和外婆有一个秘密，钱的事便不能提了。
开车往过走的时候，路上空荡荡的，“爸，路上哪有人啊？”
“路上哪有人，都在批发市场呢，今天起晚了，估计好菜都被人提走了。”
“那咋办？”
“没事，昨天我打电话了，跟一个批发老板说话了，给我们家预留了。”
“那还行，一会搬菜的时候我去搬。”
“就你这个小体格子能行么？哈哈哈，儿子，你还是再练两年吧。”
“我怎么不行，前面我听说我弟也跟着提菜了，他都行，我也行。”
“他多壮你多壮？这事他行你不行。你还别不信，一会你试试看。”爸爸瞥了我一眼，看见我不服气，补充道，“我们约法三章啊，如果不行可别逞能，把你累坏了，你奶奶能吃了我。”
我嘿嘿直笑，爸爸虽然脾气不好，还是有怕的人，他的岳母、我的外婆，今后就是我的靠山。
到了蔬菜、水果批发市场，下车一看，里面确实人头攒动，几十个菜摊子，人和人之间都是直接砍价、搬菜上车，连看都不看。爸爸上前找自己相熟的人，就是说好了给我们家预留的老板，人家一见我爸就说，“你今天来迟了，我都以为你不来了呢，快看看我给你预留的菜，好几个老板来看我都没给，你再不来我可不等了啊。”
“这不是来了么，菜就不看了，还不相信你么？还是那个价？”
“唉，昨天乌鲁木齐遭大雨了，价格要是按昨天的我就赔本，再说你也要的不多，价格不能少，得按下雨天的价格来算，这你知道的。”
“昨天乌鲁木齐下雨了么？呼图壁天还晴呢。价格还是按昨天的价格，不能涨，我回去不好交差，再说我也没带那么多。我的菜要的是少，你得让我慢慢做大不是么，给一点利润空间，你是大老板，就别计较这么点小利润了。”
那人没有继续接话，扭头看我，对我爸爸说，“这是你另一个儿子？之前没见过啊，是不是你说的在昌吉上学、学习好的那个？”
“是啊，他今年提前放国庆假期，我拉过来体验下生活。”
“这个长的秀气，那个长的壮实，这个是老二啊？”
“这是老大，老大没有老二长的壮。”
“那你肯定小时候偏心眼，老大没吃好么！”
“没有偏心啊，都一样的吃，不知道这个咋回事，长的就是没有老二壮，老二长的还漂亮脑子也聪明，可学习就是没有老大好，这事弄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有撒奇怪的，和我们家一个样，我们家老大…”
“好好，咱们别扯远了，我得赶紧把菜拉回去，省的老婆子回去骂人呢。就按昨天那个价格，好吧？”
“好吧，看在你儿子来的份上，还是给你老价格，你要的也不多，我就当没赚你这份钱。你往车上抬吧，可别让你儿子抬啊，你儿子是文曲星，到市里面上学的。”
“行，这都好说，只要你按昨天的价格，就是帮你搬菜也没问题。哈哈。”
“哈哈，你就笑，我跟你儿子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