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战将至
墨枫与林厌山之间的纠纷虽然在营内,但也没刻意避讳着别人,此地的各位高手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令狐溪瞥了一眼浑身酸痛叫疼的左卿,问道:“诶,你说说,这事真的是我们东唐做得不地道吗?”
令狐溪名义上是个贵妃娘娘,又膝下无子,哪有心思去了解朝堂上甚至国家间的争斗。
既然不了解,那便也无从阻止。
左卿明白,她既已听到,那就总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别的不说,在场的诸位东唐大人们,除去三皇子臧云海,便属她的地位最为高贵。若是她非要横插一手,那倒也能说得上话。
只可惜,臧云海不是他那个太子大哥。他是东唐皇室历来一皇一王中的那个“王”。自幼便因天赋出众苦心培养,培养到甚至没有自我的主观意志,将来只是变成听上头命令的征战王爷。
他就是东唐未来一把新的刀刃,而此刻,他背后的操刀鬼便是那位花家老爷子花月秋。
“那位老爷子可不是善茬,还是让溪儿随意插手的好。”
左卿打定主意后,思量了一下,回道:“这件事不好说,但至少,墨将军身在此位做的没错。”
令狐溪听得出左卿的有意遮掩,但她也又觉得好像说得有道理,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那你觉得赤岭关会来些谁?听说有那些真正的强者,南绾歌应该也会来吧,到时候你把其他人支开,让我好好跟他打一场。”不去想复杂的事,令狐溪的思维就开始变得很单纯了。
左卿很是无奈地说道:“跟人一个孩子较劲你也真是······”
“孩子怎么了?你看赤岭关里那几个孩子各个有本事,你别说,我看光凭你一个人也拿不下祁悠然那小姑娘,更何况南绾歌那样的人物。据说他的实力甚至能压宫里的宿老一头呢。上次的交手我们可是毫无还手之力,这次可得好好把握,不能再小瞧这些孩子们了······”
令狐溪的喋喋不休让左卿感觉有些头疼,但一想到南绾歌那离谱的战绩,又不禁感慨难怪令狐溪如此兴奋。
在东唐,就算令狐溪有心切磋,那也只能是切磋,甚至是配合套招,毕竟谁没事和一个娘娘认真打啊,输赢都不好过。
即使是左卿,和令狐溪打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有所收敛,这也是他现在被揍得腰酸背痛的原因。
可是南绾歌不同,他有实力,此刻他们又立场对立,自然是要用尽全力去拼的,难怪令狐溪能如此兴奋。
“等等,对啊,南绾歌他们应该要用尽一切法子来完成他们的目的。如果他们的目的最后是要来营地这里,那为什么突然这好半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左卿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他们成功躲过我们的视线准备来突袭了?”令狐溪一如既往地兴奋。
左卿看着她,他想说如果仅仅如此恐怕还好。不知为何,左卿总感觉一丝自心底滋生的恐惧,好像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要来了。
“怎么会这样?就算南绾歌他们叫了所有人来把我杀了也不应该这么紧张啊。”左卿不明白。
到了他们这等修为,这乍现的感觉必须十分的重视,关键时刻总能保住一命。可是左卿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有这属于恐惧的感觉,仅凭他自己想象根本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恐惧。
“左卿你怎么了?”令狐溪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不禁有些着急。
左卿强压下心头那越想越是扩散的恐惧,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异态,那这便是冲着左某人来的。如何应对,结果如何,就看左某的造化了。”
而此刻,在处决了疑似叛徒并且刻意绕远后,确实阻碍少了不少,虽说耗费了大量时间,时至晌午这才来到联军营地后方,但应该没有走漏风声。
“但是······这大白天的突袭,总归不太合理吧。”南绾歌看着天上刺目的日光,幽幽地说道。
顾沉舟表示附和,虽说他们付出了不少掩灵珠,但是这大白天的在守卫最严密的地方进行突袭,只要眼睛不瞎都可以提前预防吧。
听到如此一致的反对,祁悠然也无可奈何,不如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她总是有直接冲进去大杀四方的欲望,但她自然也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将这份蠢蠢欲动地压下去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到晚上。我也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松懈呢。”祁悠然嘴角勾起以一抹笑意。
即使到了此刻,也是双方在无形地对峙着,静待夜幕的降临。
臧云海这两天已经将伤势养得七七八八了,但他依旧在闭关。
那夜一战,他与北鸿兰的灵力划破幕穹,而他在其中感受到的,是北鸿兰那千锤百炼的剑意。
臧云海拥有花家祖传的宝剑——繁花,此刻,正横于他的双膝之上。
绚丽的繁花剑微微颤抖,发出一阵嗡鸣。臧云海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御七的剑术令我心驰神往,那是一种怎样的境界?繁花,你可有指引?”
这几日,臧云海便这般与繁花对话,有时候让他的二舅和老爷子看到,差点以为让邪祟附身仔细检查了一番。
今日也是没有任何回应,但是臧云海并不着急。光论剑术,他不能说登峰造极,但也算是顶尖大家了。他与北鸿兰之间的战斗,剑术也未能占多大的优势,那么便是那传说中的剑意了。
“据说那是真正的剑士才能达到的境界,人剑合一方才入门。御七也是天赋异禀了啊,可惜我与你相交十数年,却未曾真正去理解过你。”臧云海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这柄家传之剑的一切。
蓦地,繁花剑身荡漾开一圈圈涟漪,竟是自主地发出一阵剑鸣,随后逐渐浮起,于臧云海惊讶的眼前竖起。
“呵,似乎能听到了。你是说,我们的老朋友来了吗?”臧云海嘴角笑意扩散,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