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死

    风烬报名参加弟子大赛这事儿祝云缠的确毫不知情。

    自从那日他不顾风烬意愿，强行离开他身边，这几日又有意避着对方后，他已经许久没听过有关风烬的消息了。

    徐广松带来的这个消息让他心里忍不住担忧，毕竟风烬修的魔心，这件事只他一人知晓，万一风烬在场上受到威胁，如擢秀武典那日一般，险些暴露自己魔心，到时又该如何？

    后来他转念一想，恒泽仙山的弟子大赛到底与擢秀武典规格不同，不至于出现什么要人命的事儿，毕竟，连徐广松都懒得亲自去现场照看，风烬练得那几本剑谱，既能护好自己，也不至于伤了他人。

    如此一想，也就随他去了。

    很快到弟子大赛那日，祝云缠在峥石台简单露了个面，便按照他和徐广松的约定，一个人慢吞吞地摸索着往药圃而去。

    他现在已经很能适应看不见的日子，只要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虽然难免磕磕碰碰，但即便无人照料也能行动自如。

    他避开风烬，试图让对方习惯没有自己生活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逼着自己习惯没有风烬的生活。

    徐广松在折腾药罐。

    从祝云缠半死不活地从西北荒漠回来，他就一直很忙，一边要调养祝云缠亏损严重的身体，一边还要尽量小心避免对莲台九注造成什么影响。可谓心力交瘁。

    见祝云缠来，随便打了个招呼示意他坐。

    “去过峥石台了？”

    “嗯，去露了个面。”

    徐广松将祝云缠覆眼的白绫一圈圈仔细解开。

    “那就够了，弟子大赛也不是什么危险赛事，铃儿我已经安排过去守着了，有大长老和浸月那丫头看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祝云缠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在此类事情上，长老们比他靠谱多了。

    徐广松将新药敷上祝云缠双眼，又往他口中塞了一颗丹药，随手拉了个凳子坐在祝云缠面前，略有紧张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这药缺少一些东西，算是个半成品，先试试，看看有没有点儿效果，要是不行我再重新调整调整分量。”

    他心里也没底，毕竟缺少的那个东西十分重要，亦是十分难得，几乎可以说是无法触及也不为过，只能先将其从药方中剔除，调整别的药材分量，看看能不能代替缺失的那部分。

    祝云缠能感觉到徐广松心里的没底儿，宽慰道：“无妨的师叔，我已习惯了目不能视物，即便是视力无法恢复，那也没什么。”

    徐广松叹了口气。

    起药效得段时间，他岔开话题，问祝云缠道：“你那个徒弟，是今日上场？”

    猛然提起风烬，祝云缠显得有些不自然。

    “嗯。”

    “你……不去看看？”

    祝云缠笑道：“我要怎么看？”

    徐广松沉默片刻，忽然道：“其实我瞧得出来，你那个徒弟当真是将你捧在心尖儿上，云缠，你真就不考虑一下接受他么？”

    祝云缠无奈：“我要如何考虑？且不说我们同为男子，也是师徒，单说我这命不久矣的死局，我都无法考虑半分。”

    徐广松百无聊赖地搓着手指，感慨道：“云缠啊，你师叔我走过大江南北，见过太多的人，也看过太多感情离合，人心易变，感情更是易变，你考虑太多反而是种束缚，不若享受当下，先快乐了再说。”

    “……那我身死后，对方该如何呢？”

    “能如何？少年人心性不稳，说不定还不到那时候那小子就移情别恋了，若他当真长情一些，那你死都死了，还管那些？他忘记你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人家巴巴捧上来的心和对你的好，不要白不要嘛！”

    祝云缠瞠目结舌，无语了半晌才叹道：“师叔你这话，可当真有始乱终弃那味儿了，我也总算是知道，为何你风流倜傥，却没有女修愿意同你好了。”

    只图当下和自己一时的快乐，当真是……渣。

    “现在还说不到始乱终弃那步。”

    徐广松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且先问你对他是个什么感觉？这朝夕相伴的，你就没有一丝心动？”

    祝云缠笑意渐滞，沉默良久。

    “我……”

    “掌门！不好了！”

    药房外匆匆闯入一通传弟子，神色慌张，瞬间打断了祝云缠的话。

    “丁师兄快被风师兄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