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躺平的第十六天
付沅盯着透明显示屏半天，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系统确实又发布了一条主线任务。
以往系统都是在她完成一个任务以后，才发布下一个。这是头一次两线并行。
对于系统这种擅自增加难度的行为，她当然没有任何异议。有人专门费心帮她翻车，还有异议？搞笑呢，她才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苏西见她看着半空中发呆，以为还在思考自己的条件，忍不住安慰道：“其实，今年的梅町京……”
和去年不一样。
但付沅没有听完就举起酒杯，对苏西道：“祝我们一切顺利！”
至于顺利的是苏西的条件，还是翻车的计划，只有付沅自己清楚。
苏西和她碰了个杯：“一切顺利！”
梅町京赛道的难点，她都对汪雪莉反复强调过了，只要她把她们这一个月的训练发挥出来，一定可以拿到奖牌，甚至，金牌。
两个人各怀心事，吃完了这顿晚饭。走出小餐馆的时候，付沅问：“如果我没有完成你的条件，会怎么样？”
苏西：“那我们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见面了。”
付沅点点头。
苏西又道：“我会看比赛直播的。如果你完成了，我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二十三区滑雪队门口。”
付沅哈哈一笑。
那估计，二十三区的滑雪队永远都不会迎来这位贵客。
两人回到酒店，刚进大厅就碰见凌泉和李冰原提着行李上出租车。
付沅：“这就走吗？”
凌泉：“嗯。凌晨的飞机。来这里一趟，收获很多，回去之后，我有很多工作要做。”
要向熊队汇报集训的情况，要报□□走流程，还有最最重要的，要为阿米国的分站做准备。阿米国是去年联盟赛难度相对正常的分站。比赛日期在梅町京之后。
凌泉最后看了付沅一眼：“我先回队里了。我会在队里等你从梅町京回来。祝顺利。”
李冰原也在旁边道：“祝顺利。等你们回来。”
气氛变得有些伤感，还带着煽情。付沅觉得，一个拥抱会比较符合现在的情绪。她张开双臂，人已经走到凌泉跟前，就看见凌泉头也不回地坐上出租车，“砰”地一声关上门。
走了。
付沅：“……”
只好抱紧自己。
苏西在旁边一开始有点想哭，后来看见她拥抱空气，忍不住想笑。她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肩膀一抖一抖，扭过头不看付沅，说道：“晚安。”
然后提起裙子，一溜烟地跑进电梯。
付沅：这是难过得哭了吗？
你们这些人，都很奇怪诶。
付沅和汪雪莉在呆梨又逗留了几天，等到汪雪莉订做的新装备都到齐以后，直飞梅町京。
此时距离分站开始还有两个星期。
她们在梅町京赛场附近找了间民宿，每天去山上训练。准确来说，不是付沅训练汪雪莉，而是汪雪莉训练付沅。
“教练，这个计时你帮我弄一下。”
“教练，那段滑行你给我录一下。”
“教练，我觉得这里不太对，你怎么看？”
在旁边举着秒表和运动摄像机，已经好几天睡眠不足的付沅，满脸生无可恋：“什么怎么看？我没有看法。”
她并非和汪雪莉闹别扭，而是冰雪项目精通初级技能，逐渐开始不够用了。
如果说，以前汪雪莉的滑行，在她眼里如儿童书一般简单易读，那现在汪雪莉的滑行，就是加密过的电报，简直难以破译。
汪雪莉不满意：“教练，你最近都没什么看法。”
付沅嘴角抽了抽：“都是因为你滑得太好。我已经教不了了。回去之后，立刻给你换个新教练，比我水平高的。”
“不。”汪雪莉拒绝得十分干脆。脚下一用力，整个人滑远了。
付沅：“唉……”
真让人发愁啊。
这个时候，她的眼前弹出系统提示：
【主线任务：从天而降的传奇教练。】
【任务要求：在呆梨训练营找到这位隐藏人物，并成功让汪雪莉接受ta的教导。已完成！】
【任务奖励：魅力值990点，已送达！】
她现在的魅力值，足够开启名人光环了。果然，系统提示紧接着弹出：
【名人光环（微弱）已开启！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引起别人的注意。请继续收集魅力值，在擦亮光环的路途上继续努力吧。】
付沅：我努力个鬼。
她用意念关闭透明显示屏，却又收到了另外一条提醒：
【检测到技能：冰雪项目精通（初级）已满足升级条件。】
【是否选择升级？】
付沅想都不想，直接选否。
她才不想掌握那么多没有用的知识呢。等汪雪莉输掉梅町京分站，她就以能力不足为由，回队里认错接受处分。
苟队应该会非常乐意开了她的。
然而，付沅不知道的是，凌泉回到二十三区，做了一个分享会，把集训情况详详细细地向队友们说了一遍。她展示了照片、文字，其中最最最引人注意的，是两段对比视频。
汪雪莉和李冰原，集训第一天和集训最后一天。
凌泉：“看看！进步多大！如果一直窝在二十三区，怎么可能有这种进步？这次出去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以前见过的东西，真的太少了。外面的人，真的很厉害。”
熊队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孩子终于知道自己见识不够多了。她的经费没有白花。
其余队员听见了，议论纷纷。
“我要是出去一趟，也能变化这么大吗？”
“想去。”
“冰原姐姐可以，我肯定也可以。”
苟队用茶缸子在桌上敲了两下，说道：“安静安静。”
人群安静下来。
苟队：“知道大家都想去。但我们这么多人，都送出去学习，经费不够。”
人群发出失望的哀叹。
苟队咳嗽一声：“当然也不是不让大家上进。我们可以请个老师过来给大家上课嘛。”
熊队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拽过来的老师，水平不够，上课也没用。我们要找有国际视野的，能带我们队员长见识的。”
苟队不乐意了：“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现实。”
熊队更不乐意：“按你那么搞，就是老一套，□□走过场。”
两个人谁也不能说服谁。苟队敲桌子，熊队就比他敲得更响。苟队摔一个茶杯，熊队就摔两个。
队员们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唯有凌泉站在台上，继续讲也不是，停下来也不是。
她只好看着墙壁发呆，呆着呆着，她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西反正这个赛季休息，她和付沅的关系，看起来挺不错的。
要不让付沅请苏西过来？能不能行？
梅町京分站开赛第一天。
付沅和汪雪莉从民宿，搬到运动员们统一入住的酒店。为了省钱，两人是走着过去的。
还没到门口，她们就看见一群人穿着统一的黑外套，戴着统一的白帽子，叽叽喳喳围在酒店门口。
付沅用胳膊肘推了推汪雪莉：“快看，好像是哪家运动员的粉丝呢。”
之前公布的分站名单里，有不少世界排名前几位的厉害人物。她们那种层次的运动员，有粉丝等在酒店门口太正常了。
付沅：“走走，我们看看热闹。”
她们加快脚步，来到人群外围。离近了，却听见这些人说的都是普通话。
付沅想，莫非是哪个大佬的蓝国粉丝分会的成员？可是这普通话，怎么听着有点二十三区的口音啊。
就在她感到困惑的时候，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是小付教练！！！”
松散的人群瞬间拥挤起来，不是往别的地方挤，是往她所在的地方挤。
付沅：？？怎么回事？
难道这些人，都是她的粉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