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拳
似乎发现我的目光，大闯转过身对我微笑，我也对着他挥手示意，这才跨进院子。
刚放下水桶，王婆婆就打开房门，对着我笑道：“小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婆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婆婆慢慢走下台阶，缓缓讲道：“怎么会，是这公鸡每天叫个不停。”
我上前将婆婆扶到躺椅上，对婆婆讲道：“昨晚睡的早，想想也知道婆婆肯定不好意思叫我来，我就自己来给婆婆添麻烦了。”
婆婆抓住我的手，轻抚着讲道：“人家都说养儿防老，可我自家孙女还没邻家孩子来的勤快。”
“王叔叔在城里挣钱嘛，等他空了，一定会来看您的。”
和婆婆寒暄好一会，我才起身回家，婆婆特意起身硬塞给我一布兜鸡蛋，不然不放我离开。
等我走出篱笆，发现王大闯不在小月门前，反倒来我门前站着，与大闯问了声早，便走进街门。
等我到小院时，果然小月已经在老张的位置坐着了，还对着我挥手笑道：“小凡回来啦。”
回到自己的座位，桌上的粥刚烧好，还冒着热气，上面依旧摆着一根油条。
我坐下，撕开一半递给潇洒，对小月问道：“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就说张凡会给我吧。”潇洒得意对小月嬉笑道。
小月‘切’了一声后，才对我回道：“还不是门口那个，老肖买早点回来，看他在门前站着，非要我起床锁街门。”
“大闯哥这么努力，小月要不你从了他吧。”潇洒嘴里嚼着油条，含糊不清的讲道。
小月刚剥好茶叶蛋，将蛋壳扔向潇洒，骂道：“狗刘霄，要从你从，你是不是又收他好处了，以前你都没帮他说过话。”
潇洒从容的接下蛋壳，看了我一眼，这才回道：“我潇洒行的正，坐的直，怎么会干这种苟且之事。”讲完还放下筷子拍拍胸膛。
小月小口咬着茶叶蛋，也不理潇洒，只是瞥了他一眼。
咽下口中的茶叶蛋，小月向我们问道：“今天你们怎么起这么早？特别是潇洒，今天还是你烧的早饭。”
潇洒停下嘴里喝粥的动作，抬头疑惑的又看着我，我没有讲话，更不会回复他眼神。
小月看了看潇洒又看了看我，讲道：“看什么呢，你们俩不会瞒着我什么吧？”
潇洒摇摇头回道：“我们能有啥事瞒着你啊，就算真有，肖大小姐还不是一眼看穿。”
说完，潇洒还心虚的低头接着喝着粥，小月转头看着我，问道：“狗潇洒，马屁都拍不来，小凡你说。”
潇洒也微微抬起头看着我，我慢慢放下手里的粥碗，淡淡回道：“还不是潇洒又给大闯出的主意，这么早起来当然是接应他，估计潇洒都收了好几块碎银子呢。”
话还没讲完，潇洒已经咳嗽起来。
小月听完，伸脚就踹在潇洒的长木凳上，骂道：“狗刘霄，刚还说不会做这苟且之事。”
“这不是最近手头有些紧嘛……”
……
吃完早饭，收拾好挎包，我们便早早出门前往私塾。
大闯紧跟在我们身后，小月在前面批斗潇洒，出发的早，等到王府时老张也还没落班，一路也相安无事，只是隐约预感剩下这一月，大闯或许都要陪我们同行。
等大闯将我们送到私塾的篱笆外，他才回身慢步离开，走进学堂，今天来的更早些，学堂里只有女生最后一个位置的陈墨玉在，她看了看我们又低下了头，小月开心的跑去她身边，开始和她聊起昨天之事。
我和潇洒回到座位，潇洒趴在桌上对我的背后讲道：“张凡，入定一晚，现在在学堂一点都不困怎么回事？我一定是病了。”
不理睬潇洒发病，趁现在没人我倒头装睡，入定而去，或许是潇洒的天赋更好，我不想被落下，我入定到现在感受到身形轻快些，还有丹田可以储存的气似乎也多了些，不像潇洒好似力道都大了一般。
敲瓦声传来
抬起头，学堂内人已到齐，随着大家拜见过杨先生后，课程也开始了。
回头看向潇洒，他真没倒下睡去，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先生看，我也看着杨先生，的确想不出这位整日身穿儒衫、长相普通的杨先生是一位神仙老爷，况且这六年他一点不显山露水。
在私塾先生何事都是亲力亲为，连给院中的菜田浇粪，也是自己挽起袖口、收紧衣衫、卷起裤腿一瓢瓢浇下，唯一不合理处，大概就是先生从不离开私塾。
听着先生在台上讲着书上的内容，颇感乏味，我再转头，只见潇洒已经趴下，仔细一听他已经入定而去，我学着潇洒的模样趴下。
身边响起一阵嘈杂声，我才从入定中而出。
转头环视学堂，应该是课间时间，小月不在位置上，嘈杂声是从陈墨玉的方向传来，沈溪流抓着她脖子上的墨色玉佩，陈墨玉紧握绳子不让沈溪流摘去。
“我就拿来看看怎么了，陈墨玉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陈墨玉抬着头，轻声抽噎着，嘴里好像重复着‘不可以’，我离的远了些，听不清。
我趴着看向其他人，学堂内剩下两位女生都装作没看见，一个在看书，一个干脆趴下头，我前面的周福似乎和我一样在偷看，身体在微微发抖，至于孙受贺，如同和他同排的女生一般，在看着自己的书。
等我站起身，发现背后的潇洒已经快我一步踏出。
潇洒在沈溪流背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不响却气势十足道：“松手。”
“刘霄？又是你，我也没欺负人，这你也要管。”
或许是见沈溪流还没松手，潇洒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沈溪流开始哀嚎道：“我松，我松开—”
潇洒刚刚开始卸力，沈溪流松开玉佩的手，玉佩还没落回陈墨玉胸前，沈溪流右手已经握拳趁潇洒不注意挥向潇洒的面庞。
我着急的喊道：“小心。”
一声闷响，我的位置看不清打到哪，潇洒还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我跑上前，只见潇洒左手已经抓住沈溪流的拳头，潇洒轻蔑的对沈溪流讲道：“就他娘你吵我睡觉？”
潇洒左手握紧沈溪流的手往回拉，右手松开他的手腕，迅速握拳打向沈溪流的小腹。
同样一声闷响，沈溪流缓缓滑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