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复仇
“小月，你有想过哪天离开紫熙县吗。”
小月收拾着碗筷，回道：
“去哪？对了，老肖答应我十六岁生辰后要带我去杭城玩呢。”
“也没去哪，瞎说说。”
小月突然转过头拉住我的手，激动的讲道：
“小凡，你不会想带我私奔吧。”
我抽出手，笑着说道：
“想什么呢，私奔被你爹发现不得打断我腿？”
“没事，有我在！他不敢的。”小月说完还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估计是看多了那些落魄书生带着千金小姐私奔的书。
不过肖叔啥都不怕，就怕这个宝贝闺女，小月就怕爱啰嗦的章姨。
被小月盯着，我浑身难受，八成是刚才那一大碗鸡汤在作祟，想起我从醒来还没去过茅房，这会憋得难受，环顾一圈，因为事发突然，老张也没放个恭桶给我。
小月见我五官都快挤在一块了，也不顾私奔的事了，问道：
“小凡，是哪疼吗？”
我现在憋得可顾不得害羞，讲道：
“憋不住了，想上茅房。”
小月有些手足无措，也看了眼周围见没有恭桶，讲道：
“那怎么办，要不你再憋会，等潇洒回来。”
我怎么可能等得到潇洒，只能讲道：“你扶我去茅房,我自己来就好。”
小月呆立一会，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随即托起我的手臂，放在她的右肩上，我努力的移动自己的腿到地面上，等到双脚都到地上时，我才发现高估了自己，太疼了。
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小月使劲撑住我的身体，我咬紧牙关才在小月的搀扶下，迈开了七歪八扭的第一步。
茅房在我房和老张房的夹角，本就不到两丈的距离，我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床上下来每个动作都拉扯着我的痛觉。
到了茅房，我又痛又憋，满头是汗，我对着小月讲道：
“到了，你先回房吧。”
茅房黑灯瞎火，小月没有松开我的意思，只是快速回道：
“你快拉，我不看。”
感受到小月别过去的头，我也没矫情准备扯开裤带，茅房不过是坑上放了两块木板，老张虽然清理的积极，但味道还是不小，小月大约是怕我掉坑里。
一阵清远悠长的哗啦声过后，我收起裤子，对小月讲道：
“好了，回去吧。”
又经过漫长的路途我才重新躺回床上。
这时我才有功夫看清小月，她像喝了酒一般，脖子到整张脸再到耳根已经红的发晕，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
我取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关公了？”
“臭小凡”
说完，小月不顾我身上的淤青，在大腿上又扭了一下，增加了一个新的淤青。
我长长的‘嘶’了一口气
扭完，小月就打算夺门而出，我赶忙喊道：
“小月，我裤带还没及。”
真不是我想耍流氓，是手指还做不了太精细的事。
小月这才扭头，回来给我的裤带打结，手指在飞快打结，眼睛却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有些许尴尬的笑了笑，此时门外传来肖叔的叫声
“小月回家睡觉了。”
此时不过戌时过半炷香，天刚黑一会，肖叔八成是怕宝贝闺女被我占便宜。
“来啦”小月刚好打完结，回道
看着黄色身影跑出门外，我低头看了眼，这死丫头打的是死结。
空荡荡的房内，摇曳的蜡烛火光
我艰难侧身，将手伸向床底，翻出一个白色红绳锦袋，我从中取出一块淡绿色的圆形玉佩，玉的品质很一般，细看还有瑕疵，不过这是娘留给我的唯一物品。
在这样孤寂的夜里，我总是喜欢拿出娘留给我的玉佩，娘给我的印象已经愈发模糊，只记得娘是个很温柔且清瘦的女子…
想着想着，大门外传来潇洒杀猪般叫声，我赶忙将玉佩放回锦袋，再将锦袋装进小月送的木盒。
“张凡，本大爷回来了。”
讲完潇洒一脚踢开我的房门，他脸上淤青和我现在差不多。
“小声点，大晚上隔壁都要睡了。”我无奈道，知道潇洒还是去找他们了。
“张凡，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给你报仇的吗？”讲着还边向我挤眉弄眼。
我知道潇洒也都是为了我，便笑笑说道：“说”
“话说我从黑心赵那取回挎包，路过衙门附近，正好遇见那四个流氓从里走出，那我肯定忍不了一点，我就一直跟着那个为首瘦猴，月黑风高夜，我往他头上一套挎包，便对着他的坤坤猛的就是一脚…。”
潇洒滔滔不绝的讲着，手脚也不停下，展示着动作，把故事编的像客栈的说书先生。
他的故事倒是只字不提自己中过一拳一脚，只说道自己如何躲过，他讲我笑，夜也渐渐深了。
等他说完，我才指向一旁的鸡汤泡饭，小月不爱吃肉，我也吃不了一整只鸡，最后便宜了潇洒这小子。
潇洒边吃还边讲道，等他休养两天，再找另外三人报仇。
等潇洒吃完在洗漱时，我才将床边我的红花油丢给他，潇洒看了镜子接下后，还嘴硬说道：
“呀，都摔破相了。”
潇洒将我扶倒下后，坚持不在床上睡，就在我身边地上铺上凉席，夜里潇洒还在吹嘘自己的英勇。
清晨，耳边
“小凡，小凡凡，起床吃早饭了。”
“小月？”我听声音便开口道
有点诧异，小月还是第一次起的比我早，还来叫我起床。
小月则得意摆了摆手里油纸包裹的早饭，而且看数量不止潇洒的，还准备了老张的份。
我不禁笑起来，小月问道：
“笑什么，小凡我发现你这两天老是傻笑。”
“只是想到肖叔这么严肃的人，穿着巡捕服，两手提着两大家的早饭一路走回来有点搞笑。”
小月头一瞥，讲道：“我可没逼他啊。”
经过一晚，我也能艰难的撑起身体，背靠墙壁。
小月已经把洗漱水盆放到我边上，简单洗漱后。
我拿过包子，大口吃起来，小月给我刨了一个茶叶蛋，又给我倒了一碗豆浆，然后踹了踹躺在地上的潇洒。
潇洒似乎闻到肉包的香味，也不顾洗漱抓起包子就开始啃。
吃完早饭，小月还想留下照顾我，不过我坚决不让。
潇洒便拉起小月出发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