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结局

    里面竟然是两张纸，一张是一封信，另一张则是成灵儿都不曾见过的卖身契。

    成灵儿欣喜若狂地看着卖身契，而许岩则在一旁打开了那封信。

    信虽然不长，但许岩却读得非常认真。信中写道：

    “许岩，许大侠：庙里密会之后，仍有一个谜题困扰着弟。大侠问弟有多少筹码，但弟，作为一个贫穷的书生，身上一文不值；只有几本书，几张纸，对大侠来说不值一提。

    然而，弟仔细检查后，发现几张纸可能是灵儿姑娘所需的。

    因此，特将它们交给净慈庵的慧心大师，并请他转交给姑娘。愿大侠得偿所愿，亦是弟之所盼。请兄牢记三年之约……”

    信末署名为“弟”。

    望着这封信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许岩自然知道这封信的作者是谁，除了那个神秘的少年还能有谁？

    而后，信被成灵儿接过来，她读完信后问道：“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够拿到乘风楼的卖身契？”

    然而，这个问题也是许岩迫切想要知道的。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位看似年轻的少年隐藏的城府，以及他似乎正在策划着一场复杂的计划。

    而许岩已然作为他手中的棋子入局。

    从眼前得到的这些信息，许岩根本无法确定他是哪一方的势力，更不用说理解他的真正目的。但是许岩知道，他们的对手并不是自己。他也因此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他当作对手。否则面对一场对方早已将自己看透的棋局，他只有输棋的份了。

    他听见了成灵儿的问题，但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成灵儿看见他的样子，眉头一蹙，有些着急的问道：“他信中提到的三年之约是什么？”

    之后，许岩便向成灵儿讲述了他与那位少年的故事和那个约定。

    听完故事后，成灵儿陷入了沉默，良久后才开口问道：“虽然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打算去吗？”

    许岩握着她的手，轻抚着，然后望向了已经落入山后不再那么光亮的落日，说道：“这个问题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会有两个答案，但对我来说，只有一个。”

    成灵儿瘪了瘪嘴，显得十分无奈的说道：“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许岩笑了笑，搂过她的腰，擦了擦她的鼻子，宠溺的提醒道:“我们还有三年！”

    时间似乎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会感觉很漫长，有时又似乎很短暂。三年前的人可能觉得三年很长，而三年后的人则会觉得三年很短。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带着成灵儿走出了江城寺，把那封卖身契的事情告诉了老鸨子，然后在城里住到了秋天。

    他们亲眼目睹了张禾被带到菜市口处以了死刑，官家也为各大药房的人平了反，许岩成功地从乘风楼获得了那五千金的酬劳。

    但他注意到，清北刘家和张家勾结的消息却没有被公开，张禾仿佛就是这一局中丢车保帅的车，已经是一个没有用的棋子。

    从局面上看来胜利者是江左的官家，他们清除了一个在江左盘踞多年的势力，然而只有许岩知道这盘棋仍在继续，因为他已经遇见了背后真正下这盘棋的人。

    从乘风楼出来的那一天，成灵儿问了许岩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她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这么突然似一问，许岩也蒙了，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而后他又将选择权交给了成灵儿，他给了她三个选择，第一个选择继续生活在这座里，第二个选择离开它。成灵儿在没有听第三个选择之前就毅然选择了第二个。

    许岩答应了，骑着那匹临时买来的马载着她，离开了金山城。

    然后，在离开金山城的路上，成灵儿又好奇的问他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许岩则露出坏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给我生个儿子。”

    后来，他们来到一个小城市隐居了起来。

    第二年，成灵儿为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江湖上的那个名叫许岩的赌客彻底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名叫阿岩的丈夫和父亲。

    然而，乘风楼的生意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停止，许岩虽然过的十分惬意，但是也不时想起他与那位少年的约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做起了准备工作，花时间制作了一辆坚固的马车。

    成灵儿见状自然没有多问，而是偷偷的把所有的衣服洗净了装成行李包裹，还给他提前准备了很多的干粮和水袋。

    就在一个月前，他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妻儿，离开了那座小城，前往了兰池城。

    这就是这三年的故事，对于其他人而言，似乎是零散的；但是对于许岩来说这些记忆都有一个很好的线索能够把一切都串联起来。

    它就是身旁的这个叫做莫青的少年。

    “你没睡吧。”莫青悠闲的向篝火里添着柴火，说道。

    “嗯”许岩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棋，会很大，哪怕是我都觉得生死难料，你丢下灵儿姑娘难道不会后悔？”莫青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会”许岩犹豫了一会儿，肯定的答道。

    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他也已经在来之前想明白了。

    是他让净慈庵的慧心大师给了成灵儿卖身契，从而让自己过了三年不同于以往的生活；是他在小庙给了破解张禾之局的唯一方法，从而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摆在乘风楼里的这个小局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而自己恰巧入了局，入了局就入了局

    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少年在下一局很大的棋。

    他若没来，就说明他但是如今他来了。他也与成灵儿商量好了，假若自己一去不回，她会一个人将孩子养大。

    莫青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紧蹙着眉头，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这也是许岩第一次看见这个自信的少年展露出自己的心思，他颇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