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入局
从那一天开始,许岩再也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少年,但是按照少年留下的提示他确在乘风楼里找到了他所说的赌局,并从庄家得手里签了契。然后,他又按照那日少年在破庙所说的计划,又进行了仔细的筹划和推演,最终他也认定这的确是他唯一的机会。
在少年离开的第二天,一切按计划开始展开。
提前一天,许岩来到了乘风楼的厨房,以帮厨为名,在众人面前露了个脸。在技能上面,多年来的杀人术训练也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他熟练地完成了大厨交给他的任务。
接着,他在黑市买到了张府的结构图,也的确发现了一处不容易被人注意的空间。
接下来,便是张家女儿归宁的那日,他顺理成章地跟随队伍进入了张府。
一踏入张府,他立刻找了个借口,初步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一切都与少年所说的一模一样。他顺着自己发现的秘密空间,轻松地找到了张家传说中的密室。
他的计划实施的格外顺利。
首先,在做好饭菜之后,他便装成张府的下人,给正在书房看书的张禾送了一碗加了七日醉迷药的参汤。
张禾打死也不会想到有人竟敢来到他家给他的汤水里面加东西。很快,便将那碗鲜美的参汤一饮而尽。
然后,许岩就将被迷晕的张禾半搀扶的送进了密室,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将张禾锁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最后,他关上了密室的门,回到了厨房,和乘风楼的厨师们一同轻巧的走出了张府。
当天夜里,张家没有找到张禾,立刻就闹腾了起来,不断有人和车进出张家后来,甚至派人去衙门报了官。
直到第四天张家人也没有找到张禾,也就是在那天,许岩就乔装成了收泔水的推着独轮车从后门走进了张家,顺利绑走了张禾,直接把他送进了宫里 。
除此之外,许岩还做了一件堪称狂妄的事情,他竟然把少年交给他的信放在了宫里那位的御书房的桌子上,摊平了,用东西压住,然后甩了甩手就离开了。
虽然说事情解决起来十分顺畅,但是也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从宫里出来的路上,他特意绕道走了南城的郊外,回到乘风楼。路程很长,也很偏僻。
在路上,许岩重新回顾了整件事情的发展,发现这个赌局其中牵扯了太多的事情,但是最神秘的依旧是那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少年。
在迷晕张禾的那一天,许岩在人群中发现了几个异样装束的人,那些人正是清北刘家的人,许岩已经从少年那里知道了张禾与清北有勾结。但是谁能想到,刘家的人从张府出来以后,竟然还去驿站密会了正在此处参加清北与韩家联姻的荒原使者。
许岩很难想象,作为清北第一大名家刘家却与荒原使者在第三国密会。那么其中的纠葛就变得越来越复杂,在少年那里许岩得知,清北刘家是间接指挥了张禾在江左的一切行动。
许岩又根据自己查到的消息,了解到张禾除了与殇阳关之战有关系,还很有可能和那些年爆发的鼠疫有关。但是如果从当年义父贺云和刘海的事情中分析,刘家和清北大皇子库伦的有直接的联系,这次刘家密会预示着清北皇室与荒原的人还存在某种秘密的联系许岩不敢再想下去了可是这个少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又属于哪方的势力?
许岩能清晰的看清少年剑锋直指的是一个很大的局。那么他交给自己的衣服,并要求三年后自己去兰池接他,自己还要不要去?
许岩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郊外的一处密林,恰巧听见一个声音正在哭泣,而眼前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尊枯坟。他闻声靠了过去。
同时,坟头前一个妇人也悄无声息的抬起头看向了他,蓬乱的头发、枯黄的面容、红肿的眼皮,样子特别吓人。
吓得他大叫一声,连退数步。
虽然只那一瞬间,许岩还是从她的打扮和穿着上认出了此人。
她正是那时候在鱼市与少年争吵的渔妇,双方眼神交汇,渔妇仿佛没有认出他。
他稳住步伐,没有在此过多的逗留,而是奔着城里走去。
过了很长一会儿,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事情。
他又立刻掉头往回走。
向回走的途中,他又遇见这名渔妇。他佯装无事的走了过去,这一次,妇人盯着他看了很久。
他回头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证明少年是否所言非虚。
结果正如他所料,墓碑上刻着的正是潘姓二郎几个字;而他发现的另一件事则是墓碑上刻下的死亡日期正是殇阳关之战最惨烈的那段时间。
“原来是殇阳关之战的烈士遗属!”
看着墓碑上写的日期,他不禁有些惊讶。
此时,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为了证实这件事,他又立刻快步走到城中,来到那天那个鱼市。
他没有过多的打扰别人,而是选了一个离鱼市不远的茶铺坐了下来,喝起了茶。渔妇没有什么异常表现,只是据周围的商户谈论说,自从那天吵架,她的鱼比以往卖的更好了,好像是因为大家打听到鱼妇的丈夫曾经是殇阳关之战的烈士,心疼她都来她这里买鱼。
直到傍晚鱼妇才收拾起了摊子,回到了城郊的家中。
许岩跟踪她来到村外,找到附近的老人打听起了关于鱼妇亡夫的故事。原来,鱼妇的丈夫潘二曾经是名将韩起手下的副官,在战争到达白热化的时候受了伤,可是后来久治无效死了。
听那位知道内情的老人说,世人只知道那一年战争的惨烈程度,但是不知道的是:那一年军中因伤不治而死亡的阵亡将士成千上万。
老人还很肯定的说是药出了问题
许岩也大概明白了少年的用意,可能是他也曾恰巧遇见了鱼妇在这片林子里哭泣的事,才故意闹出那天的事故意
“如果一个人能把一切机关算尽,那么似这个人就不得不令人提防。”这是父亲在教他算术的时候的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