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转世五世之将军
茫茫人海,无名究竟要去哪去寻女鬼的郎君呢?
可无名并不担心,已经走了那么远,走了那么久,尽人事,知天命。
在终于靠近北方战场时,他终于打听到画像上的人在哪了。
他拿着那幅画像问路人时,有位路人看着画像上的人惊恐不已的神情,却回答不知不知,不曾见过。
他就知道,找到了。画像之人应该在不远处城中的军营里。
他谢过那人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听到,看那人惶恐不已的神情怕是没听到吧,罢了。
他刚到城门口,门口的小兵便拿着长矛指向他,告知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他看了一眼城内,进不去。便在城门之外躺了下来,闭眼歇息。
小兵看着连着七天日日待在城门外十步外歇脚奇怪的男人,十分纳闷,他不走也不再进来。
上级只下过命令,城门之内不许任何人进入,有违反者,立杀之。
既然那个男人没有进来,那些小兵便不再管他,爱待待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女鬼又出来问无名:“为何都到了,怎么还不进去?”
无名回:”时机未到。”
女鬼刚开始还能等,可等了一月,实在等不了了,她知道她的郎君就在城里,她的爱人就在那里,某天夜晚她没告知无名,自己就进去找了。
她飘啊飘,在城中一座又一座空荡的府邸呼喊着她的郎君,她爱人的名字。没人能回应她,只是城中的风更大了,仔细听那风声好似女人的哭喊。
不过,城中都是粗鄙的大老爷们,无人在意。
白天,女鬼继续躲在无名的伞里,夜晚降临就从伞内出来自己去找。以此往复。
无名是知晓女鬼的做法,他没拦,他知道就算拦也拦不住,便由女鬼去了。
凡人不可见鬼魂,生不见死,死能见生。
皇天不负有心鬼,第七日终于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邸找到了她的郎君,她的郎君在床上睡着了,他的眉头紧皱她好想抚平龚郎的眉头啊,她似乎听见她的郎君再叫他的名字,她想摸一摸他的脸,他的发啊。她好想抱一抱她的郎君啊。她好贪心,她原以为她只要再看一眼她的郎君她就能如愿。
可是,她做不到。
她的郎君好像有了白发,她们究竟多少年未见了?那个记忆中的少年郎已是不惑之年,她感叹着时间,又感恩着上苍,她的郎君,还活着就好。
自己是否该放下执念?她已经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了,她应该投胎去了吧?可是为何心中还有不甘?她还想抱一抱她的郎君
就这么待了一夜,天明第一声鸡叫时哪怕自己万般不舍她都得回去伞内。不然灵魂在太阳升起之时阳光会灼伤她。
她在想,要是我躲在这屋内呢?躲在屋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她就可以守着她的郎君,她就可以多看看他了。
可是无名呢?她这样做会不会对不起无名?是无名千辛万苦的带她来到这里,是无名带她找到了她的郎君。
她陷入两难,第二声鸡叫时,她还是选择回到无名伞内。
罢了,都见到了,不差白天这点时间。
夜晚,她再次从伞内出来时,只听无名问她:“见到了为何不肯入轮回?”
女鬼哑然,她承认她贪心了,她想抱一抱他。
无名继续问:“已是人鬼相隔,为何执迷不悟?”
女鬼不答。
无名似知她心所想道:“就算触碰到了,那又如何?你已死,他还生。木已成舟,何必执着?“
女鬼怒:“我不甘,我就是不甘!”
无名叹了口气:“如何心甘?”
女鬼:“妾身只要郎君抱抱妾身就好,真的,龚郎抱抱妾身,妾身就愿入轮回。”
无名:“不悔?”
女鬼疑:“为何要悔?”
无名似乎做了决定,看着她:“一言为定。”
罢了,既然改变不了,便依天命吧。
天亮。
无名再次来到城门口,那小兵经过多日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恶狠狠对他,但长矛依旧对着他,问:“为何又要进城?”
无名掏出画像:&34;我想见此画像之人。“
小兵一惊:“你这画像哪来的?怎会认识此画像之人?”
无名又掏出女鬼曾给他的信物,说:“你只要将此物教给画像之人即可。”
小兵不敢耽误,立马叫人拿着信物去禀报画像之人。
无名这次没有去以往待着的那地方歇息,他好似料定画中之人会见他一样。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只见之前去报信的小兵匆匆赶来:“阁下请,将军要见您。”
无名听到便跟随那名小兵进了城。
来到女鬼昨日进到的府邸,看到堂中坐坐着跟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知道,就是他了——龚子裕,女鬼心心念念的郎君。
将军问无名:“阁下何人?从何处得到此信物?”
无名答:“在下无名,是尊夫人给在下的。”
将军又问:“我夫人在何处?”
无名沉默,说是不说?罢了,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尊夫人,已死。”无名回。
将军听到无名说的噩耗,似乎不愿相信,拿着手中的香囊,再次打开香囊,香囊里面有他自己亲手雕刻的玉佩比翼鸟一目,他从自己身上取下另一翼,合在一起,埋头痛哭,蜜儿,我的蜜儿,你不在了,断了羽翼的鸟儿如何飞行?我这般努力活着努力向上爬甚至做了国家的叛徒都在所不惜,哪怕城败按照国法我应被送回家乡斩首,哪怕人头落地,只要在人群中再看你一眼就好,一眼便好,哪知
将军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的蜜儿在他离开家乡不久便病亡了。
他除了悲伤及眼泪,他再也做不了任何,他改变不了他挚爱已死的事实。
他想起,他的蜜儿也爱流泪,常常为了一点小事流泪,他曾打趣他的蜜儿怎么就那么爱哭鼻子?如今,他也变成他口中爱哭鼻子的人了。
自己一介草民为了家里苦等的挚爱一步一步的爬上将军之位,过程何等的艰难,他不曾埋怨一直咬牙坚持,为了蜜儿,他要活着回家,见他的蜜儿。
蜜儿,为何不等我归家?为何不好好活着?为何不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想起自己多年的努力终是一场空,让他撑着回家的希望都没了,自己还在坚持什么呢?
无名看着堂中坐着哭泣的男人,久久也不言语,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情吗?
他未曾爱过,但在此刻他好似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