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转世五世之读书人2
也是,读书人要是不热心邀请无名进府一坐,怎会得知自己的良缘已经来到?
若是他心肠冷漠,他与这女童就要错过,错过多久,多久相逢,不知。
读书人留他下来,再府中多待几日,无名觉得投缘,便留了几日,期间他看读书人绘画功夫了得。
便开口问读书人要了一幅画,读书人问他要怎样的字画。
无名说要一个人的画像,读书人说行,你描述那人的长相,我来画,若是画的不像,我去请我的老师来画。
无名便给他描述了画中人的模样,读书人画了出来,问无名,是否是这人?
无名答:明日便知。
当天夜里,他叫伞中的女鬼出来认认这幅画像,是否是她记忆中的郎君?
女鬼惊呼:是他就是他,我的郎君就是长这般模样。
女鬼看着画中,日思夜想的郎君好似就出现在她面前,轻声唤她:“蜜儿。”她哭出了声,无名看着,不言。
无名不曾爱过人,他没有这男男女女的情爱。他只有对世间的大爱无私。
天亮,读书人来敲响他的房门,急切的问:是吗?我画的对不对?
无名:是,你画的对。
读书人一时高兴也忘了问无名分明没出过府,昨日问他像不像,他都不敢确定,怎么在房间待了一晚便确定画中之人就是他呢?
可读书人被家中的琐事绊住,终是忘了问。
大概待了半月,无名准备离开了,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待得太久,伞中的女鬼不停地催促,何时离开?何时带她去找她的郎君。
无名觉得他也应该出发了,这家人对这女童很好,女童也不排斥这家人,可能是命定的姻缘,女童尤其喜欢跟在读书人的身后,做他的小尾巴,整天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无名看着,放心的向读书人一家告辞。
临行前读书人问了他的姓名,他依旧回答:“无名。”
读书人笑道:“你这和尚,相处了那么久都不肯告诉我你的姓名。也未曾问过的我名字。”
无名回:“我知道你的名字。辰彦,你的父母多次这般叫你。这是赵府,你全名赵辰彦。”
读书人:“你啊,你啊,总是一副高深的模样,罢了罢了,带上这些干粮出发吧。”
无名本是不要,却推脱不了,便收下了。
读书人说,若是你再路过此处,记得来我府中做客,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无名背起行囊应:好。
三年后读书人再次赶考,再次落榜,他并未气馁,他想起无名曾叫他作画,于是再次拿起画笔作画,细细专研,久而久之,他成为了一名远近闻名的画师。
多年后,娶了他曾带回来的姑娘,他的夫人为他孕育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满足了母亲的愿望。
战争曾打到他们那座城池,可他们的父母官拼死与敌人周旋,日夜不停歇秘密挖了一条暗道送老百姓们出城,给足了他们这群百姓逃亡的时间,等城门攻破时,城中已是空城。
而他们的父母官及手下的将士在城门攻破时全部选择自尽,宁死不降!
敌人搜刮不出城中值钱的东西,在他们的尸体上补了一刀又一刀,一时恼怒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尸体,烧了这座城。
再后来,援军到来,重新修补了这座城,城中曾逃离的百姓,包括读书人一家,他们再次回来,修补着他们的家园,为他们的父母官立了一座雕像,为那些死去的将士立了碑,碑上刻满英勇牺牲将士们的姓名。他们活下来的这些百姓世世代代铭记将士们的恩情,每逢八月初八,这是他们亡城的日子,为死去的人们祭奠。
活着的人们用着自己方式,悼念着为保护这座城,为保护他们平民百姓而死的英雄们。
而无名并未回来过,他有着自己的使命。
—————————————————————————
无名一路向北,他不再捡人,而是不停的埋尸,路上的尸体太多,有的尸体完整,有的尸体残缺,完整的尸体他便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一一将他们埋了起来,原本是平整的山路,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土堆。可土堆并不挡路,行人也好,马车也罢,他们能过,也不会压到土堆。
而残缺的尸体,无名去找,他在死人堆里一次又一次的拼凑着那些尸体,他想尽力把尸体拼凑完整再挖坑,再埋葬。
人们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言论,比如:入土为安,留个全尸什么的。
做完一切,他便开始诵经,他超度着这些亡灵。
希望他们,来世不会惨死,投身于太平盛世,不再受战乱之苦。
阿弥陀佛。
无名也救过猫救过狗救过那些动物,只有一只黄白的小狗一直赖在他身边,这只小狗在无名捡到时,受了伤,好像被人打断了前脚,一直在哀嚎,无名找了草药和木棍给小狗的前脚包上,他虽然之前没治过狗,但想着人能用这种方法,狗儿应该也能。
在无名的照顾下,小狗康复了。
他放它出门,小狗却不走,无名知道这只小狗想要报答他,他摸了摸小狗的脑袋说,你走吧,我不要你的报答。
可小狗不听,它依旧不走。
无名叹了一口气,罢了,愿意留下便留下吧。
一天夜里,女鬼终是忍不住,一天夜晚又出来问他为何要到处捡东西。
无名:世间万物,众生平等。
女鬼:那尸体呢?
无名:看到便是与我有缘,安葬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女鬼黯然:要是我的郎君真战死沙场,遇到你这样的善人就好了,至少入土为安。
无名:他只要没做过大恶之事,会的。
女鬼便回了伞中,而无名继续打坐,修着他的佛法。
而他身边从此多了一只狗,他叫它小黄,小狗渐渐长大,他便叫它大黄。
天明,日复一日,无名带着大黄朝着北方出发,路上,他看到无数的善无数的恶,可他没有麻木,他度着他的有缘人,经历着他该有的劫。
起初,人们只把他当做一个还了俗的和尚,听着他口中他们不太懂的道理。
可他的存在,慢慢的消除他们心里的恶念。
懂得了什么叫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搜数意。
他在这乱世之间,尽自己的所能去宣扬佛教的宗旨,存在的意义。人们悟是不悟,他都不过多执着,佛度有缘人,不渡无良人。
慢慢的靠近北方战场,他拿出画像向人打听,可曾有人见过画像之人。可大多数摇摇头,表示不知,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