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恋爱吗
苏朵抬起头便看到了他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是。”
她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酒劲上来了，整个脑袋都开始发热，她觉得如果再不离开，自己可能会爆炸。
“那个，萧墨。”
“嗯？”
“我可能喝多了，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见！”苏朵从沙发上迅速站起来，逃跑一般的走进卧室。
萧墨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轻声笑了，“撩完就跑。”
关门的瞬间，她背靠在门上，双手捂住自己发热的眼眶，真的太没出息了，心跳竟然快成这样。
苏朵躺在床上，倦意慢慢袭来。
她又回到了父母去世的那一年，已经三个月了，她依旧处在巨大的悲痛中，走不出来。
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整个城市都淹没在雨中，她没有告诉何慕，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爸妈墓前。
她看着墓碑上爸爸妈妈的照片，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父母突然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她总是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处在现实中，是不是有可能突然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风雨太大，吹断了她雨伞的龙骨，苏朵捡起破烂的雨伞，扔进垃圾桶。
雨水借着风，打在她脸上，生疼。
“拿着。”她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校牌上的名字，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脑子里。
萧墨。
萧萧梧桐叶，墨墨翻泼云。
在那个冰冷的街上，有个男孩把一把雨伞递到她手中。
苏朵看着手里的雨伞，哭的更凶了，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点一样，男孩站在她身边很久，然后不耐烦地说，“真丑，别哭了。”
他说话很冲，但是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片刻的温暖。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苏朵很稳的又是文科第一，并且英语单科全年级第一，唯一一个满分。
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全年级都知道了苏朵英文满分的事情。
班主任自然是高兴的，觉得脸上有光。
“朱老师，您找我。”
早上，苏朵一进教室，英敏就告诉她班主任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见苏朵过来，班主任喜笑颜开，“哦，苏朵啊，来，这里坐。”
苏朵乖乖地坐好，这么听话、争气的学生，哪个老师能不喜欢。
“苏朵，这次考的真不错，尤其是英语，我是要和你说一下，省里下个月要举行全高中英语演讲比赛，学校想推荐你去参加，你这边有问题吗？”
“朱老师，这个比赛需要交什么费用吗？”
班主任看着苏朵，有些心疼，她知道苏朵家的情况。
“没有任何费用的，而且学校会承担所有的路费和餐费，前三名还有奖金。”
苏朵松了口气，笑着说：“好，那我没有问题。”
班主任给了苏朵一些历年演讲比赛的真题，让她回去认真复习，毕竟只剩一个月，时间还是蛮紧张的。
中午和何慕在食堂吃饭，她才知道萧墨今天又没来上课，早上苏朵和何慕出门时，萧墨卧室的门还是紧闭的。
她给他留了早餐，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晚上回到家时，苏朵看了眼餐桌，粥和鸡蛋还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萧墨没在家。
她想问一下他还回不回来吃饭，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萧墨的联系方式。
其实准确来说，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萧墨又帮了她一次。
中介知道她还是学生，所以安排了晚上看房子。
还好其中有一套，姐弟俩都还挺喜欢的，离学校很近，房租可以一个月一付。
房东是个老奶奶，姓李，今年已经64岁了，老伴儿走得早，女儿也去外地工作了，套三的家里就她自己。
把其中两间租出去，也是想让家里热闹一些。
苏朵当天就签了合同，他们打算第二天放学就搬过来。
李奶奶挺喜欢他们，也是觉得两个孩子不容易，房租由原来的1200主动给他们降到了800。
中介告诉苏朵，他们那套老房子，确实有些旧了，位置也有些偏，不是很容易出手，但一有消息，他会立刻联系苏朵，苏朵连连道谢。
再折回家中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萧墨依旧还没回来。
苏朵回到卧室，看了看存折上的数字，稍稍安心，这里面是她打工的钱，还有何慕竞赛的奖金，一共有2万多了。
最近学习有些紧张，她打算停掉ktv的兼职。
半夜苏朵觉得嗓子干疼，看了眼手机，两点半。
站起来时，只觉得有些头重，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苏朵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喝完还是觉得喉咙难受的不行。
萧墨的卧室没有关紧，门缝里透出暖一丝光亮。
“萧墨？你回来了吗？”苏朵声音很轻，由于喉咙痛，发出的声音有些软糯。
没有人回答，整个房间仿佛针落有声。
“萧墨？”苏朵慢慢推开了卧室门，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一下子被圈进一个虚空地怀抱。
苏朵背靠墙，站的笔直，尴尬地气氛让她整个人都使劲儿的往后靠。
两人离得太近了，苏朵能闻到他呼吸里的酒气和衣服上的烟草味。
“你…你喝醉了吗？”嗓子太疼了，她说话完全不敢用力气，说出的话仿佛像在撒娇。
“呵，和谁学的？”
“啊？”
“大半夜不睡觉，往男人卧室跑，胆子挺肥。”萧墨说完，松开她，重新坐回床边，胳膊垂放在大腿上。
苏朵这才发现，他整个人脸色苍白的病态，右手四个指关节处全部破了，已经结成血块，周围皮肤有些青紫。
“你受伤了，和人打架了？”
他侧过身上床，躺在那里，没有说话。
“萧墨。”
“管我？”
“不，不是，我是想问，家里有药箱吗？”用力一喊，嗓子真的好痛。
“苏朵。”萧墨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
“嗯？”苏朵抬眼。
又是这种眼神，萧墨突然很不想看苏朵的眼睛，每一次，他都想把她一起拉进深渊。
“要不要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