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有
何念念那段时间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浑浑噩噩。
她不禁常常回想到过往，她总是会忘记什么。
她回忆起，在心里自述着，记录时眼泪如决堤的洪水。
我与母亲的关系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无限放大她的不好，她无限对我失望加讽刺。
对现状不满的人容易不快乐，太不巧了，我成长后成为了这类人的其中之一。
小时候不懂事，和父母争论时也会说嚷着：“活着好累，死了算了”。
“懒的人就想着要死，没出息的想法，你个小懒鬼。“妈妈总会回这样的话。
我争论起来表达的观点一直都是，得过且过。后来书上说，这样的小孩是渴望更多的关注的，就很离谱。
但那时候是真的不理解生活，除了吵架时会这么说，其余时间生活态度还是积极向上的。
从初中那些年开始，我开始失去了自我，骤起的虚荣心和贫穷的家庭。
物质上得不到满足的我，让家里充满“硝烟”。
并且当时家里只有一部手机，主权在妈妈手里，谁都想玩，我和二哥为此大打出手。
讨人嫌的我争不过二哥，主要是打也打不过，妈妈也觉得我烦，做什么都会夸二哥，他从小就很会卖乖，悄不作声做坏事的“阴险人”。
我们总是会忽略开心的时光。
妈妈厌烦我的虚荣，我厌烦她们的无用。
都教过，对自己生命的赋予者是要感恩戴德的。但我不开心时就会厌恶我的出生，中伤父母。
我本可以不用来到这个世界，可父母为了儿女双全无所不用其极，有了两个儿子还不够，还硬是多了一个我。可是生命多珍贵啊，但我也真心不感激我的到来。
听闻我的小时候，母亲提过：“幺儿，你小时候多懂事啊，当初给你们讲家里没钱了，你就说，那妈妈我们的田字格本写完了，我们就借人家的橡皮擦擦干净再写，可以省好多钱的。”
笨拙且心酸，原来贫穷是一直笼罩着我们的。
父母不和是他们留给我的印象，父亲酗酒且很没用，母亲很苦，他们总是吵架，那时作为母亲的贴心小棉袄，我时常是她的倾诉对象。
我知晓着她的一切不幸和坚强，因为她的讲述，我内心逐渐开始不尊重父亲。
父亲打过我，我和他本就是打打闹闹的疯玩，但他打我，两三次后，有了阴影，我开始厌烦父亲。
家里人都说我们家是重女轻男，因为不用做重活，他们就都说爱我，可又从小给我灌输着：“家里面以后没有一样是你的东西。”
“妹妹以后回来就分她睡猪圈！”哥哥们总会附和着，“她以后回家就赶她出去，门都不让进，放狗咬她！”
那时我总是吵不过，父母却总觉得这样逗我很好玩。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真的很难过，但在他们面前也忍住了没哭，因为哭过，被嘲笑了。这样的话语我每年都可以听到，伴随着我的生命。
孩提时只注重争闹。
这是一根由父母亲手种下的刺，可笑的是，他们一直觉得是玩笑，还很好笑。
可我从来都是开不得玩笑的，小气又做作，吃软不吃硬的人，但这些点，他们视而不见，大概是因为好玩吧，以此互相伤害。
家庭和睦时和母亲聊天，什么都会说：“我和学校这人些合不来的，交不了朋友。”
她总会表示惋惜和担忧，然后又在吵架时提出来：“难怪你和人家合不来，就你这德行，谁看见不厌烦，活该，你这种人，鬼才会想理你。”
但其实我和朋友没差到这个地步，我在外会装的，像是也没有那么差。
我在他们眼中成了不懂感恩，不知好歹，没良心的人。那时大哥对我说过：“我觉得你是个冷血动物。”
我回应以得意的笑，像是赢家，却一无所有。
初中几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渡过，我讨至亲的厌，和朋友也分崩离析，我一直觉得我很失败，很失败。
在聚少离多，冷漠下开始转移了战火，轮到二哥了，他惹事，不听话，不懂事。
一遇到事就沉默，倔强的哑着。
父母讨伐的对象成了他，一人一段时间。谁都为这个家庭痛伤着。
这样的家庭真的很可笑，快乐的时光竟是数不出多少。
我勉强读上了私立高中，距离越来越远。
高一上半期暑假，都快开学了，我太懒了，在家看电视看上头了，就没扫地，厨房地上堆了一堆煤块。
我忘记了，再加上有拖延症，总想着再等一等，再等等。
不巧的是，中午老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来做客。
满地的狼藉，我确实让她丢脸了。
她招呼着那个人坐，她快速的收拾好，冷冷阴沉地剜了我一眼，她没多说什么。
我意识到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担忧的是，会不会被打。
很快，晚上到了，果然，母亲很生气，她一开口就骂我。
“你一天懒死，你书到底都哪里去了！”
这关我读书什么事
我开始没说什么，她越说越来劲，她像是不想让我读一样。
明明犯错了，但是我不行，我忍不了。
我们吵起来了。
收尾就是，母亲让我别读了。
我就说，不读了，不请你抚。
那晚父亲苦口婆心，他来来回回的劝我们，我还是很有感触的。
我的父亲也没那么差。
可我下定决心，绝不低头。
第二天，母亲低头了，她让我赶紧把作业写完，要开学了。
我很没有立场，顺坡就下了。
这是我三年以来犯过最大的混，其余的都相安无事。
轮到二哥了，战火转移下我开始感受到父母明确的在乎，虽然都懂他们的辛苦，但也才开始表达，他们也才觉得我开始懂事。
大家还算相安无事，距离的确产生美，分开甚至还会想念。
虽然每个人的痛都是真的。
这才是真正的何念念，每走一步才能成熟一点点，她总是很幼稚。
学习也学不上，情商还很低。
总是在犯错，总是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