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条件
“要我为你卖命，这两个条件少一样都不行！”
秦亦言之凿凿。
闻言陈渝低头沉思，眼神流转似在思考。
这两点要求看似合情合理，却也侧面看得出秦亦并无归顺之意。
随即陈渝抬眼直勾勾看向秦亦。
秦亦也感受到了陈渝投来的冰冷寒意。
身子一颤，秦亦忙侧头看向别处，虽然有些示弱，但这也能隐藏几分惧意。
“这些条件我可以答应你。”
闻言，秦亦眼前一亮，却是没有再转头看向陈渝。
“真的！？”
陈渝不作回答，继续言道。
“不过……”
“要改一改。”
随即秦亦闪烁的目光再次黯淡，早该知道这个老狐狸鬼把戏多。
“十年太短了，若是你到那时修为欠佳，替我做事也会很吃力。”
“不如这样，第一个条件改成……你在玄灵境之后为我效力。”
陈渝顿了顿，见秦亦没有开口反驳，又继续道。
“为了这些年来你能进步，就再签罗蛮死斗殿一年的契约吧。”
“我会给你二百金，另外在城外给你安置一处院落住下。”
言罢，不待秦亦反应表态，陈渝一舞长袍，原处便只剩下闪烁火光，人已消失。
甚至连门都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看着屋中那还在闪烁的火星，深深的无力感顿时蔓延心扉。
自从沦落到这片恶土之后，秦亦就一直被支配着，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愤恨。
低头阴沉着脸，握紧的双拳，紧咬着的银牙，秦亦重重捶向床板。
“啊！”
却被一声娇呼吓了一跳。
抬眼一看，竟是初醒时见到的那个女孩粥颖。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粥颖伸手拍了拍微鼓起的胸脯，一副受到了惊吓样子。
“你……你吓死我了！”
秦亦无语，明明自己才是被吓到的那个人。
“我进来的时候，看你心情不好，就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你不理我……”
说着，粥颖微微垂下头，委屈写满俏脸，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诶……”
见状，秦亦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我……”
想要开口却不知要说些什么，语无伦次的秦亦让屋中气氛略显几分尴尬。
半晌过后，粥颖才委屈巴巴的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手脚笨？”
秦亦这才明白，原来是刚才自己的恼怒无意间被误解。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刚才……刚才是因为别的事情，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进来了，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粥颖缓抬起头看向秦亦，闪着一丝泪光的双眸迟疑道。
“真的吗？”
秦亦见粥颖这副模样，久违的温暖笑容勾勒面庞。
“嗯，当然是真的。”
粥颖也笑了，两人互望着对方傻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亦在罗蛮医馆安心养伤。
因为秦亦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他只能尽量逃避。
接下来养伤的日子里，秦亦沉溺在安逸之中，似乎恩仇随着粥颖的陪伴而被淡在脑后。
直到两周后。
“我的伤还没好呢……你快喂我吃饭啊。”
“你骗人，林姨说，你已经恢复了！”
“嘭！”
秦亦和粥颖正在屋中打闹之时，门被人猛得推开。
一满身纹身之人从门外走进屋中。
这面孔秦亦自然认识，是刘隶。
那个将他从牢狱中卖到罗蛮死斗殿的人。
刘隶走近秦亦所躺的床边，也不理会被吓到的粥颖，开口对秦亦道。
“殿主命我前来接你，走吧！”
秦亦闻言呼气微微一叹，正要起身老实跟着刘隶走，粥颖反倒是不乐意了。
“不……不行！”
粥颖虽然害怕眼前这个模样凶神恶煞的大汉，却依旧开口阻拦道。
“他……他的伤还没好呢！”
刘隶没有说话，只是打眼一望，便生生吓得粥颖浑身颤抖。
但就算如此，横在秦亦身前的双手却是依旧没有退缩。
刘隶见此抬手便要抽开粥颖，可大手行至半空却又停了下来。
就见秦亦一把将粥颖拦在身后。
冷眸直勾勾的盯着刘隶，神色逐渐被狠厉渲染。
刘隶见秦亦这副模样倒也不惧，在他眼中，秦亦只不过是一只随时可能被碾死的蚂蚁罢了。
刘隶垂下停在半空的手，眼神戏谑看着秦亦。
“没问题的话就跟我走吧！”
秦亦不想激怒刘隶，因为他无法保护身后的粥颖。
秦亦转头看向粥颖。
“我很快就会回来。”
未有回答，粥颖紧紧揪着秦亦的衣角，以此表达不舍。
多日的相处让这个自卑的小姑娘对秦亦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情愫。
秦亦见粥颖迟迟不肯松手，又道安慰道。
“我不会骗你的。”
实际上，秦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还能不能再回来。
他只是尽可能的想让粥颖安心。
沉默深埋着头，粥颖此时已经快要忍不住流泪。
“喂，小子，你要是让我等太久，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刘隶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开口威胁道。
闻言，秦亦也是生了几分火气，他虽然弱，但也不是泥捏的。
正要出口怒斥，却被身后一声呜咽声打断正要发作的脾气。
粥颖不想让秦亦走，因为他是她在这恶鬼荆域唯一的朋友。
但刘隶语气不善，若是再如此她也怕秦亦为难。
于是一头钻进被窝里，不舍化作眼泪，粥颖努力克制着哭声不想让秦亦听见。
秦亦想要安慰，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走吧小子！”
恰好此时刘隶不耐烦的语气再次催促道。
直到秦亦出门之后也没有作告别，只留下在屋中粥颖独自哭泣。
粥颖翻开被褥探出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抱着膝缩成一团，埋头便放声大哭，她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依着心中难言的不舍驾驭着情绪。
门被轻轻推开，一穿着旗袍的美丽少妇进入屋中，正是医馆老板林姨。
看着哭成泪人的粥颖，便知是因何故。
近些日子秦亦和粥颖整日嬉闹她是看在眼中的。
粥颖自小便被赌鬼父亲卖到罗蛮医馆，在医馆做杂役。
虽然医馆老板林姨对其疼爱有加，粥颖却是非常懂事，从不撒娇也从不哭闹。
这是林姨第二次见到粥颖哭泣，而第一次还是在她初次来到医馆时。
轻抚粥颖的小脑袋，林姨安慰道。
“好了好了，有林姨在呢！”
光顾着哭未发现有人进入屋中，却见来人是林姨，粥颖一把扑进林姨怀中便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