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日
即使我一直在顾及你的感受，你好像也从来感觉不到一样全都无视掉。
“这样…吗…”
红痕添在墨藤上好像绽开的朱花，在她的身上显得更加妩媚动人诱他深寻，沉醉攀抚地深吻着。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外壳里的灵魂还是她。
他心动的，从来都是她由内到外整个人。
颠簸动荡。
嘴里的话颤抖着断断续续，“小白…你…最好不要…让我再有…机会…”
他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此时此刻，只想拉着她随自己一同堕入极乐至地不探究其他。
一面面明亮的镜子里胴躯交织缠绕，互相映照洒落下桃色漫漫…
―――――――――――
席蓦白不再关她，她又和以前一样可以自由地出入别墅所有的地方。
对着镜子多看了几天，很快就习惯了现在这个模样。
但是顶着这副外壳，也不会生出什么心情想出去了。
苡曼的性子突然有了大转变，没有对他愤怒无言，漠然置之。
而是像无事发生一样，还每天主动的随时随地跟着他。
席蓦白进厨房，她就帮他做饭打下手，偶尔洗下碗。
空闲时乖乖窝在他的怀里看书或者发呆。也不管他在办公还是在视频开会，她都要赖在他身上。
席蓦白倒是无所谓由着她，只要她不要整天想着如何逃离他，待在他身边想干嘛都可以。
通讯视频传到公司会议室那边，大家瞅见席总怀里那个陌生女人，背地里絮絮叨叨八卦了很久。
谁也不知道她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公司除了这件事，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宋以郗被席蓦白调回了总公司。
总公司那边调了一个新人过来，叫齐慈。谈吐有礼看起来文绉绉的小伙子。现在顶上宋以郗的位置成为席总助理。
―――――――――――
“下雪了么…”
她一个人坐在屋外的大理石桌旁，洁白的雪花一片片飘下，落在翻开的书页上很快融化浸湿了纸。
苡曼伸出手想要接住，忽然头顶上阴影遮盖下来挡住了风雪。
“不怕着凉？进屋去。”
“这才几滴水啊，又没打湿。”
席蓦白不理会她，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牵着她走进了屋里。
他把伞放进伞桶松开了手，去厕所拿了干毛巾出来。
这时，苡曼已经脱掉外套坐到沙发前打开了电视。
毛巾在头上轻轻擦着，“你挡到我了。”
“喂…”
她被按倒在沙发上。
“我是不是太惯你了？”
“扑哧”她笑了一声。
“是啊，你乐意惯的，怎么？后悔了？”
手掌攀上她的指尖扣进间隙。
“很凉，曼曼还是去泡个澡吧。”
“屋里有暖气待会就好了。下午才洗了。”
“要去洗的，我不想看见你生病。”
席蓦白说完就捞起她抱着上楼去。
刚到卧室手机振动响起了铃声，他放下苡曼走去阳台接起了电话。
“喂。”
“很抱歉席总打扰您了。我再跟您核对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
“明天都推了，我有事。”
“席总您确定吗？明天成源公司的…”
“推了。”
“好的。”
电话挂断他回头望去，坐在床上的人不见踪影。
“曼曼。”
他去看了下衣柜没人、门后没人，浴室里没人。
“曼曼。”
又急匆匆大步迈着下楼，四周找了一圈也都没看见她。
他踏着沉重的步子重新回到了二楼的转角处，突然腰间环上一双手。
“被吓到没？”熟悉的声音让席蓦白心头一震。
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幼。稚。”
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后，马上转身抱紧了她。
“苡曼，这并不好玩。”
“我觉得挺好玩的。小白，难道你还在害怕我会离开你吗？你看我现在还能离开你吗？”
苡曼身上被束缚的力道加重了。
“对于你，我永远不敢确定。曼曼，别让我后悔放你出来。”
她唇角微抬了下，双手揽上他的后背。
“明明是你没有发现我。我就躲在窗帘后面。”
“对不起曼曼，不会再有下次了。”
“明天为什么要推掉公司重要的事情？是齐助理打来的电话么？”
“嗯。”
将她公主抱起走进了浴室。
“不是在聊天吗？为什么又把我带到这里。我说了我不洗…”
软唇被他堵上深情而缱眷的品尝着。
白皙的脸庞越发红润诱人，眉眼间染上了情欲。
裙背拉链被拉开褪下，修长的手指轻松挑开整套内衣的系绳。
恍惚间她瞟到了镜子。
男人衬衣扣子解开扯露了不少，原本光滑的后背上都是她留下深深的抓痕。
而自己遍布图腾的肌肤难看之极，像是被诅咒献贡的祭品。
“真难看…”
但她始终没有求他让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她知道只要他想，轻而易举就可以。
“专心点曼曼。”
他也不想提起这件事，仿佛这样的苡曼是被他占有的，他才能稍微安心。
“那你就努力让我专心不去看。”
“呵…你待会再怎么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了…”
……
她趴在床上疲软地歇气。
席蓦白手指挑着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曼曼，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没有。”
有些口渴，她起身想去倒杯水来喝，结果站起来双腿无力，幸好被他接住才没有坐到地上去。
“嘴硬吃亏的是谁？”
她没好气地白眼一翻。
“所以明天究竟要干嘛？”苡曼扭过头盯着他。
“明天是你的生日。”
她脸上的表情从厌恶变成了淡漠。
“我不过。你别费劲了。”
席蓦白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会陪你。”
她的生日她不记得，她只是没人要，一个被丢到孤儿院的弃婴。
那年冬天，雪地里走来一个女人，那是第一次见到她。
后来，她领走了苡曼。
苡静月温柔抚摸着她的脸，“不记得了没关系。小曼，以后妈妈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有你陪着，妈妈的生日也不会寂寞了。”
苡曼回过神，依旧态度强硬。
“不用了。你难道会不知道我从来不过生日？”
“我知道。”
“呵。”
她抓起衣服穿上开门往楼下走去。
席蓦白没有马上拦她，过了一会儿才动身去找她。
“来了啊？”
昏暗的酒窖里，她单薄的身影坐在角落卷成一团，脚边倒着几个空酒瓶。
“乖，别喝了。”
“你管我？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放过我！”
他夺过她手里的瓶子，安静看着她，
“你醉了曼曼。”
“我没醉！你还给我！”
“妈看见你这样会难过的。”
“你还提？”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要走却被人抱住拦下。
“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呢？曼曼，逃避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不想听你说教。”
“好，我不说了。但是明天你要开心点。”
啪嗒…
滚烫的水滴跳在了席蓦白的手背上。
“我不开心。”
她转过身泪眼婆娑地与他四目相对。
“别哭了曼曼。”
“席蓦白，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开心？”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但是，除了离开我。”
她抽泣着钻入他的怀里，眼泪贴着沾湿了他的胸膛。
苡曼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揉皱得不成样子。
“那你明天愿意陪我再去一次澄琴湖么？如果不行就算了。”
“好。”他答应的很果断，没有犹豫。
埋在他胸口的脸上闪过一抹捕捉不到的笑。
――――――――――――――
“曼曼，起床了。”席蓦白温柔地贴在她耳边说着。
“嗯…”
回应的鼻音懒散娇憨，他忍不住亲了下她的侧脸，然后把她从被窝捞了起来。
昨晚被他折腾了一宿，苡曼躺靠在他怀里没精打采。
微微抬眼看见桌上多了个礼盒。
“那是什么？小白送我的礼物？”
腰上的手收了收，“这个不算。”
她钻出他的怀里，穿起拖鞋走过去打开了盒子，里面规规整整放着一条杏色的裙子。
“我不要。”
说完转身去衣柜里随便取下一条普普通通淡紫色的高领长袖针织连衣裙放在床上。
“曼曼不喜欢这个？我马上让他们重新送几套过来。”
背过他脱下睡衣，皮肤表面上的纹路一览无余。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不想穿。”
他还没有穿外套，暖热的胸膛透过薄衬衫贴上了苡曼的后背。
“你在害怕被别人看见吗？”
她顿了两秒扭头回他：“拿过来。”
接过席蓦白递过来的裙子穿上，后背的抽带反着手不太好调整。
“我来吧。”
她抚过长发搭在胸前，等着他调整后背的抽带。
一切弄好后她站起来去厕所梳洗，席蓦白夸了一句“很美。”
她没有回应直直走进了厕所。
一进厕所，里面的全身镜就照出裁剪极好的礼服包裹着苡曼凹凸有致的身材。
无袖一字领的领口边缝了一圈蓬松有型的毛料，露出胸口上清晰可见的锁骨，显得性感又清丽。
只是镜子中女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喜悦，冷笑盯着自己丑陋的模样。
……
出来时席蓦白已经不在卧室。
她从衣柜拿出那件一直没有穿过的白色貂皮大衣下了楼。
他坐在餐桌，撑着下颚等她过来。
“你做的？”
“嗯，有些凉了。”
不知道是因为饿了的缘故么，闻着还挺香。
苡曼坐下捧近了那碗浮着小白菜、煎蛋和葱花的长寿面。
不愧是他这种强迫症做的食物，就算是最简单的煮面条，这样子看起来都还是那么标准精致。
筷子夹断了煎蛋一分为二，她吃了一半。
吃完青菜喝了一口汤后，苡曼才夹起面的一头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直到一条面吃完一半，她又停下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
她摇了摇头，眼神温和了许多。
“好吃的。”
面碗推到了席蓦白眼前。
“辛苦你一大早给我做吃的，剩下的奖励你吃。”
他唇角勾了下，“曼曼拿我自己做的东西奖励我么？”
她拉起他藏在桌下的右手检查了一下。看见没有烫伤什么的，表情放松了些。
“你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少手指头。”
席蓦白脸上的笑没有停过。
“喜欢它碰你的感觉吗？所以舍不得它再受伤？”
知道苡曼要怼，他又赶紧说：“我戴了手套，虽然用起来不太方便还有些麻烦，但是为了不看见某人嫌弃的眼神。”
“我问你这些了吗？你话真多。吃饭。”
他听话动筷子把剩下的面吃完了。
出门前，苡曼问他不嫌弃是自己剩的还吃得这么香，他说：“曼曼是想把好运分我一半，我怎么会嫌弃呢。”
“我可没说。”
手掌抚上她的腰间，他掐了掐，“不是这样吗？”
“哈…好了…是…别捏了，我怕痒…哈…”
他停下来，专注地望着她。
“到底是不是？”
“是。因为你许诺陪我过生日。所以席蓦白要好好的陪着我过下一个生日。”
苡曼垫脚双臂环上他的脖子，然后仰头亲上他的唇。
不让她轻易离开，他掌着她的头后加深拥吻。
……
席蓦白今天穿了一套和自己身上裙子一样颜色的西服。他很少穿浅色的衣服，没想到还是挑不出错的好看。
她穿上大衣挽着他走出别墅，外面的车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一同落在后座。
苡曼看着后视镜里司机的脸，他目不转睛望着前方没有乱瞟打量她分毫。
呵，应该是他打过招呼了。
车子启动，中间的挡板升起，前后分成两个空间。
“曼曼转过去。”
她背过身，席蓦白撩起了她的长发。空荡的脖子前有了冰凉的触感。
垂眸看下，右手手指捏起了它。
“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个礼物。”
银色细链串联着雕琢经络分明的叶片，一边根下坠落着两朵造型小巧的风铃花，中间藤蔓延下还荡着另外四朵相称。
“啪嗒。”
左手手腕冷得刺骨，她抬手看见席蓦白的右手也扣上了手铐，同她锁在了一起。
“这也是礼物吗？”
她平静得可怕。
席蓦白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侧脸微微搭在她头上又闻到了茉莉花的味道，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