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偷
但是自从她认识喜欢宋以郗后，她身边就只会有茉莉花了。
“曼曼这个发夹好好看，就是可惜摔碎了。谁送你的呀？”
盒子递到她手掌心，她摸着发夹安下了心。
看来席蓦白这次没有骗她。
“不小心摔破了，我也很心疼。”
“看起来不便宜，等我升官发财了重新买一枚送你。”
苡曼笑着伸手摸到她的脸捏了捏。
“最近在家里关了很久，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肖瑜扶起她，去卧室换衣服。
棕色风衣外面给她又添了一顶渔夫帽。
“横滨湾公园那边风大，别着凉了。”
她说着高兴地挽着苡曼一起出门。
……
席蓦白正在查看合同。
手机振动收到了新消息。
他打开微信翻看着一张张照片。
两个女人谈笑风生坐在湖边的模样，她一个人抓着护栏头发被风吹起冷清的模样，还有她在一旁发呆出神安静听着身边人说话的模样…
直到十分钟后那人又发来几个字，立马让他丢下手边的事急忙往外跑去。
“席总等会甲方谈判的人就要来了，您去哪儿啊？”
手下的人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叫以郗过来。”
“郗哥出差还没有回来啊…”
“还有多久？”
“距离我们约定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
“等我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你就替我跟他们说声抱歉，违约金照付。”
“诶！席总！”
他说完就不再停留。
那个人给他发来的消息四个字――［她不见了。］
―――――――――――――
去买水回来的肖瑜发现苡曼不见了着急地边哭边找她。
她的电话可以打通却一直没有人接。
匆忙赶来的席蓦白看见在公园里急得团团转的肖瑜。
“席帅哥你怎么来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曼曼弄丢的。我就离开买水不超过五分钟。”
他面色平淡，眼神里的阴鸷一闪而过。
“分头找吧。你最好祈祷她没有遇到人贩子。”
肖瑜听见了，她浑身僵硬了几秒钟…
……
苡曼本来坐在湖边靠椅等着肖瑜回来。
有一个人靠近她，她能感觉到不是肖瑜，但还是出声询问了一句，“小鱼你回来了？”
那人好像看出她眼睛有问题，不再犹豫一把抢过她椅子上的包撒腿就跑。
一阵风掠过，苡曼察觉到了不对劲。
听着他的脚步声连忙跟了上去。
“站住！来人啊，有小偷！”
她跑着看不见前面的人，前面的路，一路上跌跌撞撞撞。
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
又没法注意前面的一个小坎，脚崴下去摔了一跤。
这时，她一直在追的那个人好像停下来了，并且听见了靠近的脚步声。
“你一个瞎子还想抓到我？”
苡曼突然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你抢走的包里，有我去世亲人留给我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拿回来。”
“我是瞎子又怎么样？至少我不会光天化日抢人家东西。你不就仗着健全欺负我吗？”
那个人踌躇了一会儿才开口。
“姐姐…对不起…可是我实在太饿了…你可以把钱给我吗？包里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她双目无光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因为追你腿都摔骨折了。你要是还有良心，怎么都不来扶我。”
他愣了一下，立马走到她身边蹲下准备扶起她。
等他的手碰到苡曼胳膊的一瞬间，他被她反手压制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放开我！”
她唇角上扬，眼中的眼泪消失不见。
“不学好，学抢劫欺负人？”
“你放开我！”
“别闹，再闹那些人听见围观过来你就完了。”
他听话安静了下来。
看着他还有救，苡曼耐心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
他老老实实告诉了她。
“我出来打工被骗得身无分文。姐姐，我已经饿了快三天了，真的好难受。”
“你多大了？”
“快满十六…”
“招你不是童工？”
他抿紧唇咬着很是难堪。
“我奶奶生病了，我得挣钱帮她治病。”
“你爸妈呢？”
“他们…离婚了…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早就不管我了…只有奶奶她…”
她摸索着抚上他的脸颊给他擦去眼泪。
“男孩子就别哭了。下次遇到被骗记得去报警。至少警察可以把你送回家。”
“姐姐…”
“我的钱不能给你。但是我可以请你吃一顿饭。你不可以养成哭惨就能找别人索取的习惯。”
他抽泣几声后，小心地问她：“姐姐你不会报警抓我吧？你真的会请我吃饭吗？我不是把你害得摔骨折了吗？”
这疑问三连，苡曼没理他，摸到包扯回了怀里。
然后安然无事地站了起来。
“这个包是我闺蜜的。”
他呆愣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姐姐你骗我？！姐姐你又骗我！你根本没事！姐姐你怎么这么喜欢骗人！你还说我！”
她轻笑着跟他说了一句，“你太吵了，闭嘴。”
……
“你好，请问你有看见过她吗？”
席蓦白拿着手机上的照片挨着问过路的人。
问了十多个后终于有对夫妻说看见她追着一个人往树林小路去了。
“那女的横冲直撞像没长眼睛一样，把我撞得好痛。”
他捏紧的拳头狠狠冲那男人脸上打了一拳。
“诶你这个人！”
钱包里拽出一叠钱丢在他的脸上。
“管好你的嘴巴！别让它再乱说话！”
席蓦白不再管他往小路跑去。
苡曼正准备打电话身体就被人抱住了。
是熟悉的薄荷味。
“小白？”
他没说话。
“小白，是你吗？”
“苡曼，要我疯了你才满意吗？”
她看不见他眼里的着急和担心，传进耳中的语气听着带着轻喘和愠怒。
“姐姐…”
“是你把她拐跑了？”
“不不不！不是！”
他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浑身害怕到颤抖。
“我和他已经和解了。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席蓦白盯着她因为追人身上狼狈不堪的样子，胸口堆积的怒气无处可发。
“他是谁？你给他一个机会？苡曼，我呢？你何时给过我一个机会！”
“小白，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来这里了？小鱼告诉你的？”她平静地说着。
他沉默了。
他不敢告诉她自己还在监视她。
苡曼忽然踮起脚尖摸到他的唇，然后贴上去蜻蜓点水了一吻。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等你下班回家我再跟你说。”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
就自言自语继续说：“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让小鱼早点送我回去的。反正会有人告诉你我的行踪，你也不用担心。”
“曼曼…”
她都知道。
“我没有生气，毕竟我现在是个瞎子。好了小白，你快回去吧。不要因为我影响了工作。”
席蓦白紧紧抱住她。
“你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
苡曼没有跟他较劲疏离，他确实应该见好就收。
他给肖瑜打了一个电话后就离开了。
“姐姐，他是谁啊…看起来好…”
“是不是好帅？”
“……”
他不可置否，刚才抱着苡曼那个男人确实很好看。
“但是他脾气看起来不太好。”
“是吗？我也觉得。不过…至少他似乎很在意我。”
――――――――――――
肖瑜布满泪痕跑过来了。
“曼曼！我下次去哪儿都得带上你了！一分一秒都不会离开你！”
“你不知道席帅哥那想刀我了眼神。如果你真的被人贩子拐跑了，那我怎么办！”
耳边又响起她语无伦次的说话声。
“你就是那个拐跑曼曼的小人贩子？看起来还没成年就出来干这种坏事了？”
“不…不是！姐姐！”
那个小男生害怕地躲在苡曼身后。
“喂你干嘛呢！身上这么脏！去泥巴地里滚了？别把我家曼曼弄脏了。”
听见肖瑜这么说他，小孩子自尊心慢慢挪步离苡曼走远了半米。
“小鱼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太在意。她那个人说话直肠子。”
“那个姐姐说的是事实…”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悦。”
“听起来好像女孩子。”
“哈哈哈，曼曼这不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吗？”
肖瑜走过来狠狠捏了下他的脸。
“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些什么坏事吧。”
他一脸委屈，脸被捏痛了也不敢反抗。
“小鱼你的包。去商场逛逛吧。”
她接过有些脏兮兮的包，“曼曼你该不会是为了我这个包才追他到这里吧。”
“也不全是。”
“下次你可别做这种傻事了！这破包怎么能比得上你的生命安全。”
“你这个包当初我还赞助了一半。包里还放着我的钱包，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拿走。”
肖瑜翻看包，拿出苡曼的钱包出来。
“没丢，你安心吧。”
秦悦偷偷瞟了一眼她手上打开的钱包。
看见了一个跟姐姐很像的小妹妹，被一个漂亮阿姨牵着的照片。
原来姐姐没有骗他…
――――――――――
“席总！您终于回来！”
他点点头走进了会议室。
看见掐点赶回来的席蓦白，他们都有些热泪盈眶。
还好有他在，一番唇枪舌战后，这个合同顺利签下来了。
“席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他看了眼时间刚到中午，邀请了甲方谈判的人一起去吃饭。
应酬完事，再次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喝了不少酒，脸上绯红。
拿出手机看着微信上的新消息。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一家快餐店吃饭。
不知道是味道太咸了还是不好吃，照片里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秦悦倒是吃得很开心，把她不想吃的那份都吃完了。
也可能是真不好吃，肖瑜也就吃了一半。
然后又一起去了商场里的服装区域走走停停。
她安静在一旁地听着，肖瑜挑着衣服在秦悦身上比划吐槽。
好像是逛累了，她俩坐在公共座椅上，秦悦跑去排队买了三杯奶茶。
直到看见拍他们三大包小包走进酒店的照片时，他笑容僵住立马站了起来。
刚走了一步他才反应过来又坐了回去。
轻柔着眉头嗤笑一声。
遇到她的事，智商就为零了吗？
不说她眼睛看不看得见，她也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那个小屁孩…还不至于。
十几分钟后他就收到了三人走出酒店的照片。
原本蓬头垢面的秦悦已经换上新衣服干干净净的模样。
她只是带他去酒店洗澡换衣服罢了。
“曼曼你手机响了，我帮你。”
肖瑜从她口袋里摸出手机，看着上面来电打趣道：“哟，席帅哥不放心来查岗了。”
她帮苡曼划到接听后递到她手中。
“喂。”
“曼曼是我。”
“吃饭了吗？”
“嗯。”
“工作顺利吗？”
“嗯。”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我想你了。”
“牛皮糖。”
她听见电话里传过来很小的一声笑声。
“早点回家，我等你。”
“知道了。”
等她挂断电话，肖瑜问她接下来去哪儿。
“秦悦。”
“姐姐我在。”
“你奶奶的病，我会托人去看。治疗费和你上学需要花的钱我可以暂时借给你。回去好好读书吧。你还小，就算想工作赚钱也得给我坚持到大学毕业。”
“姐姐？”
秦悦眼睛里泪花翻涌着。
“是借给你，得写借条的。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做好事，你以后赖皮我是会拉着你打一辈子官司的。”
“扑通。”
他跪下了，“姐姐我怎么可能不还你。”
“哎哟你这孩子至于吗？快起来。”
肖瑜把他拉起来。
“刚买的新裤子你就弄脏了，败家子！”
他被说得不好意思挠着头。
“秦悦，我们只是债主关系。我只会帮你一次。”
“姐姐我知道！姐姐你放心，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喜欢骗人。”
苡曼皱眉，肖瑜忍不住哈哈大笑。
“曼曼你看看，人家第一天认识你就知道你的本性了。”
“小鱼你在说什么？”
“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我家人美心善的曼曼。”
后面他们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搞了一份借款合同。
借钱苡曼她是认真的，这一道道程序走下来，秦悦莫名紧张极了，感觉像签了卖身契一样。
然后又去商场给他买了部手机，让他登录了自己的微信，加了苡曼和肖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