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现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宋以郗怎么来我家了？”
刚想开口回她，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喂，房东。”
“苡小姐，你最近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我看你几天没开门就问下。”
“我记得今年的房租我交齐了，您应该不用管这些闲事吧？”
“苡小姐，我是看在你一个女娃娃独身来这里可怜巴巴的，才低价把门面租给你。我也算做善事了。可是你这关门也太久了吧，你要是不想做生意那我就把门面收回来了。”
“我说了，今年的房租我交齐了的。您这是想找借口要把门面收回去吗？我们签了合同，这是违约。”
“别用合同威胁我，你就说你还开不开。不开我就收回来，合同上也就赔你三个月房租。苡小姐我提醒你一下，我这个价格地段你恐怕不好再找了。”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划断电话手机随意丢到了沙发上。
“曼曼…你的房东一直都是这么蛮横不讲理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小鱼明天我就回去了吧。”
“啊…这么快。我舍不得你。”
“你可以来我家住几天。”
她笑着摆摆手，“算了吧，你知道我睡眠不足，我房子专门买这里就是为了上下班近。”
“嗯。”
“曼曼，刚刚看宋以郗那个样子，是来找你求和的吧？”
“我回去了他们也不会来了。”
“他们？”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赶快转移话题。
“带的什么好吃的呢，我饿了。”
“姜姜～红皮酥鸭，特香～快来吃。”
嘴里吃着东西，耳边是肖瑜喋喋不休讲着她上班的趣事，苡曼没认真听，心不在焉想起了从前――
六岁时，她被苡静月从福利院接走。
万琴和苡静月两人情同姐妹，所以他才会叫以郗，而她也有了新名字新人生。
苡静月不入世俗，没有结婚没有爱人。一辈子为事业付出了全部。
接回苡曼后，精力爱护分给了她一半。
她很爱这个妈妈。
只是红颜薄命，积劳成疾，苡静月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
剩她一个，变回孤家寡人。
那段时间里宋以郗默默陪着她。
他从不越距，永远温文尔雅。一个眼神，一句安慰，让苡曼忍不住迷恋他，喜欢他，想要得到他。
在自己默默走了九十九步，她只需要宋以郗迈出那一步的时候。
他却拒绝了她的邀请。
“苡曼…等等我…对不起…求你…再给我点时间…”
“好啊。”
她的耐心已经彻底磨光。
宋以郗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等他。
可是她却突然人间蒸发。
悄然无声地卖掉房子离开了这座城市。
“曼曼…曼曼？”
“嗯？”
“好哇，你一句也没听！”
“听了的，你说今天你们老板裤子破了，里面穿着粉色的内裤，就这样在你们办公室晃悠了一天。”
“哈哈哈，真的太搞笑了。”
“嗯，挺逗的。”
确实，比起宋以郗，席蓦白的主动更讨她欢心。
但是那个男人太危险太麻烦了，她不想再碰。
――――――――――――
周末书店里的生意会比平时好上许多。
被房东威胁警告，她的逃离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失败。
奇怪的是席蓦白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每天准时午休过来。
她倒是可以安生看看书了。
“曼曼姐。”
小姑娘笑盈盈地站在柜台前。
苡曼伸手捏了下她肉嘟嘟的脸颊。
“橙橙，今天就你一个人啊。”
“哎哟曼曼姐，怎么就捏我的脸。捏大了！”
她摇头笑了笑。
李橙橙是书屋的常客，经常带着她的同学来店里看书。
“曼曼姐你怎么了？”
她一脸严肃地看着苡曼。
“我没事呀。”
“你停业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破产闭店了。”
“没有。那几天有事。”
“对了姐姐，你的男朋友最近怎么没看见呐？”
她愣了下，保持着微笑回她，“我没有男朋友的。”
李橙橙年纪不大心思单纯，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一览无余。
她撇了撇嘴一脸失落的神情，“唉，我还以为那段时间来店里陪你的帅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
“不是的。”
“那太可惜了。”
苡曼好笑地看着她，“可惜什么？”
“我能看出帅哥哥是喜欢曼曼姐的。”
“我怎么看不出？”
“曼曼姐我这就得说你两句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你呀人小鬼大，别学坏了啊。”
“哼，我说的可是实话。”
……
六点到了她准时打烊。
最近快要转秋，天气开始渐渐变凉了些。
她不知道吃点什么，路过街边就随便打包了些关东煮回家。
刚站在家门口才摸出钥匙插进锁眼，突然有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
后背紧贴，传递过来的温热，不自觉让她体温上升消去了那丝寒意。
“呜…”
手上提着的关东煮被惊吓到脱手，却没有听见它落地的声响。
“你晚上就吃这个？”
耳边响起的是她熟悉的，男人慵冷的声音。
席蓦白松开她，带着嫌弃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提的关东煮盒子。
“你管我。”
他另外一只手就着还挂在门上的钥匙转动推门而入。
吃食放在鞋柜上后回头看她，“不进来吗？”
“席蓦白，你搞错了没有。有没有可能这是我家啊？”
他脸上露出了丝笑意，“那你还愣在门口干嘛？不进来招待你的客人？”
“我上次跟你…”
话没说完，就被抓住胳膊一把拉进了门。
“咚。”
房门关上。
“唔…”
席蓦白掌着她的下颚有些迫切贪婪地吻着她。
等到她身体发软，双手抱起她往沙发走去。
苡曼被他放在沙发上躺着。
“你…”
身躯压了下来。
不知疲倦吮吻着她。
大脑好像开始缺氧，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这时他停止了。
“曼曼，你想说什么？”
“是上次你很开心？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呼吸平稳眼睛重新聚焦变回正常后她才开口。
“你真的很烦。”
“宋以郗不烦，你还是要离开他。”
“你为什么老是要说这些事？”
“嗯，说其他的。不在家，不开店，你跑哪儿去疯了几天？微信又把我拉黑了，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
被他猜到直直说出来，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只是累了出去玩了几天。微信是可能手滑…”
看着他阴沉的脸，她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他了。
房东催她回来，宋以郗找上门来，不都是他的杰作吗？
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让她厌烦。
“玩得开心吗？”
棕瞳盯着她，像要把她拆骨吞腹。
“还行吧。”
粗粝的指腹从苡曼长裙下至上，滑过白皙光滑的大腿堆积倒了腰间。
她拧着眉，胸口的气闷着不发。
“还行？这次又玩了几个？”
“以郗呢？怎么样？跟我比起来你会更喜欢谁？”
“你真的够了！席蓦白！”
“你到底自以为是到用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情？”
苡曼有些愠怒地推开他坐了起来。
席蓦白单手搂住她的腰，两指捏着她的下巴掰起对上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以前对宋以郗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还是说，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想知道原因吗？”
他盯着答案从那张他吻过许多次的嘴里说出。
“因为我喜欢他，不喜欢你。”
“你喜欢他？”
他嗤笑一声，“呵，为了躲开他，一个人来到另外一座陌生城市的人是你吧？苡曼，你是有多喜欢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脱开他的钳制，苡曼将他推靠在沙发背上，膝盖弯曲跪他腿上按着他说：“欲擒故纵？你太高看我了。”
“我这个人只是单纯的善变。喜欢他的时候是一个样子，不喜欢他了就会立刻改变。”
“终于听见我想要的答案了。”
被他套话的苡曼才转明白过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席蓦白的眼神里忽然浮现出一抹温柔。
“既然善变，那喜欢我，好不好？”
“席蓦白你有病？”
“这是你第二次骂我了。曼曼，做我的女朋友，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抱歉，我不喜欢你。”
说完就想离开，可是却始终逃不开他。
“曼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情。”
“你这张嘴。”
“永远没有下麵来得诚实。”
席蓦白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流水声也没有盖过窸窸窣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折腾累了，苡曼又变得很乖巧地蜷进他的怀里。
他轻咬着她的耳朵。
“不喜欢么？可是你刚才抱我抱得很紧，声音也叫得好听。心口不一有什么意思呢？”
很是疲惫的她，懒得跟他再动嘴皮子，“席蓦白，你真的很无耻。”
身体确认了他想要的答案。
知道她还没有做出让他发疯的事情，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他淡笑着轻声询问：“还吃饭吗？”
想起已经冷掉的食物，心里叹息着浪费了的粮食。
“不吃了。”
席蓦白看着她的睡脸，落下一吻后拥她入睡。
――――――――――――
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她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
打着哈欠走到客厅，看见餐桌上备好的早餐和一张字条――欠你的晚饭会加倍还你的。
苡曼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谁稀罕。
她坐在椅子上细嚼慢咽吃着早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拿起手机给肖瑜打去了电话…
……
“曼曼姐拜拜，我回家吃午饭了。”
李橙橙说着话目光看着苡曼也没注意门口进来的人，后退两步踩到他了。
她意识到了立马转过身跟人家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咦…这不是…帅哥哥吗？”
苡曼看见来人略微皱了下眉，走出柜台将李橙橙拉到身后。
“她不是故意的。”
看见她护犊子的样子，席蓦白觉得好笑。
“曼曼，别把我想得太可怕了。”
他把手上提着的打包盒放在了桌上。
“过来吃饭。”
李橙橙从苡曼身后露出个脑袋望着，“曼曼姐，帅哥哥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等她开口，大掌已经捂住她的嘴将她推到座椅上坐着。
唇掠过她耳边轻擦说了一句：“曼曼，别乱说话。”
【咔嚓。】
李橙橙掏出手机给两人低哝细语的模样拍了下来。
她眼里好像冒着心心一样，“好甜呀～曼曼姐真是太好磕了～呜呜呜～”
苡曼扭过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橙橙，把照片删了。”
“为什么呀？我保证不会乱发！我就自己看看…嗯…最多给我同学看一眼。”
“我和他…你这样会给别人造成烦恼的橙橙。”
李橙橙一脸失望，五官拧在一块诉说着她的不开心。
席蓦白收敛了些平日里的冷漠，温和地朝她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啊？”
“拍得好看可以留着，不好看的话只能删了。”
她反应过来又高兴地翻出照片给他看。
“帅哥哥我保证好看！”
接过手机，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和苡曼。
小姑娘拍得确实不错，某人原本冷淡的神情在照片里看起来变得含情脉脉。
“我觉得可以留下，顺便发给我好不好？”
“你…”苡曼看着他，写满了无语。
“曼曼姐～帅哥哥都同意啦，你就让我留着嘛。曼曼姐你最好最善良啦～”
她叹了口气，拿李橙橙没办法。
“以后可不许偷拍了。”
“谢谢曼曼姐。”
席蓦白打开手机放在李橙橙眼前，“别光谢她，照片传给我一份。”
……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告别两个人回家吃饭了。
“席蓦白，你幼不幼稚？”
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新屏保。
“曼曼，想看看吗？”
“不想看！”
她拆开打包盒才发现只有一份饭菜。
“你吃过了？”
“跟着他们随便吃了点。”
嘴里吃着的口味是她喜欢的。
“倒是辛苦席总专程为我送饭了。”
温柔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最近比较忙，中午都没有时间带你出去吃饭了。明天开始我会让他们送过来。”
她的筷子停下了，安静了几秒后对着他说：“席蓦白，你在感动你自己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