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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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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魃等人吃过晚饭之后,天色已是月明星稀,众人开始商议着如何休息。李无依的药庐是一卧一厅一间草药房,共三个屋子。只是草药房里已经堆满了药草,药气苦涩之味浓郁十分刺鼻,并不适合休息。李无依的想法是自己和古云舒睡一间卧室,至于其他三人就只能在客厅将就着坐一晚上了。

    张逸提议道:“咱们将客厅桌椅拼凑一下,刚好睡下两人。师叔和李大哥睡客厅,咱们三个里面我最小,我睡院子就可以了。刚好夜间也需要有人警戒,我也能保护大家的安全。”

    李山关心道:“兄弟,这山里可不比平原,晚上湿气重的厉害。还是一起在客厅将就一下吧。”古魃道:“没事的,只要多燃一些篝火就好了。老和尚在山顶天天风餐露宿,不也一样身康体泰!就让张逸睡在外面吧。”

    …………

    山中的夜晚,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寒冷,也并不潮湿。林间有风,时不时便会传来一阵沙沙地声音,分不清是风声还是小动物弄出的声音。院里的篝火噼啪作响,火坑被张逸挖得很深,火焰在坑里张牙舞爪,并不会蔓延到外面引起火灾,即使风力再大,也不能将火焰吹出坑外。张逸又将竹筒埋在向风的一侧,另一头伸进坑里,用灰土埋好。

    篝火通风之后烧的更加旺盛,张逸又添了几块儿干柴,火光照的张逸脸颊发烫。张逸将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独自坐在茅草堆上发呆。

    温暖的火光加上一天的疲惫,使得张逸很快睡去。在睡梦中,张逸好像回到了墨轩派,见到了恩师古鲲和妻子古云舒。古鲲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反观古云舒却满脸洋溢着甜蜜。

    古鲲对张逸质问道:“你已经知道了冰清剑的下落,为何不将神剑盗走?难道你忘了为师的嘱托?你要散出消息引出司空尧,杀了他为你师娘报仇!”

    古云舒却对张逸祈求道:“你不可以这样!我如今怀有身孕,你怎忍心丢下我去冒险杀人!”

    古鲲开始诱惑道:“你现在正值壮年,司空尧已经年逾古稀。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他都远远不如你。你有冰清剑,一定可以战胜司空尧,不会有危险的!你要为你师娘报仇,你就是墨轩派未来的掌门,你的师兄师弟都会因为你的壮举而对你心悦诚服!”

    古云舒摇摇头继续争辩道:“敌在暗,你在明。司空尧老奸巨猾,你斗不过他的。我们一起离开墨轩,一起浪迹天涯。不再参与江湖争斗了好不好?你想想我和我们的孩子,我不要每天都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我不能去杀司空尧!”张逸无比坚定的告诉自己:“我绝对不能和云舒分开!我可以照顾好云舒,也会用生命去保护她的。师父如果一定要我去杀司空尧,我就偷走冰清剑。带着云舒浪迹天涯!”多么疯狂的念头,多么危险的想法,多么热血的青年。

    寅时刚过,东方已经微微发亮。山上的清晨,格外冷冽。篝火已经熄灭,张逸也被冻醒。

    “原来是一场梦……师娘的仇?云舒也是想要报仇的吧!”张逸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张逸双手紧握合十,先将掌心用力搓暖,然后不断揉搓着膝盖和肩膀,慢慢地将四肢的寒意祛除。最后又将坑中的灰烬扫到一边,从怀里取出引火的用具,重新点燃一堆篝火。火焰跳动跃起,张逸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温暖。

    张逸起身来到竹屋门前,从门外附耳倾听。客厅内鼾声阵阵,必然是李山发出的。张逸并未进屋,又绕到卧室的窗外,将头贴在窗边细细聆听。卧室内两道呼吸之声舒缓悠长,显然李古二人的睡梦十分香甜。

    张逸放心下来,心思一转,便想上山找那冰清剑。张逸暗暗思索道:“我先去看看那石碑之内,是否真有此剑。如果冰清剑果真藏在石碑之内,我便盗剑远遁,带上云舒远走高飞。待到孩子安然降生,再计较给师娘复仇。司空尧的狗命迟些再取,我不是拖延不做,只是要等到孩子平安出生才能去。”

    张逸昨日已向李山打听好石碑位置,这璧山只有一座石碑,就在山顶破庙后面的石崖上。张逸提气纵身一跃数丈,便向山上跑去。

    张逸刚刚离去,古魃便从屋内走出。古魃看到张逸的去向,疾步追去紧随其后。心中也已经有了新的盘算。

    张逸刚走几步,就发现了身后的古魃。他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急,想要甩开古魃。

    这二人并未刻意隐藏自己,追赶之间古魃已经渐渐追上了张逸。

    张逸眼见古魃的轻功远在自己之上,甩也甩不开,只好放缓脚步,鼓起勇气问道:“师叔随随便便就将若兮剑赠与李无依,同门弟子诚心相求,师叔不会舍不得冰清剑吧?”

    古魃冷漠的回答道:“就凭你也能和李无依相提并论!你随便一句话就想我将冰清剑赠送与你?”

    张逸不禁疑惑道:“李无依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你将神兵利器拱手相赠?那若兮剑可是云舒母亲的佩剑,你不将若兮剑还赠云舒,却给了一个外人!”

    古魃瞳孔紧缩,目光渐渐变得深邃,整个人陷入回忆之中。缓缓道:“楚繁星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张逸闻言讥笑道:“师娘的心意,你岂能知道!”

    古魃笑的很温柔。微笑道:“那若兮剑是楚繁星的遗物,却也是锁上她心事的钥匙。若没有若兮剑,也许她就不会认识古鲲,更不会嫁给他!楚繁星自以为嫁给了爱情,却不知自己已被名利所束。”

    张逸闻言眉头一皱,不禁有些尴尬道:“师叔如此说法,只怕有些不妥吧。人在江湖,便如深陷名利的洪流,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万不可能的。师叔若真有心意,就应该赠我冰清剑,助我杀了司空尧,为我师娘报仇!”

    古魃心怀愧疚道:“我听说,楚繁星就是因为神州九剑,被司空尧杀害的。是不是这样?”

    张逸伤心道:“确实如此!两年前,司空尧闯入墨轩派,挟持了师娘,向师父逼问冰清剑的下落。师父推托不知,岂料竟害死了师娘。”

    “他就是千灯古镇司空世家逃走的嫡子司空尧……这都是因果报应。”古魃回忆起五十三年前的往事,对张逸徐徐说道:“五十三年前,正是那一年我和你师父,一起建立了墨轩派。那年我才十七岁,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年轻人做起事来,很容易就会冲动!门派建立之初,我和你师父想着搜罗一些神兵利器作为镇派之宝,便想着将司空家族的冰清剑据为己有。”古魃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三年间,我们杀了司空家七十一人,其中更不乏有妇孺和孩子。最后,终于在江南道苏州城的千灯古镇找到了冰清剑。”

    张逸紧皱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以置信,墨轩派一直以正道领袖自居。谁能想到建派之初,竟也会使一些残忍手段!这些事,江湖上怎么没有一点儿传闻?”

    古魃低下头,面色有些羞愧,继续道:“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墨轩派以雷霆手段杀人夺剑,旁人唯恐惹祸上身,哪敢传出丝毫的流言蜚语。我们夺得冰清剑后,又将目标锁定在了楚家的若兮剑上。”说到这里,古魃的嘴角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只是天意弄人,我和你师父竟然同时爱上了楚家的千金‘楚繁星’。”

    听到这里张逸也终于来了精神,开始追问道:“那若兮剑,又是如何到了您的手中?”

    古魃后悔至极道:“是我棋差一招,那时的我并不懂得真正的爱情,名剑与爱情我选择了若兮剑,竟将楚繁星拱手相让。你师父,为人内秀圆滑,十分懂得揣摩楚繁星的心意。我眼见他二人越走越近,也只好悻悻而逃。那年我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墨轩派,并偷偷带走了冰清和若兮。”

    张逸感同身受道:“师父与师娘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惜我师娘这么善良的人却被司空尧给害死了。我师父真不该隐瞒你的去处,害了我师娘!”

    古魃解释道:“你师父当时的确不知道我的去处。他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盗剑而去,了无音讯了。直到两年前,楚繁星被害的消息传遍江湖。我当时听到之后极为震惊,马不停蹄的回到墨轩派质问你师父,为何没有好好保护楚繁星。当我得知是因为冰清剑的时候,内心无比煎熬,如被冰雪。”古魃褶皱的眼角开始落泪,悲痛道:“这一切因果都是我们当年造的孽!”

    张逸冷冷道:“所以我才会遵从师命,千里迢迢来到璧山。目的就是为了取走冰清剑去找司空尧拼命,为我师娘报仇!斩草要除根,你和师父留下的祸患,就由我去亲手终结吧。”

    古魃摇头苦笑道:“你想得太多了,你师父的心思我无法猜透。但是古云舒的心思我却一清二楚。她是真心待你,我能看出你也是真心待她的!为了云舒,我并不希望你去找司空尧报仇,五十年的煎熬,使我对楚繁星的感情已经没有情爱了,对司空尧自然也不会有恨。都是天理轮回罢了!至于冰清剑和若兮剑,我也已经放下执念不在执着了。”

    张逸指着古魃,突然怒道:“那你更没有理由阻止我去复仇。”

    古魃也开始激动道:“云舒为了与你在一起,已经放弃了一切。可你却偏偏要去找人拼命,你要让云舒变得一无所有吗?你要让她的付出,都变得毫无意义吗?”

    两人争吵间,张逸已经来到了山顶石碑之前。张逸神情坚定道:“师父让我来璧山确实有为师娘报仇的意思!司空尧虽然厉害,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待死之辈。我张逸从来都不是一个知恩不报的人,不论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即使不成我也一定会活着回来!云舒已有身孕,大不了我带她远走高飞!我最后再问一次,你果真不肯赠剑于我?”

    古魃冷笑道:“就凭你这些微末伎俩,也妄想在司空尧手下全身而退?你两次败于我手均命悬一线,你可有机会全身而退?你只能白白送死,不是吗?”

    张逸不为所动,将右手搭在石碑上,指尖隐隐之间已能感受到石碑之内寒气迫人。

    张逸大喜,冰清剑果然在石碑之内。

    张逸丹田运力,紫凝真气从掌心吞吐而出。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石碑碎裂,石屑四散而飞,只见一柄宝剑斜插在地上。剑鞘银白闪亮,上刻冰清二字。剑柄翠绿如玉,乃是昆仑古玉铸造,铸造技艺鬼斧神工,绝美无比。

    张逸一把拔出冰清剑,仔细打量。冰清全长五尺三寸,剑柄九寸。张逸将剑锋拔出,顿感剑光凛冽,寒气迫人。忍不住惊叹道:“果然是绝世无双的好剑!”

    古魃冷笑道:“你这是在找死!”

    张逸道:“前两次较量,你不过是胜在出手偷袭。我念在你师叔的身份不做计较。今日你再拦我便是我的敌人。”

    古魃怒道:“好一个不肖弟子,我今天就为墨轩派清理门户!”古魃长袖一扫,一道浑厚掌力便向张逸压迫而来。张逸不敢小觑,纵身一跃,便从古魃头顶掠过,向山下跑去。

    古魃呵斥道:“哪里跑?”古魃的掌力再次从张逸身后追来,张逸拔剑回刺,剑锋划过,古魃急忙撤掌闪躲。只是这一躲避,古魃的掌力便再也追不到张逸了。

    张逸脚踏竹林,利用竹子的反震之力加速飞奔。古魃紧随其后,看准张逸的落脚处,隔空用力,挥掌一削一道真气激荡而出便将竹子从中折断。张逸一脚踏空,便落到了地上,脚下速度骤然减慢。

    古魃趁机欺身而上,一把抓向张逸,张逸挥剑再刺,古魃无奈,只得再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了山里。张逸将紫凝真气灌注于冰清剑内,竟使得剑刃凝结起一层薄薄的冰霜。

    张逸提剑威胁道:“师叔,请不要再逼我了!”

    古魃脚踩星斗,运气凝神道:“我倒要看看古鲲的本领,你小子学会了几成?”

    古魃右手捻指运劲。几枚竹叶便在竹子上挣脱落下,自动飘到古魃指尖。古魃摘取几枚竹叶捏在手里,运转飞鹤惊鸿掌力,那几枚竹叶竟浮空飘起,在古魃掌心之上不停的摇晃,就像是被风吹起的羽毛一样!

    古魃将手指指向张逸,那几枚竹叶便倏然射向张逸。张逸急忙横剑去挡。那竹叶打在冰清剑上四散而飞,却在张逸手背上划开一道两寸长的伤口。鲜血刚一流出,便在伤口处凝结成冰。

    越来越多的竹叶浮空而起,在古魃周围不停旋转。古魃一掌袭来,带起无数竹叶一并飞向张逸。张逸这次不敢硬接,纵身闪躲向竹屋逃去。

    竹叶在古魃周围越聚越多,最后竟如一条绿色的莽龙一般。

    张逸在前奔逃,莽龙在张逸身后紧追。那绿色莽龙突然加速,一口咬向张逸右腿。张逸挥剑斩向莽龙七寸,寒光斩过,龙头爆炸开来。张逸感到右腿腿骨一阵剧痛,竟然连衣服带皮肉一起被莽龙‘一口咬下’。莽龙回到古魃身边飞舞盘踞,龙头竟然在缓缓凝聚恢复。

    张逸不再逃跑,运转紫凝真气逆流而上,反向古魃冲去。冰清剑寒光爆射,四周温度一降再降已经接近零度,竹叶旋转的速度在这极寒领域之中也渐渐慢了下来。张逸提剑直刺古魃,古魃退后,将莽龙挡在前面。凶狠的莽龙在冰清剑气的笼罩下变得不堪一击,瞬间被斩成数段。古魃再运内力,四周散落在地的竹叶又在翩翩起舞,反而将张逸包围在中间。

    张逸灵机一动从怀中取出昨晚引火用的火折子,以掌力催动明火,将地上的竹叶引燃。火势从莽龙尾部燃起,火势越烧越旺,张逸则趁机逃离。

    张逸回到住处,正好瞧见李无依和古云舒正在院中煮饭。古云舒看到张逸腿上的伤,吓得花容失色。急忙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张逸还没来得及回答,古魃已经从后面追到。张逸左手将古云舒护在身后,右手横剑怒视古魃。

    古魃担心伤到李无依和古云舒,对二人吩咐道:“两个丫头,你们先回屋里去,我和张逸有话要讲。”

    李无依审时度势,只能出言安抚古魃道:“前辈先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谈。”

    古魃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冷冷答道:“这是我与张逸之间的私事,与你们无关。”

    古云舒突然挣开张逸的保护,站到前面质问道:“张逸的伤是你弄得?”古魃怒道:“是又如何!你识人不清,张逸这小子暗盗我冰清剑,如此品行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古云舒回头看了一眼张逸,张逸手持冰清剑并未辩解。古云舒继续道:“你先不要动手,我让他还你便是了!”

    古魃怒道:“要取便取,要还便换。当我是什么人!”

    古魃一掌向张逸劈去,只见古云舒挡在中间不闪不避,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古魃掌力瞬发而至,岂料张逸身法更快,倏然便出现在古云舒身前。

    古、张二人对接一掌。掌力对冲,古魃连退三步,才将掌力撤去。而张逸身后就是古云舒,他自然是一步不能后退,只能将掌力向下卸力。张逸两腿受力,腿上的伤口又流出了许多的鲜血,急痛攻心险些使张逸跪在地上。

    张逸要保护古云舒,便不能再一味防守。

    张逸运转紫凝真气,冰清剑寒气四溢,剑身之上泛起闪闪雷光。

    古魃气势丝毫不弱。袖袍一卷,竹屋内若兮剑倏然飞出,落于古魃手中。若兮剑剑锋虽然只有三寸,但在古魃内力的催动下,竟长出了四尺剑芒。

    两柄神剑相交,风雷之势骤起。一道道剑气虽然霸道凌厉,但是都有意避开了李无依和古云舒,所以并不会伤到二人。

    古魃剑式似缓而疾,往往在张逸出招之后,可以后发先至。张逸渐渐被压制住剑意。古魃的剑式却连绵不绝一招快过一招,剑意更如洪水猛兽一般向张逸压迫而来。张逸只能强行催动冰清剑,剑意使得四周的气温一再降低。

    眼见张逸不敌古魃,李无依开口劝道:“张逸你不要再打了,你的剑意太过冷冽,这样会伤到云舒腹中胎儿的。”

    张逸听到李无依的声音,果断收剑,全然无暇顾忌自身的安危,急忙将冰清剑还于剑鞘之中。

    古魃一剑刺向张逸,可张逸剑已入鞘,腿上又有伤痛根本无法闪避。千钧一发之间若兮剑只是悬停于张逸眉间,并未向前刺入。古云舒向前挽住张逸的胳膊,神色冷静居然也毫无畏惧。

    古魃剑指张逸,剑意四散开来,以古魃为中心。周围数十丈范围内的竹子迅速干瘪枯黄,仿佛被愤怒的烈火蒸发了水分,就连竹叶也在一念之间由绿变黄瞬间便没了生机。古魃的剑意此刻已经化为了实质的杀意。张逸之前强行收敛剑意,此刻根本无法抵挡。万念俱灰之下,他仍没有一丝后悔,也不想放弃希望。因为古云舒此刻就在他的身边,死生同衾,人生快意。

    在古魃杀意的笼罩下,张逸再一次陷入幻觉,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古云舒明明就在张逸身边,挽着张逸的胳膊。张逸自己竟然全无感觉,完全察觉不到古云舒的存在。

    随着五感六觉的消失,张逸的心志此刻已经逐渐慌乱,全无斗志,因为失去了古云舒,便是夺走了张逸的一切。张逸此刻居然开始萌生死意。

    古云舒见张逸意志逐渐消沉,竟不再反抗。鼓起勇气,突然双手拔出张逸手中的冰清剑,挥剑便向古魃砍去。古魃身子微微一侧,使若兮剑轻挑冰清剑身,两剑相交居然生出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古云舒被扯的身子一晃,手上又没有半分内力根本握不住冰清剑,只一招便被古魃将剑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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