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架
蒙启在其身后恨恨两声，那边熊壮举起拳头。
他才吸了口气，迈出步子。
洛雅偏着身子，看到这一幕。
“他好像怕你。”
“我比他强。”
对于熊壮这种理所当然的反应，洛雅总觉得有些违和。
怎么说呢？出于对蒙启的第一印象，他不该是个惧怕他人的人，哪怕面对的是山峰一样的熊壮。
但她并未纠结，因为篝火起了，部落里嬉戏打闹的孩子，没什么比这更吸引人。
此刻的她像活在梦幻里，带着一种地震后劫后余生的虚惊，而唯一能弥补的是将自己也虚化，完全沉浸到梦幻里。
晚风拂来，她仰起头，感受空气里的每一丝气息。
“神使大人，您给我一个机会。”
闷声闷气的，洛雅皱了下鼻子。
“真不美。”
“啊？”
她看向熊壮，觉得他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语气平和：“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你怎么还这么坚持？”
“说不定是神使的考验，要是放弃就真没机会了。”
“……”你想多了。
“嗤！”后方一声嗤笑。
洛雅回头，看到蒙启抱着胳膊靠在石壁边，似乎已经在那里很久了。
他的那声笑，嘲讽味十足，熊壮气得拳头咯吱响，下一刻就从地上跃起。
洛雅太阳穴直突突，看到他像一辆坦克，隆隆地奔向蒙启，举起拳头就向他肚子上打。
蒙启也不弱，在拳头过来的一瞬间，灵敏地躲开。
他肩上的那只金雕羽翼张开，飞到了半空中。
然后，两人缠斗在一起。
洛雅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的战斗，竟然只是因为一个笑。
果然是原始社会，野蛮得一点道理都不讲。
而先动手的熊壮，在洛雅眼中，已经成了暴力的代名词。
幸而没有答应熊壮的要求，这人太危险了。
继续关注着战局。
熊壮不停攻击。
蒙启一直闪躲，看着好像处于下风，但一次也没被打中。
这也让熊壮愈加火大，从鼻子喷出热气。
他朝洛雅这边看了一眼，发现使者在关注后，攻击得更加凶猛。
蒙启轻呵，“生气了？在你心心念念的神使面前丢了面子，很恼火吧？”
他语气轻挑，明显是故意挑火。
洛雅一囧。
混蛋！
都这时候了还cue她，没安好心！
果然，熊壮气坏了，脸色变得通红，像盛怒中的斗牛开始胡乱攻击。
其中几拳擦着皮肤打到蒙启身上，还有一击在嘴角，力道很重。
蒙启痞气地擦了嘴角。
眼睛微眯，露出些许狠意。
他瞅准机会，绕到熊壮身后，朝天空一个手势。
金雕立即俯冲而下，直直朝熊壮砸了下去，转瞬在熊壮背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血很快流下来，看上去很狼狈。
纵使洛雅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时候也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别打了。”
她走向两人，怕被误伤，没有靠得太近。
蒙启听到她的话，很快停下来。他抖掉兽皮上的尘土，漫不经心走到洛雅身边。
洛雅没想到蒙启这么干脆地停手。
倒是熊壮，还在气急败坏驱赶金雕。
洛雅：“让它停下。”
他哼了一声，用手势命令金雕离开。
随后抱着胳膊，重新靠到石壁边的阴影里。
那边熊壮刚甩脱麻烦，第一时间想揍蒙启。
“女人，我听你的，你得护着我。”蒙启用不大的声音说。
说完，就躲到她身边。
洛雅一阵牙酸，“你怎么这样？”
蒙启怂了下肩膀，“我不能这样？”
熊壮冲了过来，他怒火冲天：“蒙启，你死定了！”
“哎……那个啥？别打架了。”洛雅额头冒出两滴虚汗。
“神使大人，这小子心眼可坏了，我要教训教训他！”
“和……”和为贵。
话没说出口，蒙启又开始挑火：“教训我？好像你现在比较惨吧。”
“……”洛雅暗骂了句不干净的话。
“啊啊啊~~”憨熊抓狂。
“你你你……你冷静点。”
“神使，你看他粗鲁的样子，在您面前这么过分！”蒙启突然惊呼，手指直直指向熊壮。
“你给我闭嘴！”她也要抓狂了！
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最后费了不少功夫，才将熊壮劝住，让他先去处理伤口。
人一走，蒙启立马恢复本性。
“女人……”
“我叫洛雅。”
女人女人女人，当自己是霸总吗？一个原始人给我来这套。
“洛雅，你也看到了，有我在身边你没办法安宁，快点放我走，你好我也好。”
蒙启平缓说着，但脸色却微带着痞气。可以肯定，再这么下去，还会有其他幺蛾子。
她一阵头疼。
“如果可以，我希望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祭司不会同意。”
“换一个人，不要熊壮那么暴力的也可以。”她略作思考。
“不太可能。”
“……”洛雅没再说话。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在外打猎的族人全都回来了。
他们处理猎物，围绕着篝火烤肉。
不久，祭司和一个小山样的中年人出现。
“族长。”
“祭司大人。”
洛雅知道了他的身份，“和熊壮长得很像。”
“族长是他阿父。”蒙启解释。
“怪不得。”
“熊壮想留在你身边，没有我，其他人怕他和他阿父，不敢跟他争。”
“……”
“不过，他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还是你吧。
族长和祭司朝这边走来。
远远的，族长打量了洛雅一番。
“穿的确实跟我们不一样，很高级，应该是神界特有的。”
还没走近，他已经肯定了洛雅神使的身份。
等到洛雅身边，他深深鞠了一躬。
大声说道：“欢迎神使降临，我是族长熊硕，我代表莫卡部落欢迎你的到来。”
洛雅身高只到他胸口，跟他站一块，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熊硕比儿子更壮硕，原本以为熊壮的体型已经够吓人，结果不到半天又被刷新。
“谢谢。”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之后，就被领去了高台。
“洛雅，蛮荒等了你百年，你终于来了。”
这是什么声音？
周围人欢呼，但洛雅确定自己没听错，这明显区别于人类发声系统的生冷音色，是自她脑子里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