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发了疯的亲她
“你要不要一点脸？”刚一走近，家的门半掩着，林琳听到里面正用激烈的言语争吵着。
“怎么，还想打我？”程玥冷淡着回应他。
她和刘瑀连忙推开门，看到房间里被摔的不成样子，程爸脸涨得通红，他身边的程望轩扯着他的胳膊，一脸尴尬局促。
“过来。”程玥一看到林琳进来，就立马边走过去边在她面前招手，然后紧握着林琳的手，将她护到身后。
“你大晚上的来孩子这里发什么疯？”刘瑀将买来的东西和自己的包放在桌子上，冲着程爸喊。
“我发疯？我都快被气死了。”他说着将面前仅剩的一个玻璃水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玻璃渣子四溅，程玥和程望轩因为离得近，甚至被蹦到了身上。
“他喝酒了？”刘瑀问程望轩。
程望轩发现她们突然看向自己，眼睛避开后点点头，最后又补充：“但是不多。”
林琳在侧后方看的真切，她心里想着蹦到程玥衣领上的玻璃碎片，往前倾了倾翻开领口，小心仔细的挑了出来。
“你手给我放开！”程爸注意到后，立马用手指着林琳，警告她。
“你再吼我女儿一声试试？”刘瑀立马不乐意了，她单亲家庭把孩子抚养到这么大，自然没少遇到不公歧视的时候，但是她从不示弱，因为她知道退一步越想越气，她虽然没钱没志向，但她就看不得自己女儿受欺负。
“你还护着她们？”
“我护着怎么了，我不护着谁护着，就你这个醉鬼吗？”
程爸气的手发抖，他竭力才勉强扼住自己想要暴虐的情绪，眼神穿过所以直直盯着程玥，恨不得立马将桌子摔到她身上。
“你问她们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事情还扯上自己的女儿了，这让刘瑀感觉云里雾里：“林琳，你说。”
“刘姨，”程玥按了按林琳开口，“我知道现在告诉你会让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我们之间确实……”
“她们谈对象了，她俩搞在一起了！”程爸忍不住打断。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到的那一层意思。”
“怎么可能啊，两个女生怎么能？……”刘瑀不可思议，僵在那里自言自语。
“妈……”林琳有些担心的看着刘瑀，她没想到竟是这么快就被戳破了，原本打算的是在她妈妈面前一点一点攻破这层堡垒的。
她的妈妈虽然很有个性，但是骨子里还是十分的保守，林琳爸爸去世这么多年了，她也从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她一直觉得既然名字已经在林家的本子上了，就不能再更改了。结婚就是这样，男女结合这是自然天理，同性恋在保守的人眼里就是精神病一样的存在。
刘瑀的眼睛这才停留在林琳和程玥紧握的手上，她满脸荒谬，很久后才彻底接收了这个事情，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的说：“林琳，你……你过来。”
“我真的是认真的，妈。”
“认真什么？”
“我真的喜欢程玥。”林琳从程玥的身后走了出来，她与程玥站在一起，维护着她们之间的联系。
刘瑀感觉脑子都开始发昏，她晃了晃头，说：“林琳，这是不对的，程玥是一个女孩子，你也是女孩子，两个女孩子怎么能在一起？”
“你们能结婚吗，能生小孩吗，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像夫妻一样被公平对待吗？”
“我不在乎，妈，这些我不……”
“可是我在乎！听我的，你先来妈这。”
林琳咬着嘴唇，眼角发红，感觉脚如千斤，不能移动半步。
刘瑀简直要奔溃了，她捂着胸口说：“你是要逼我吗？”
“妈，你知道我最后不会不听你的话，但是你愿意看到那样一个我吗？你可以让我强制回去，但你的女儿呢，她还能找回自己的感情吗，她还能找到自己吗？”
“不，但我更不愿意我的女儿是一个……是一个怪人。”
“妈，这是正常的，我们不是怪人。”林琳擦了擦快要低落的眼泪，执着的看着她。
刘瑀见林琳不知悔改，转向程玥，将希望寄托到她身上，恳求道：“程玥，程玥，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最懂事的孩子了，你快告诉她，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你劝劝她，她还小，你拉她一把好吗？”
程玥紧绷着身体，她沉默了一瞬，闭了下眼睛，然后松开了林琳的手，两人因为握得太紧手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但是这层薄汗太薄了，一松开仿佛就挥发完了。
刘瑀看到后舒了一口气，她正想继续对林琳说劝时，就看到程玥也不顾地板上残留的玻璃碎片，朝着她的方向直直地跪到了那里。
“你他妈的给我起来！”程爸原本只是冷眼看着这边，直到看到程玥跪下了，他立马感觉脑门都充血了，“你是不是还不嫌丢人啊你？”
林琳第一时间就上去想要拉起她，但是程玥对她摇了摇头，这让林琳心碎的遮住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
程玥低垂着脑袋，头发稍稍散落在肩膀，挡住她的半张脸，看不清她的神情，她缓缓开口：“是我先开始了这份感情，从小时候我们两家挨在一起，她经常来找我给我安慰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份感情的不一样，当时主动找您给林琳补习也是我动机不纯，我喜欢她，我想让她和我上一个大学，后来她也喜欢上了我，我很幸福，这在之前是绝对也不敢想的，我也思考了很多，顾虑了很多，但是当心意相通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从前离不开她，以后也一样离不开，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我能做的就是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大起来，让她待在我身边不会受到任何委屈，刘姨，真的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如果您同意了，您就当做养了两个女儿，如果您始终难以接受，我不怨您，您还可以把我当做您女儿，我知道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我记着林琳，也忘不了您。”
林琳早就哭的泣不成声，她到最后也跟着一起跪在了那里，颤抖着手又一次的牵住了程玥，这一次比刚才的还要紧，就好像要侵进骨肉。
程爸听到这话后，冷哼一声，说：“你怎么变强大，不还是依靠我？”
“靠您，您有管过我一天吗？”程玥转过头盯着他。
“没有我，你能长那么大？”
“没有我妈的资产，能有你现在吗？”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也闯不出来，再也见不到她？”
“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程玥一字一句的说着，整个房间都听的清清楚楚。
程玥转过了头不再看他。
刘瑀沙哑着声音对她们说：“……先起来。”
程玥和林琳都不动，刘瑀上前扯着她们两人才站了起来。
“妈……”林琳这下是哭的满脸通红，她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并不知道她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刘瑀终是无力的站在那里了，她坐到了一张凳子上，想了很久开口道：“我知道我不能替你去过你的人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去承受你遇到的所有的苦，可是我不能，就连人生的选择我也不能替你决定。”
林琳刚收住的泪又要收不住了，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刘瑀。
“你要清楚我还是比你多活了几十年，我知道这社会是什么破样子的，也能预料到你们要走的这条路有多艰难，所以我为了阻止这份艰难，就想制止这份不正常的感情。”
林琳摇摇头，却发不出声音。
“但是你们没有见识到险恶，你还太小，你连二十都没有呢。”
刘瑀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用着商量却不容拒绝的语气问：“就当是为了我，分开五年，好吗？”
“如果五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自一如既往的念着对方，离不开彼此，到那时候我绝对不会再多管，也有可能没力气再去管了。”
“不行，必须立马分开，永远不要再联系！”程爸听到这个条件后心里有一种直觉，他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情种，一定会对这份畸恋卷土重来的。
“那你就等着她俩失踪，然后报警吧。”刘瑀冷冷的看着他说。
程爸还想再反驳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他转了话语，开口说：“那我需要加一个条件。”
然后眼睛一转，转到了林琳的身上，指着她说：“你。”
“必须出国留学，我来提供全部资金。”
刘瑀皱了皱眉头，程爸见此又补充：“既能让两人分来，防止她们偷偷违反规定，又帮助你女儿镀金了，何乐而不为？”
刘瑀转过头想看林琳的反应，她女儿还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远还这么久过。
从刘瑀提出分开五年的时候，林琳和程玥就已经听不下周围人说的任何声音了，她们转过头看向对方，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林琳眼里的泪已经流干，发涩发痒，但是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程玥，她们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林琳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更不知道程玥现在想要的是发疯的亲吻她。
“林琳。”刘瑀叫了她一声。
林琳回过神，迷茫的看回去。
这副失神的模样刘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她心疼的简直要松口放行她们了，但是一直以来的婚姻观让她不能妥协。
“就这样决定了，你出国几年，先分开。”
她站起身，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拿起来，然后又看向程玥，平静的说：“也让我看看程玥这几年下来所承诺给你的事情能不能做到。”
“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等会和我回家，我在外面等着你。”刘瑀说完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望轩站在那里备受煎熬早就想跑了，扯着程爸就想往外走。
程爸觉得觉得这事再也不能更彻底决裂一点了，于是也打算离开了。
到了门口那里，他铁青着脸说：“等着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吧，别再给我瞎搞了。”
“啪。”门被狠狠地摔上关住了，留下溃不成军的两人和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