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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何以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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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吉忙解释道:“叶兄弟从小在山野长大,不知礼仪,请储君恕罪。”

    赵衍笑了笑:“大丈夫不拘小节,寡人怎会怪罪。”

    别看他年纪小,说起话来却是一副大人的口气。

    此刻虽未登基,已经懂得自称“寡人”了。

    叶寒星感到很好玩,强忍住笑,一屁股坐在竹席上,大大咧咧的问道:“储君召见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赵吉一脸无奈的瞪着什么都不明白的叶寒星,叶寒星只装作没有看见。

    按照战国时的礼仪,正式场合应当跪坐才对。

    旁边那葛衣老者似乎对他这种无礼的表现非常不满,叱道:“大胆!在储君面前竟敢箕坐,拉出去杖责!”

    叶寒星不明白箕坐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着对方。

    赵衍说道:“太傅不必认真,叶壮士只是无心之过。”

    他说罢叹了口气,仿佛在为某些事情发愁。

    沉吟良久,才对韩琦道:“姬爷爷方才让人传话说,等叶壮士来了,让韩哥哥带他去渊碧台。”

    韩琦动容道:“师尊真的出关了!?”

    那葛衣老者名叫冉公,乃是赵国的太傅,此刻捋须道:“老夫也不明白,姬老先生为何提前出关。”

    他说着看了看叶寒星,那眼神分明是说:若说是为了这么一个不懂礼仪的小子,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叶寒星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迅速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歉然道:“令那位姬老前辈提前出关,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口气仿佛韩琦的师父真的是为了他才出关的,将所有人弄得哭笑不得。

    韩琦不禁笑道:“叶兄真风趣,不过待会儿见了家师,可不要这个样子,他很严肃的。”

    叶寒星笑道:“小弟知道啦。”

    渊碧台在王城的西北角,从议事的偏殿走过去需要横穿两道城墙。

    韩琦一路向叶寒星介绍宫中的景物,比如这是敬侯栽下的槐树,那是赵简子放生的乌龟,还有赵氏孤儿从前住过的房子等等。

    叶寒星满腹狐疑的听着这些话。

    赵衍把自己找来,却不说明原因,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他非常不爽。

    不过一想到能马上见到韩琦的师父,叶寒星还是很激动的,就算对方不是修真者,只凭能够看出金乌剑秘密这一点,起码也是苏牧一类的人物。

    一想到苏牧,叶寒星又想念二十一世纪了。

    两人走到渊碧台下,隐隐听到从台上传来唱歌的声音。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

    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叶寒星只觉歌声幽远,歌词却是一句也听不懂。

    “韩大哥,这歌里唱的是什么啊?”

    韩琦笑道:“这是诗小雅中的一篇,说的是君王应当任用有才能的人,才可以治理好国家。”

    “哪怕是对别国的人才,也要不存偏见,兼容并包。”

    他话音才落,歌声已经寂然,一个清越如金石的声音飘了下来:“叶小友上来,琦儿在下面呆着。”

    韩琦微微色变,很快便恢复如常,却早已没有了方才轻松活泼的样子,沉声道:“既然师尊有令,叶兄弟请自己上去吧。”

    叶寒星暗骂一声真不够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朝渊碧台走去。

    渊碧台建在一方水塘之上,是一座三层的建筑,筑土为基,雕石为栏,内部以木结构为主,木料之间用木榫连接,在连接处饰以青铜釭,气质朴素高古。

    叶寒星拾级而上,不多时就来到最上面那层露天的平台。

    平台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名玄衣老者端坐在阑干之前,膝上平放着一柄长剑。

    老者背对叶寒星,看不出长什么模样,虽然背影瘦小,坐在那里却自有一种逼人的气势,即使叶寒星也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叶寒星心中惊讶,他感觉到老者身上有一种强大的能量在涌动。

    那能量汹涌澎湃,却又不太像修真者特有的真元力。

    不过这种能量竟能够使他感觉到压力,仅此一点就大不简单。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笑道:“晚辈叶寒星,姬老前辈你好。”

    老者没有转身,只是悠然问道:“何以为剑?”

    叶寒星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了,反问道:“不知姬老前辈问的是剑术还是铸剑?”

    老者蓦的发出一声高亢入云的长笑:“剑术与铸剑难道有分别吗?”

    叶寒星听了这话,暗骂自己真笨。

    对方明摆着是在考验自己的悟性,自己竟然还主动上套。

    他随即笑道:“剑术与铸剑本无分别,全在存乎一心。人们不知道这个道理,才导致了人与剑没办法彻底融合。”

    “只有以心为剑,方能打破桎梏,既可以铸造出绝世名剑,又可以窥探到剑术的上乘。不知晚辈的理解可有错?”

    老者不置可否,又问:“何以为心?”

    “心嘛……”叶寒星笑道:“就是心脏了,长在每个人胸脯左侧,会怦怦直跳的器官。当然,也有个别人长在右边的。”

    他发觉自己有些胡言乱语,嘿嘿笑了两声:“晚辈只是开个玩笑。心其实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

    “人生于世,就是依靠内在的心去反映外在的世界。”

    “所以剑士应当以心为镜,体察万物,将整个世界囊括于心中,进而不留丝毫挂碍,才是至高无上的境界,这就叫作炼心。”

    老者仍没有评价,而是笑着问道:“据说小友与赵卓曾有一战,不知胜负如何?”

    叶寒星心想终于问到正题了,立刻答道:“晚辈与赵馆主谁也奈何不了谁,又不能永远打下去,最后只好算是扯平了。”

    “哦,赵卓的金乌剑法在赵国可谓独树一帜,难道也胜不了小友吗?”

    叶寒星突然想起韩琦之前对赵卓的评价,笑道:“赵馆主的金乌剑确实是很妙的,不过晚辈尽量不被他的剑势缠住,所以也就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故意点出“金乌剑”三字,那意思是他也明白赵卓剑法中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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