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极恶净土（2）
风沙过去，两人从屏障中走出。
叶归拖起半醒不醒的宝不二，道：“跟我走。”
漛尽笑上前搭把手扶着宝不二，走了几步却发现千修罗没跟上来，他回头望了望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自己的娘亲和爹爹吵架了就是这样，互相置气不搭理，不过很快爹爹就会低头认错。
君复看看两人笑了笑，随即摇摇扇子跟上。
走了没多远，叶归又突然停下来，斯兰古国的天气异常，没走几步便又烈日当空晒的人不好受。
漛尽笑警惕道：“怎么了叶兄？又有流沙吗？”
叶归放开手，道：“尽笑兄你先扶一下，我去去就回。”
打开极乐罐，里头还有一把在桐城买的油伞，叶归塞到九郎怀中，顿了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转身快步走回去扶着宝不二，几人顶着烈日往前走。
九郎见他们走远才撑起伞，喃喃道：“羽觞，我怎么配得上你。”
小看了叶归，也高估了自己赴死的决心。
跟在后头，天气骤然变了，片刻风片刻雨，没个定数，君复好心将手中的扇子变大飘在四人头顶上挡风遮雨，想来他手里的东西都是法宝。
漛尽笑见他如此不甘示弱，可是无奈法力没恢复控制不住这片区域的大风，他手里的地图叶归看过，是没用的一张废纸。
跟着叶归的直觉，几人朝着一片枯萎的树林走去。
角蟾早就晕了，叶归将他放进极乐罐才放心。
走了一段路，进到树林里头天色便暗了下来，再往里头走了走四周陆续出现零零散散的人骨头，甚至还有腐烂的手脚，一团团蛆虫顾身地在烂在烂肉里蠕动。
宝不二刚醒过来没多久就看见这些，扶着漛尽笑干呕了几声，提醒道：“我不能再走了，叶哥哥。”
漛尽笑也道：“这里应该差不多就是鬼窝了。”
叶归蹲下看了看周围的残肢，心道：“鬼气都被天气打乱，得用血蛊引路找鬼窝。”
只能这样了，叶归起身见九郎跟上来，故意生分道：“麻烦鬼尊大人借血蛊一用。”
语气突然如此疏离，任谁听来叶归都像是刻意为之，几人脸上表情都像在看好戏一般。
九郎微怔，而后撑着伞上前道：“好，鬼神大人。”
漛尽笑撇撇嘴，在通灵阵中喊道：“叶兄，你和修罗大人吵架了吗？”
叶归没回答，掐断通灵看九郎拿出血蛊，打了个岔没来得及召出沽夜鬼剑，血蛊却已经凭空转动起来。
原来是九郎自己用法力划开了一道伤，叶归看他搓搓手伤口便消失了，心里不明白这点小伤自己为什么要替他担心。
掰开那血蛊，里头的蛊虫又长大了些，竟然长出了一只手，只不过它像个醉鬼喝到了美酒般满足惬意，满足地抬起抬起手指。
君复看了看，道：“仍指着西边，它喝醉了。”
宝不二探头看了眼，“噫”了一声，忍不住道：“它长得好恶心啊，比笑哥哥的金□□还恶心。”
闻言，漛尽笑愣了愣，伸手推开宝不二，忿然道：“呸！你这个破孩子！”
宝不二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坚持地道：“难道不是吗？叶哥哥他凶我！”
叶归没空管他们，将血蛊还给九郎，转头想去查看前方，却忽然被一道屏障挡住。
九郎沉声道：“有人来了。”
几人立马噤声，静悄悄地盯着屏障外。
不多时，便真的有十几个“人”走过，只不过个个青面獠牙，面色青绿泛着幽光，其中为首的应该是走在最前头的络腮胡大汉，他肩上还扛着半条血淋淋的大腿，说着话还不忘扯下一块鲜肉塞嘴里。
其他“人”手里也零星提溜着手指或人头之类的残肢，正吃得不亦乐乎，说话间嘴里的骨头都嚼碎了，嘎嘣脆响。
“大哥，这人油水不够兄弟们分啊。”
“对啊哈哈……奶奶的腿，我吃了什么？这穷书生连舌头都是股酸臭味。”
“给老子留一口，老子就好这玩意儿。”
叶归看了看，心道：“又是老熟人。”
宝不二承受能力太低，随天尊征战异界却没见过“人”吃人的，更没见过吃人吃得这么美味的，看了几眼又忍不住想吐。
将他推着转了个身，漛尽笑拍拍他的背，道：“不行就别看。”
宝不二难受的点点头，揉着嗓子道：“我想吐……”
他们在一旁晕鬼，叶归却听不太清楚外头的“人”在讲些什么，看向一旁君复和九郎悠然自得，他略微沉思片刻。
他对着君复问道：“太子殿下，你既是镇守西方的武神，那请问这西方极乐净土你可否熟悉？”
君复“刷”的一声收了扇子，道：“熟悉，脚底下的失落之国我是亲眼见证沉下去的。这地方是四百多年由一个诨名叫做大锅王的国主建成的。据说他拐带哄骗了几百只恶鬼来此开荒拓农，并且发誓要自给自足造就第四界出来，奈何心比天高，最终被手底下的国师篡位活活吊死。后来……”
他缓缓展开扇子想了想，接着道：“毕竟是在我的地盘闹事我不得不管，但不幸等我赶到的时候整个斯兰古国都陷进了地底下去，再后来因为人鬼怨念太多致使这片地方成了远近闻名的鬼窝，一来二去的被改名为了极乐恶土。”
说得基本都是错的。
叶归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考卖鬼师的时候答错了这部分的题目。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他却道：“多谢太子殿下。”
漛尽笑甩甩长发，回头问道：“那就是说这地方因为纠结了几百年的怨念才生出了鬼虚子那样的极恶？”
叶归点头，道：“对，猖狂了太久也是时候该清理干净了。”
九郎一直盯着外头的一帮“人”，看见他们停下打开了什么东西，一道布满苔藓和骷髅头的石门出现在眼前。
几人都看见了，叶归道：“那是他们极恶设的结界，强行闯进去就会被怨念缠身，特别是神官不能随意进去，法力被感知恶鬼便会倾巢出动。”
这话指向很明白了，想要进去就得靠鬼，其他几人有意无意看了看九郎。
但叶归不怎么想，斯兰古国自己比他们都熟悉，而且体内万鬼护着进鬼窝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心里还对九郎满不在乎他自己死活的样子生气。
咳嗽了两声，叶归没好气的道：“看鬼尊大人干什么，我是鬼神，我带你们进去。”
漛尽笑越发觉得这两人不对劲，他费力打开通灵阵，道：“叶兄，你家修罗大人好像不开心了。”
叶归当然知道，但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只不过漛尽笑此举倒是让他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我们通灵阵结一个吧，方便互通消息。”
另外三人又看向九郎，宝不二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直愣愣地道：“啊？鬼尊是要投靠我们天……”
还没等他说完，漛尽笑一掌糊过去捂住他的嘴，道：“呀！休要胡说！”
九郎的脸色也不好看，叶归这样存心要将自己隔离开，他当真是生气了。
想起叶归说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九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一旁的君复叹了叹，道：“我结一个吧，通灵咒语就是我们是来抓鬼的。各千万位记住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抓鬼而已，其他事私底下再说也不迟。”
话里有话，叶归看向君复，道：“我的目的已经改了。”
漛尽笑松开捂住宝不二的手，惊道：“啊？什么时候改了？叶兄你不是来帮我的吗？不帮了吗？”
叶归道：“帮，只是我决定帮到底，这窝极恶我要全杀了以绝后患。”
闻言九郎目光不明地看着他。
君复却微微蹙眉，道：“可是天尊发话说过了是要活捉。”
他扇子“刷”的合起来看向漛尽笑，几人忽然无意间挑明了各自的来意开始无声对峙。
叶归知道君复不可能只是来求雨的，通灵阵中立刻找漛尽笑。
他道：“尽笑兄，你别说漏嘴。”
漛尽笑看向他，道：“放心。”
只不过他们两人的小动作还是没瞒的过君复，他两眼微微一眯。
良久，眉头一抬，他展开扇子，笑道：“罢了，罢了……真打起来是死是活本就是件很难把握的事，若是雨神大人有好生之德愿意不计前嫌给我西方众国施舍几滴甘露。鬼神大人愿意手下留情给我一只半死不活的极恶带回去交差，那我便是欠了诸位的人情，如何？”
通灵未断，叶归道：“我同意。尽笑兄，你呢？”
这次漛尽笑先行掐断通灵，他开口道：“可以，只不过这件事解决完我才会布雨。”
君复也是权衡再三才做的决定，微微欠身，他道：“多谢二位，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定会全力相助。”
漛尽笑听呆了，立马通灵：“叶兄，难道之前他一直都是袖手旁观？”
难道不是吗？
西方武神，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哪怕这片区域邪气压制了法力他也不可能掉流沙里还需要漛尽笑救，明明就是在通过同生共死拉进彼此间的距离。
叶归挑挑眉冲漛尽笑耸了耸肩。
漛尽笑当场翻了个大白眼。
这场面倒是让宝不二看不懂了，他的眼神里全是涉世未深几个大字。
通灵阵结好，几人试了试，九郎自然不会进阵，但是叶归找他也试了试。
“鬼尊大人，能听见吗？”
九郎看着他，冷着脸点了点头。
屏障外的十几个“人”已经拖着尸体进去了，几人说话的功夫石门已经消失，面前只剩一片黑压压的枯树林。
走到方才那络腮胡大汉站着的地方，地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一旁还有一个破烂的箱笼。
宝不二捡起一只毛笔，道：“看来是个穷书生。”
君复叹道：“许是迷路了被这些东西抓住了，真是个倒霉蛋。”
说话语调轻松且没怜悯之心，上天界里头尤其是武神，踩着尸骨往上爬的大有人在，谈生死如谈风月。
不像君复那般见惯了生死，宝不二郑重地将笔将笔收在手里。
君复见他悲天悯人忍不住出声提点一二。
他摇扇叹道：“哎……不二小朋友，别觉得我们狠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不够狠不够强才落得如此下场。”
闻言，九郎回首看着身后的叶归。
可叶归就当没看见一样，驳道：“太子殿下说的有理，但若是人人都争强好胜，弱比强，强比更强，最后变成与恶比肩死的人不就更多，人各有命不假，但不能因为别人恶就失去了本心。”
宝不二握住笔，道：“叶哥哥说得好，两条辫的黑心包工头就知道打打杀杀！”
君复没想到宝不二这么不给面子，但又不想同他置气，随即道：“小朋友嘴硬啊，但不要给我乱取诨名，日后等你杀了人再同我理论也不迟，有功夫还是先想想我们应该怎么进去，光斗嘴可没什么用，各自有一份本心在，但眼下还是一条心比较好。”
漛尽笑却一脸愁容地道：“不说这些了，人已经死了，地上尸骨一堆想来死的也不少，可怜别人不如可怜我们几个大活神。”
话毕几人开始研究这道屏障，九郎此刻的法力轻松打破结界易如反掌，但如此里头的极恶们就会立即感受到，几人还不清楚里头有几只极恶，万一打草惊蛇难保不会吃亏。
看了半天，漛尽笑和君复使了好些法术也没能成功。
宝不二武力高，但术法还未有时间研究过，他闻不得这地方恶臭鬼气只能帮着望风，顺便将那倒霉书生的书笼拿过来修好。
叶归见他手里完好如初的书笼突然心生一计。
他打了个响指，道：“有了，我们假扮那书生的朋友在此哭丧引蛇出洞不就好了。”
漛尽笑眼睛一亮，喜道：“对哦！叶兄真聪明。”
叶归觉得他太捧场了，惭愧地道：“哪里，实力不允许只能智取罢了。”
但是说完几人又为谁做书生的朋友而发愁，宝不二闻着腐臭味都要吐了，肯定不行，漛尽笑实力不错，但随机应变能力太差，君复……
他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自信，举手自荐道：“我觉得我能行，我可是西方武……”
没等他说完，漛尽笑伸出手，截口道：“不，你不行。”
就君复养尊处优惯了的那副娇贵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书生，做戏还是难为他了。
谁提出来的谁上，叶归在极乐罐里翻了半天从一堆衣服里头找到一件当年没卖出去的书生穿的衣裳。
漛尽笑上手摸了摸，奇道：“叶兄，这些都是你的衣裳？”
还没等叶归回答，宝不二随手扯出来一件，瞬间几人都惊得呼出声。
九郎也微微蹙眉。
低头一看，叶归发现他居然扯出了一件大红鸳鸯肚兜。
脸刷地一下一下红得发烫，叶归急忙抓回来，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我当年做生意的时候倒腾过布庄和衣裳而已，诸位别多想，别多想……”
君复却半眯着眼还怪腔怪调“哦”了一声，听起来叶归就不是个正经人。
特别是眼下他手里还抓着一件肚兜，有口说不清楚，面红耳赤的叫人看了还以为是真的心里有鬼。
连忙将肚兜塞回极乐罐里，叶归干咳几声边塞边转移话题：“我换个衣服，你们藏好别轻举妄动。”
宝不二却还看着他的手，一脸真诚地问道：“叶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塞回去啊？”
“…………”
叶归一滞，君复和漛尽笑同时大笑起来。
九郎也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他语气有些无奈的道：“羽觞……”
总不能又拿出来吧。
叶归脸红归脸红，心却道：“这块布料可值钱了，是你们不懂货。”
宝不二还一脸天真无邪，漛尽笑和君复简直要笑得背过气去了。
待他们差不多笑够了叶归才换好衣服，顺手将书笼背上。
宝不二道：“叶哥哥这穷酸模样真是浑然天成啊。”
君复也道：“没讨过几年饭演不出如此生动。”
漛尽笑抚掌道：“叶兄好厉害。”
看起来像个书生，白白嫩嫩的非常符合要求，他看着九郎微微点头才放下心来。
漛尽笑道：“叶兄，你尽力而为，通灵阵随时求救，我们都在。”
叶归点点头，道:“多谢啦，你们藏好。”
几人退到一边，九郎看了看他，挥手设了道屏障。
整整衣，叶归坐地上双手占满那书生的鲜血，酝酿好情绪便捶地痛哭:“九公子，你死得好惨啊……”
九郎听到他喊“九公子”无奈地笑了笑。
另外三人在通灵阵中给他加油鼓劲儿道:“叶兄，好厉害啊！”
“叶哥哥，再痛苦一些，想想难过的事情。”
“不愧是鬼神大人，服了，服了。”
受到他们的鼓舞，叶归哭得更悲痛了，泪眼婆娑的扫了一眼，结界果然在扭曲变幻。
低头装作没看见，叶归只顾着啪嗒啪嗒掉眼泪，随着阵阵腐臭，一双长着尸斑的玉足出现在眼前。
“你……”
不知道是女鬼还是女妖的东西伸出血红色指甲勾起叶归的下巴，她身后的石门里又走出几个“人”，老熟人——络腮胡大汉也在其中，他嘴里还的血散发出血臭味儿，叶归抬头立即露出惊恐之色。
梨花带雨的成功引起那东西的怜爱，叶归假模假样往后退了退，颤声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家九公子……”
那络腮胡汉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血，道:“这味儿……闻着香啊，兄弟们。”
叶归提心吊胆的，生怕络腮胡先认出自己。
这时，他身后几个青面獠牙的得了令纷纷跳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地上佯装害怕的叶归，一瘦的只剩排骨的“人”咽了咽口水道:“好香！好香啊！”
“妈的，给我闻饿了又。”
“我想吃他，忍不住了，好想啊！！”
红指甲的女人嫌弃的看了一眼，伸腿踹开瘦排骨，喝道:“都给老娘滚开！”
叶归配合的“啊啊啊”大叫了几声。
那红指甲女人却立马换了个脸色，只不过她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是太大了。
她的手有些怜惜地伸了过来，捏住叶归的下巴，眼睛跟抽筋一样地乱眨，“小哥哥，你家九公子去我哪儿做客了，别怕。”
叶归心道:“这演技未免也太差了。”
但脸上惊恐惧色未减，叶归又是几滴泪流下来，马上喊道:“别！求姐姐别杀我！”
红指甲女人盯着叶归两眼发直，又咽了口口水，还未等她回答，身后那络腮胡汉子却不耐烦了。
一脚将那女人踢出老远，络腮胡汉子揪着叶归衣领怒道:“香饽饽，算你今天不走运，兄弟们没吃饱的人人有份。”
叶归见差不多了，虚无的挣扎了几下，大声喊道:“不要杀我！！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络腮胡却狂笑着揪住叶归往石门里头走，身后一堆“人”吸溜吸溜口水也忙不迭地跟上。
叶归嘴上绝望地惨叫着，通灵阵中却将他所见之物陈述给几人听。
“里头是条黑漆漆的石头长廊，全是人骨，我打算动手了。”
漛尽笑道:“好，叶兄小心。”
收了神，叶归闭嘴抬眼，冷声道:“放开。”
络腮胡汉子转头见手中之人像换了个人似的却揪得更紧，不屑地笑道:“现在才想起来威胁老子，晚了点儿吧，哈哈哈……”
身旁一堆鬼东西也咯咯怪笑起来。
叶归看着他身后的漆黑不想再拖延，沉声道:“胡八贯，几百年不见，过得可好？”
闻言，络腮胡汉子手抖了起来，脸色一凛，忽然像是看见鬼一般大叫起来……
通灵阵中。
只听“啊啊”数声凄厉的惨叫。
漛尽笑再听了会儿忙问道：“叶兄？叶兄你还在吗？”
须臾，叶归答道：“我开门了。”
门打开，叶归手里提着剑，几人撤去屏障走过来，宝不二率先捂住口鼻。
君复见他作呕皱着眉将臭气扇开，颇为鄙夷道：“天尊他老人家点将带着你是去游山玩水了吗？”
宝不二两只手指头插进鼻孔，哼哼道：“爷爷我是去斩杀异族，都是正事，没有这么臭的。”
君复摇扇无语。
九郎走上前关切地问道：“没受伤吗？”
叶归摇摇头不做回答，对着漛尽笑道：“我们走吧，里头不知道有什么，打起精神小心周围。”
九郎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负在身后。
五人看向面前的长廊，叶归心中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