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镜像中来
记得第一次来到海内,魔樱儿的眼睛就累得直疼。
她出生的地方异常荒凉,何曾见过生机勃勃的海内世界。
所谓圣域也就是海内古籍中的宁录岛,而八荒和十三州的百姓则称那里为刹罗屿,如果是汽船的话半日光景就能绕上一圈。
只是里面内有乾坤,没人知道那一方独立的天地,还是几个世界缝隙的重合,或者说是某个浩瀚宇宙的边缘一角。
仅制将军手下狂枭的属地,从面积上讲就已经相当于大半个海内世界。
不过异常地荒凉,君元刚到那里的时候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至于魔樱儿的家,简直就是一块光秃秃的岩石,只是这块石头,在以后的岁月里君元行进数十万里也只是见到了其中地一鳞半爪。
在一些较为肥沃的地方,走上近万里才能勉强找到一些非草非木的植物,不知道是否已经枯萎,还是以天荒地老的速度在缓慢生长。
春,生命的海洋,是何其浩瀚。
魔樱儿,这个生母过世后近百年才从娘亲坟墓里降世的婴孩,第一次感觉自己地渺小。
远处像是有人铺下了一大片地毯何其鲜亮,细看是罂粟使人迷醉的青春。
“爹爹!爹爹!”
魔樱儿揪着制将军的衣角。
“那是罂粟花。”
“我不要问这个!”
“那你要问什么?”
“这里连无人照料的野草花都能长成这样,为什么还会被称为秽土?”
“山河因人而异,这两海一陆(代指整个海内)虽说是地大物博,可惜这里的浊民(宁录岛人对海内人民的称呼)却不晓阴阳,不能藏气。只知道献祭儿女给那些有形或无形的邪神,丝毫不懂得修行之法,故称之为秽土。”
“这里的人民既然如此的污秽不堪,那您又为何还要前来?”
“正是因为如此,爹爹才奉君王之命来此教化这里的百姓。”
“”奇怪了,既然是来教化这里的百姓,而他们也是因为不懂得修行而愚昧,可如今好容易有了头 一个,却派狂枭把他除掉?
制将军威灵神情自若,用平静的语气问。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告诉我。”
“没人告诉只是我看那个人变得和咱们有点像。”
“”那个人是个坏人。
“”可是他没做坏事啊。
“”他正在做,他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海内就会和咱们的圣域一样。
“”那圣域是不是因为咱们是这样才会变得荒凉?
“”魔樱儿,事情万万不能这样想。
制将军的意志不能违背,即便事情真的是这样,四季都有如盛夏般的嘉南地竟凝结出了雪霜,冻坏了那向阳的花草,不知寒暑的百姓。
自幼出生以来就有着一种魂魄不足症状,制将军威灵为了给她治病,仅那一次屠杀上亿人,可就像个无底洞怎么也装不满,而且还一直会时不时的冒出那种火烫的铭文。
原先都不知道是何物,直到一个校官回忆起那可能是海内的一种文字,她父亲制将军威灵立刻带采取行动,自此与这个世界结缘。
或许……
咦,那泥胎出来了,这家伙还是怎么不着调。
这双耳朵远比人类的灵巧,隔着厚厚的墙壁竟然听的一清二楚,分明是有求于人还居然如此的强硬,如果不是有人说了好话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回国。
臭泥胎离开故国已经有近百年的时光,已是根基全无,哪怕凤子龙孙,没有人家的支持也不过是一介平民。
不对这泥胎其实没错,不久之后她就听到了,那太师和幕僚,还有老婆(子渐离妹妹魔樱儿误判)的谈话,原来他们同样也有求于那泥胎。
就是太这师失势的那几年,他的政敌们倒行逆施使国势大幅衰减,而今的朝廷早已成了空架子,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海内世界其实一些外洋岛国其实已经摸到了工业文明的门槛,当下已是心腹之患,急需有人来稳定南方的局势。
何况这位太师年世已高也急需为本家族,找一条退路,所以……
“玉茹,你怎么在哪里发呆?”
心在远处,忽略了身旁。
“没在发呆生你的气!”
聂君元顿时一惊,心里完全没有准备。
“你的眼睛怎么老往那看?”
“谁?能把你气成这样。”
“过去你可不是这样盯着我!”
“这样不好吗?”
魔樱儿指着镜子里的自己。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清楚,跟人家比真的是有碍观瞻,光看这妮子的眼睛漂亮的我都想自己是个男人……”
聂君元也只得苦笑。
“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吃自己的醋。”
魔樱儿的额间顿时浮现出火烫的铭文。
“玉茹……”
乔玉茹还是魔樱儿?
到底是因为臭泥胎当年没守住身子,害自己丧命之后转身成了魔樱儿那妮子?还是因为自己吞噬了乔玉茹魂魄,又因为所谓的神君诅咒,激活了尘封往事,疼的自己神志错乱,误把别人记忆当成是自己的生平?
无论魔樱儿是不是什么乔玉茹,现在都遇上了大麻烦。
一片喧哗,一片惊恐,亚他细实的水手们全慌了神,究竟是什么要造化,实心生铁大造的巨船沉重无比既然能完全的悬浮在水面上。
“那家伙!”
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