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离开
听着石老爷子的话俩人都沉默不语。
“所以，我不打算等了。”这一刻，石老爷子擦干了眼角的泪，展露出释然的笑容。
“我想请二位帮帮忙，看在小老儿救过二位的份上，请二位收留我家小竹。我家小竹从小就与我生活在这，只是偶尔才会出山一趟，心思单纯，我死后她也就没了能帮她的人。我实在是担心她啊。”
似是怕两人不答应，他又急忙说：“你们放心，我家小竹医术不错，不求二位对她照顾有佳，只需要给她一份活计看见她被欺负时帮帮忙就行。”石老爷子近乎哀求的说道。
他考虑过很多，但如今只能去赌，赌这两个人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当然他主要还是寄希望于这个年轻男人，至于那个小女孩模样的人一看就是关外人，而且不知道练的什么功竟然变成一副小孩的身体。
不过让他做这个决定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现了一块镖牌，若是能让其念在救命之恩上照顾一下小竹应该不是件难事。
赵秽听后略一沉吟，便道：“这样吧，我在斐城开了个镖局，小竹可以去我那里，正好镖局的兄弟们走南闯北的难免会受伤也缺一名医师。”
“好好好，谢谢……”石老爷子对着赵秽连声感谢。
“您先别急着谢，我可能要明日离开，半个月后再回来带小竹回去。”赵秽打断了老爷子后面的话。
“这……还，还是要等吗？”老爷子神情没落，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小竹他父亲也是说等，可等到现在什么也等不到。
赵秽摇了摇头，没做太多解释，只是说自己现在在押镖，得押镖回来才能带人走。
老爷子得到解释后就整理好情绪离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好人。”乌日娜笑道，她是很反感别人歹住自己的一点好就来要求自己做什么的。
“我算不得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坏人。”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赵秽不想选那一方站，他只遵循本心做事，想做就做，不想做也没人能强求自己去做。
听他这一番说词显然是说服不了乌日娜的，如果赵秽不是好人，那么为什么会这么拼命的保护自己？不可能真为了那一点银两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了，你伤好了吗？怎么急着明早就要离开？”乌日娜有些担忧。
“如果不早些离开，等那些杀你的人找来的话只会徒增麻烦。”赵秽是这么解释的，但在乌日娜心中却坐实了好人的人设。
早些离开也会避免牵连到石竹他们。
夜晚，院子里，赵秽拿着蒲扇扇着火炉，炉上的药罐里正煮着给他们两个伤院员治疗的汤药。
乌日娜坐在竹蹬上瑟缩着身体，看着眼前这个被烟熏得满脸漆黑十分狼狈的男人有些入迷。
一旁的石竹呆呆的望着星空，忽然她看向赵秽问道：“赵大哥，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死了就是死了，怎么会变成星星呢？”乌日娜摇头笑道，笑这小妹妹的无知。
“别听她瞎扯。”赵秽温和的笑了笑，指着天上的星星道：“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他们会留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亲人。”
“他们会在夜里给自己的家人照亮黑夜，给家人做指路明灯。”
“那他们会很孤独吗？”小竹显得忧心忡忡的问。
“不会的，天上这么多星星，他们不会孤独的。”赵秽抚摸着小竹的头，轻声安慰着。
“可是，可是小竹好孤独……”石竹低着头喃喃着。
“小竹没有见过爹娘，爷爷说，娘变成了星星。我们要在这里等爹回来。”
“也不知道娘在天上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也不知道爹什么时候回来……”
小竹越说头低的越厉害，眼泪也夺眶而出。
这一刻乌日娜沉默了，她自从母亲去世后就没再体会到所谓的亲情。两个哥哥为了将来能做部落之主明争暗斗，自己也不得不被迫参与其中。
赵秽停下了扇扇子，回想到前世，身为孤儿的自己虽然在政府的帮助下读完了书，但依旧没见过父母，想不明白他们当初为什么会抛弃自己，不过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不在意了，放下了。
雪夜中，在房间内，石老爷子看着院子里的情形，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翌日，金乌东升，路面上厚重的积雪依旧坚挺的没有消融。
赵秽带着乌日娜走出了大山。
路过一个小镇时买下来一匹马，当然，买马的钱与之前的马以及马车钱被赵秽默默的给乌日娜记上了一笔账。
数日后，千山城。
千山城，此城建于一山坳处，周围都是高山。城外有一天然的护城河，名曰锦衣河。
锦衣河上白雾弥漫，河水依然结冰，河岸边更有杨柳点缀。鸟雀飞舞，小亭内有人吟诗作对，饮酒作乐。
走在桥上，望着此情此景，赵秽心生激动，想要赋诗一首，奈何实力不允许。
千山城城墙被修筑的很宏伟，城墙上有着累累伤痕，都是历朝历代士兵攻伐时所遗留。
走入城中，赵秽感受到了斐城所没有的热闹，斐城与这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或许是靠近关外的缘故，这里的商人又不是关外人。
有金发碧眼的女子，也有不少牵着牛羊交易的草原牧民。
这几日赵秽两人过的还算安稳，可能是得知惊鸿都失了手，所以一些杀手也放弃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买的些干粮，换了身打扮，赵秽两人来不及体验千山城的热闹就匆匆起程。
一去半月，虽然也遇到过几波杀手拦截，却也只是些后天境消息不灵通的送死鬼。
对于这些人赵秽丝毫不介意送对方下地狱，一群臭鱼烂虾还拦不住他。不过，惊鸿不在此列。
自惊鸿一事过后赵秽现在对于修炼可谓是一点也不敢偷闲，惊鸿就像一把悬在他头上的利箭，时刻威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