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边南水患篇·少卿大人看苏县令唱大戏
王斌关赶到县衙之时,恰巧看到谢珏等人离去的背影。原来他派去通知李骑傲的人并没有见到李骑傲,是以才发生了刚才这一幕李骑傲并不认识谢珏的事。
王斌关拱手行礼道:“巡抚大人。”
李骑傲见是王斌关,愤怒道:“你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你的手下都被打得上气没下气扔出边南镇了!”
王斌关脸色一沉,阴狠道:“区区一个谢珏,竟在我边南之地颐指气使,留他在此,终究是隐患,不如我们……”
王斌关作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笑得阴险。
李骑傲大怒:“你知道谢珏是什么人吗?他是大理寺少卿,是陛下派来的江南巡抚,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你想要杀了他,你不怕惹火烧身吗?”
王斌关闻言,眼底带了惧色,“那怎么办巡抚大人?今天这事是小事,若是真让他查出边南水患跟我们有关,谢珏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李骑傲心烦意乱,他冷声道:“若真到了那一天,你我一个都跑不掉!”
王斌关左思右想,苦无对策,唯有除掉谢珏这一条路:“巡抚大人,此事不能做到明面上,不如我们来一个借刀杀人?”
李骑傲心中同样想杀谢珏,但奸佞便是奸佞,他的心思怎能让别人摸清?
李骑傲一巴掌向王斌关扇过去,怒吼道:“你想要让我陪你一起死吗? 你给我清醒点,谢珏不是我们能动的人!你赶紧去把尾巴给抹干净,求神拜佛祈祷他不会查出什么吧!你要是再敢有什么异心,我就先杀了你!”
王斌关耳朵被打得嗡嗡响,他连连应是,狼狈地回了府衙。
李骑傲盯着王斌关走后,召来人道:“给本巡抚盯着谢珏的一举一动,跟他走了的苏知宵,必要之下……”李骑傲做了个“杀”的手势,手下连忙应声去办。
李骑傲满脸阴险,“谢珏,我倒要看看,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客栈里,烛火一夜未消,直到翌日天明,苏知宵与谢珏二人依旧毫无困意。
如何敢睡?没想到在这小小边南之地,竟会有如此多的不公不平之事!
谢珏怒而拍桌道:“李骑傲,王斌关,此二人简直罪大恶极!”
苏知宵向谢珏跪下,“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谢大人,还请您替边南百姓主持公道!”
谢珏扶起他,“你起来吧,苏县令,你不惧李骑傲的威胁,敢于向我讲出真相,实在是难能可贵。我来此,就是要查明边南水患的原因,还边南百姓一个公道。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知宵感激地道:“谢大人,您的仁义,苏某铭记在心。苏某愿意协助您,将边南水患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谢珏点头道:“苏县令,你是此地的地方官,对边南的情况最为了解。你能够告诉我,边南水患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苏知宵叹了口气,道:“谢大人,边南水患的根源,就在于李骑傲和王斌关这两个贪官污吏。他们为了私利,不惜牺牲百姓的生命和财产。”
苏知宵又道:“谢大人只在边泊村和边木村见到边南百姓因水患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却不知在其他地方,李骑傲和王斌关是如何欺压百姓的!”
谢珏蹙眉道:“难道还有本官不知道的隐情?”
苏知宵道:“边南镇东部地势低平,河网密布,历来是水患频发,但边南镇西部山势崎岖,陡峭难行,他们在此修建了一座大坝,名为防洪工程,实则是为了控制水源,以便向百姓收取高额的水费。他们还在大坝上安装了一些机关,可以随时开启或关闭水闸,以便在需要时放水或断水。”
谢珏满面震惊,苏知宵因愤怒而加快语速道:“他们利用这种手段,来敲诈勒索百姓,甚至威胁反抗他们的人。他们还与一些不法商人勾结,倒卖粮食和物资,造成边南物价飞涨,百姓生活困顿。他们还暗中收买了一些流氓和土匪,在边南作恶多端,残害无辜。他们就是边南的祸首!”
谢珏听了苏知宵的话,心中愤怒不已:“苏县令,你说的这些事情,可有确凿证据?”
苏知宵道:“有的。我这里有一份李骑傲和王斌关之间的密信,其中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分配利益,如何控制水患,如何对付反抗者。这是我用了半年时间才从他们的手下套出来的。”
“我还知道他们有三本账簿,那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们是如何贪污受贿,贪墨朝廷赈灾银的,只要拿到这三本账簿,定能让他们无法翻身,受到法律的严惩!”说着,苏知宵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谢珏。
谢珏接过信件,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许多罪恶的内容。谢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谢珏道:“苏县令,你做得很好。这封信件足以证明李骑傲和王斌关的罪行。我会将这封信件带回京城,向陛下禀报。你放心吧,李骑傲和王斌关必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苏知宵欣喜道:“谢大人,我替边南百姓叩谢您!”
谢珏摆手道:“苏县令不必客气。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而已。”
谢珏又道:“苏县令,请你带我去看看那座大坝吧。本官要亲自看看李骑傲和王斌关到底做了什么。”
苏知宵点头道:“好的,请跟我来。”
说着,苏知宵便带着谢珏出了客栈,向着大坝方向走去。
青红满脸崇拜地看着他们一同走出去的背影,对青云道:“谢大人和苏大人在里面商议边南水患,他们的神情严肃而坚定,他们的眼神明亮而炯炯,他们的话语铿锵而有力。他们简直是正义的化身,是英雄的典范!我真的太崇拜他们了!”
青云看她一副犯了花痴的模样,拉走她道:“赶紧跟上大人,后面还有让你更崇拜的。”
知府府衙,官兵冲进门道:“不好了大人,苏知宵带谢珏去看大坝了!”
王斌关惊得站了起来,“快,找一群人跟本官去大坝,通知巡抚大人,求他赶紧想办法解决谢珏这个大麻烦!”
谢珏和苏知宵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大坝的所在地。只见一座高大的水坝横亘在两山之间,堵住了一条河流。河流的上游是一片宽阔的水面,波光粼粼,而下游则是一条干涸的河床,荒芜凄凉。
苏知宵道:“谢大人,您看那边,那就是他们安装的机关。只要按动那个按钮,就可以控制水闸的开关。”
谢珏走近一看,只见水坝上有一个小小的木箱,里面有一个红色的按钮,旁边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防洪工程管理处”。
谢珏冷笑道:“防洪工程管理处?他们还真会起名字!这不过是他们敛财的工具罢了!”
苏知宵道:“谢大人,您要不要试试按一下那个按钮?”
谢珏犹豫了一下,道:“我按了会有什么后果?”
苏知宵道:“如果您按了开水闸的按钮,那么上游的水库就会放水到下游,给干旱的土地灌溉。如果您按了关水闸的按钮,那么上游的水库就会停止放水,保留水源。”
谢珏闻言道:“那我就按一下开水闸的按钮吧。”说着,谢珏便伸手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随着谢珏按下按钮,水坝上的水闸突然打开,一股澎湃的水流从上游涌下,冲向下游的河道。
谢珏和苏知宵听到水流的声音,快步走到河边,只见河水渐渐涨起,沿途的田地都被水浸泡。
谢珏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不安,问道:“苏县令,这样放水会不会对下游的百姓造成危害?”
苏知宵道:“谢大人放心,这样放水是有计划的。我已经用鼓声通知了下游的百姓,让他们做好准备。这样放水可以让干旱的田地得到灌溉,也可以冲走一些河道中的杂物和污染。只要不过度放水,不会造成洪涝灾害。”
原来他们刚到水库之时,苏知宵敲响的鼓声是作此用。谢珏颔首,道:“苏县令真是心细如发,为百姓着想,本官佩服。”
苏知宵笑道:“谢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尽了我的职责而已。”
谢珏又问道:“苏县令,你说他们还有三本账簿,记录了他们的贪污受贿之事。那么这三本账簿在哪里?我们要如何才能拿到手?”
苏知宵道:“这三本账簿分别藏在李骑傲、王斌关和一个叫做王小六的人手里。王小六是他们的财务主管,也是他们的心腹之一。这三本账簿都是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成的,只有用火烧或者用某种药水才能显现出字迹。他们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把这三本账簿都伪装成了普通的书籍。”
谢珏道:“那么我们怎么才能拿到这三本账簿呢?”
苏知宵道:“李骑傲和王斌关身边有我的眼线,我已经安排了一些人暗中跟踪他们,等待机会行动。我相信不久就能拿到这三本账簿。”
谢珏道:“那就好。有了这三本账簿,我们就可以揭露他们的罪行,还边南百姓一个公道!”
说着,谢珏和苏知宵便继续观察水坝的情况,而这时,王斌关突然带人前来。
王斌关一见谢珏和苏知宵在水坝上,气急败坏,他不能明面上对谢珏不敬,便对苏知宵喝道:“苏知宵,你在这里干什么?是谁给你的权力,敢在这里乱动水闸?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谢珏冷冷地看着王斌关,“是本官动的,怎么,难道这水闸本官不能动?”
王斌关打了个哈哈,“谢大人自是能动的,只是这水闸事关下游百姓的安危,谢大人不懂边南水利之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随后王斌关威胁道:“苏县令,还不快将水闸关了!”
苏知宵不惧王斌关的威吓,反而笑道:“王知府,你不是说本县水利之事你最为精通吗?你怎么不知道这水闸是为了防止洪水而设的?现在正是雨季,如果不及时放水,下游的村庄就会被淹没。本县是为了保护百姓的生命财产,才敢冒犯王知府的权威。”
谢珏眉头一蹙,眼下并非边南雨季之时,而他们开闸也是为了灌溉下游田地并非为了泄洪,不知苏知宵故意如此说是为何?
王斌关听了脸色一变,心中暗骂苏知宵是个狡猾的小人,他明知道这水闸如今是为了灌溉而开的,却故意说是为了泄洪,不知在耍什么花样。
王斌关厉声反驳道:“苏县令,你不要胡说八道,边南水利之事我王斌关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根本不是雨季,你这样放水只会浪费水资源,还会影响上游的水库安全。你这是在破坏边南的水利工程,你是想要吃牢饭吗?”
谢珏见王斌关气急败坏,心中有些好奇,他不明白苏知宵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他有什么深意?他便问道:“苏县令,你说的雨季是什么时候?我在边南已经有三日了,但我从未见过下雨。”
苏知宵神秘一笑,“谢大人,你不知道吗?边南的雨季是在每年的七月到九月,也就是现在。这个时候边南会有一场叫做‘边南雨’的特殊降雨现象。这种雨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从边南镇西部山脉上流下来的冰雪融化而成的。这种雨水非常寒冷,而且量非常大,如果不及时放水,就会导致下游的洪涝灾害。”
谢珏饶有兴致道:“本官还真没听说过这个‘边南雨’,不知道何时有机会一观?”
苏知宵笑道:“谢大人,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正是‘边南雨’最盛的时候,你只要去边南山脉上看看,就会发现山上有很多白色的东西。那些就是冰雪。当冰雪融化后,就会形成‘边南雨’。”
王斌关听了更加气愤,明显苏知宵是在胡编乱造,想要欺骗谢珏。他喊道:“苏县令,你别以为你能骗过谢大人。我王斌关在边南已经二十几年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边南雨’。你这明显是在编造谎言!”
苏知宵不以为意道:“王知府,你不信也没关系。我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话。你看这个。”
苏知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幅山水画。画中的山峰上覆盖着白雪,山下的河流泛着寒光,一片冰凉的景象。
苏知宵指着画作说道:“这是我两天前亲自去山上画的,你们看,这就是‘边南雨’的源头。这些冰雪就是从山上融化而成的雨水,如果不及时放水,就会积成洪水,冲垮下游的堤坝。”
谢珏接过纸张,仔细观看,只见画面细致入微,栩栩如生,不禁赞叹道:“苏县令,没想到你的画技如此鬼斧神工,真令本官大开眼界。”
王斌关却不信邪道:“苏县令,你这幅画也太假了吧,边南山上怎么可能有冰雪?你这明显是在捏造事实,想要蒙混过关。你这样做是在欺瞒本官和谢大人!你究竟意欲何为!”
谢珏也看向苏知宵,他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