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絮镇篇·大人我们来了
白凝指天大骂：“他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杀人凶手！是他害我无家可归，走到如今的境地！”
时间回到柳老爷柳尹被杀那天。
白凝一身素衣，面容冷峻，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进了柳老爷的府邸。
她自称是远方来的贵客，有一幅珍贵的画卷要送给柳老爷。
柳老爷是个贪财好色之徒，一听说有画卷送，便急忙迎了出来。
他见白凝貌美如花，心中更是一阵狂喜，连忙邀请她进入客厅。
白凝微笑着跟着他进去，心中却暗暗冷笑。
她知道这个柳老爷就是当年陷害她师门的罪魁祸首，他为了得到紫微宫的秘籍和珍宝，不惜派人放火烧了紫微宫，杀死了她的师父和师兄弟们。
她自己也差点丧命，幸亏被一位路过的江湖侠士救了出来。
从那以后，她就发誓要报仇雪恨，为师门复仇。
她用了十年的时间，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毒术和暗器，成为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紫微宫女侠。
她四处寻找柳老爷的下落，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他。她特意准备了一幅画卷，画上了紫微宫的景象，用自己的鲜血染成了墨色。
画卷中藏有一根剧毒的针筒和一个精巧的机关，只要打开画卷，针筒就会自动射出，刺中柳老爷的要害。
柳老爷接过锦盒，心中暗自得意。
他以为白凝是对他有意，想用画卷来拉近关系。
他打开锦盒，看到里面卷着一幅画卷，上面画着一座雄伟的宫殿，周围是青山绿水，风光无限。
他不知道这是紫微宫的画像，只觉得画得很精致，便想展开来看个清楚。
白凝见他要打开画卷，心中一喜，便故作惊慌地说：“柳老爷，你不要打开画卷！这幅画卷有一个秘密，只有我才知道。你若打开了，就会破坏了它的神奇之处。”她说着，便想上前去夺回画卷。
柳老爷听了她的话，反而更加好奇。他以为白凝是故意刺激他，让他更加珍惜这幅画卷。他不理会白凝的阻拦，一把将她推开，用力地展开了画卷。
就在这时，一声轻响，一根细如发丝的针筒从画卷中射了出来，直奔柳老爷的咽喉而去。
柳老爷只觉得一阵剧痛，便捂住了喉咙，倒在了地上。
他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求救，却看到白凝冷冷地站在他的身边，眼中闪烁着仇恨和冷笑。
“你认识这幅画吗？你认识这座宫殿吗？这就是你当年亲手毁灭的紫微宫！你杀了我的师父和师兄弟们，今天我终于让你偿还了血债！”白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柳老爷的心脏刺了下去。
白凝杀死了柳老爷，心中一阵痛快。她抹去了匕首上的血迹，将画卷和锦盒收回了怀中。她知道这里的人很快就会发现柳老爷的死亡，她必须尽快逃走。
白凝换上了一件柳府丫鬟的衣服，将自己的容貌变得平凡无奇。她悄悄地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房间，点燃了一根火折，扔进了堆满了草料和木柴的角落。
火势很快蔓延开来，烟雾弥漫。
白凝趁着人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从后门溜了出去。她跳上了一匹无主的马，飞快地驱赶着，离开了柳府。
白凝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完成了复仇的大业。她打开了锦盒，看着里面的画卷，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白凝轻轻地道：“师父，师兄弟们，你们可以安息了。我已经为你们报仇了。”
白凝看向柳闵扬，继续道：“我用画卷杀了柳老爷后，本想离开柳絮镇，却不想遇到了你，柳家大少爷。”
柳闵扬看出了她眼中的嘲笑，以及她眼角流露出的那丝冰凉的寒意。
柳闵扬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她骂道：“白凝，你这个贱女人，原来你跟我好就是为了杀我！”
“你还利用我杀白衣书生张曜漓，那书生知道你与我柳家有往来，你害怕他揭发你的罪行，又想将我一起拉下地狱，于是等我帮你除掉隐患后你就卸磨杀驴，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白凝癫狂地笑，随即眼神一眯，“你才知道，可惜，晚了！”
彦倾斓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她心道不好，正要阻止白凝对柳闵扬动手，却不曾想白凝这把匕首却是对着她而来！
匕首刺进腰腹血肉，彦倾斓瞪大了眼。
白凝唇边勾起邪恶的笑：“我本想杀了柳闵扬就走，可你偏偏要坏我好事，既然如此，今日你们谁也别想走！”
柳絮河畔高耸着一栋阁楼，是柳絮镇三大酒楼之一。楼外悬挂着红色的大匾，上书“飘絮楼”三个金色的大字，彰显了它的气派。
飘絮楼供应各式佳酿和美味佳肴，吸引了柳絮镇镇里镇外的客人前来品尝。
谢珏打听到今日柳管家就在里面宴请一位姓赵的商贾。
谢珏进入酒楼，假称自己是前来赴约的，便被迎进了二楼的一间地字号雅间。
谢珏站在门外打量室内并不进入，雅间有着精致的装饰和舒适的设施，适合高官显贵和富商大贾来此消遣。
然而谢珏今日并非为消遣而来，他道：“有人给我算了一命，遇人则发，遇地则败，烦请给我换那间人字号房。”
谢珏的手指向的房间门外贴着人字号的木牌，小二顺着看过去，笑了笑道：“客官请。”
谢珏走进房间，点了一些茶水后就将小二打发走。
谢珏仔细将门关上，随后开始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他将耳朵紧贴墙面，木墙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听了个大概。
这位姓赵的商贾名为赵右利，他推开门，只见柳管家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身边还有几位美貌动人的歌妓相陪。
赵右利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走过去，向柳管家拱了拱手：“柳管家，你真是太客气了，这么多美人陪我喝酒，我可不敢当。”
柳管家连忙起身回礼，笑道：“赵老板，你是我的贵客，我只怕招待不周。这些歌妓都是我特意从京城请来的，你尽管挑选。”
赵右利扫了一眼歌妓们，心中暗暗称赞柳管家的眼光，他看中了一位身材婀娜、眉目如画的女子，便指着她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位姑娘长得不错，我就要她了。”
柳管家点点头，示意那位歌妓过来，然后对赵右利说道：“赵老板，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待我们谈完正事，你可以在那里尽情享受。”
柳管家别有深意地看了赵右利一眼，随即拍了拍手，歌姬们纷纷退了出去。
柳管家对赵右利道：“那白衣书生张曜漓就是个蠢货，我们不过透露他一点柳尹的秘密，他果然就上钩了。可惜他太过贪婪，不肯将证据交到我们手上，否则我们也不必大费周章去杀了他，抢走这些罪证。”
赵右利不屑地道：“杀了就杀了，只要东西到手就行了。我们原本不就是为了利用他？”
柳管家附和地点点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赵右利的眼神突然冷静得可怕，“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吧。柳尹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没有身败名裂，我也要他尝尝当年我一无所有的滋味。”
正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赵右利和柳管家齐齐向门外看去。
柳管家惊坐而起，“谢珏！”
赵右利却不认识谢珏，疑惑问道：“谢珏，他是谁？是你叫来的？”
然而片刻之后赵右利便知道谢珏跟柳管家无关了，只听谢珏语气泛冷，直直看向二人道：“白衣书生是你们杀的。”
如此肯定的语气，赵右利拍案而起，厉声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谢珏冷冷一笑，“你唆使柳管家窃取柳府隐秘，让他背主为你办事，只为报复当年之仇，柳尹之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柳管家却道：“你不能胡乱冤枉好人！赵老板虽说与柳老爷有仇，但他从始至终想的都是用柳老爷的罪证绊倒他，而不是用下三滥的手段暗杀他！”
谢珏嗤笑道：“你等害人性命，也算得上是好人？”
柳管家理屈词穷，赵右利眸色变得阴狠，“跟他费什么话，既然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就让他带着这些秘密一起下地狱吧！”
柳管家闻言，拿起了包袱下隐藏的刀剑。
赵右利的手中也有一柄弯刀，他的目标很明确，绝不能让谢珏活着离开这里。
谢珏见状，心知不妙，他虽然武功不弱，但是面对两个穷凶极恶之人，他的处境十分危险。
谢珏快速地后退了几步，想要找到一个有利的位置，但是赵右利和柳管家紧追不舍，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发出铿锵之声。
谢珏左闪右避，勉强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击，但是也被划伤了几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
谢珏心中暗骂，这两个人的功夫比他想象的要高明得多，尤其是那柳管家，与他从前见过的杀手组织出来的人格外相似，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就在谢珏陷入绝境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大人，我们来了！”
谢珏抬头一看，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从屋外冲了进来，手中各持一把长剑，向着赵右利和柳管家杀去。
谢珏认出了这两个人，正是他的手下，青红和青云，想来是收到他的信后离京来帮助他的。
谢珏心中一喜，这下有了援兵，他就能将柳管家和赵右利二人抓住，绳之以法了。
青红和青云的到来，让赵右利和柳管家大为惊慌，他们本以为只有谢珏一人，没想到还有两个高手隐藏在暗处。
青红青云合力之下，将二人严丝合缝地锁定在包围圈中，赵右利和柳管家无法碰到谢珏分毫。
赵右利和柳管家不敢分心，只能全力应对青红和青云的攻击，但是他们的实力明显不如对方，很快就陷入了下风。
谢珏见状，也不再保留，趁着他们疲于奔命之际，一剑刺向赵右利的胸口。
赵右利惊叫一声，连忙挥刀招架，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的一声，谢珏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肋骨。
赵右利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珏，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捂着伤口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柳管家见赵右利重伤，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了。
他想要逃跑，但是被青红和青云拦住。柳管家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摆脱他们的控制。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珏走了过来，手中的剑还沾着赵右利的鲜血。
柳管家心中一阵恐惧，不知道谢珏会怎么对付他。 谢珏冷冷地看着柳管家，问道：“你是如何杀害白衣书生的？将细节一五一十道来。你又从柳尹那里掌握了什么证据？”
柳管家咬了咬牙，不肯回答。
谢珏见他不开口，便用剑尖在他的身上划了一道伤口，让他痛得哀嚎起来。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如何杀害白衣书生的？你们打算如何陷害柳尹？”谢珏重复了一遍问题，语气更加冰冷。
一听到“陷害”二字，柳管家忍不住说道：“我们掌握的都是真凭实据，绝对没有陷害之说，若非柳尹倒霉被人杀了，这证据必然要让他身败名裂！”
谢珏眯起眼，“你一口一个柳尹，他可是你的东家，他跟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害他？”
柳管家眼中闪烁着仇恨恶毒的光，“他杀了我父亲，我母亲含恨而死，我妹妹因为无钱治疗活活病死，我整个家都被他毁了！我隐姓埋名在柳府当管家十余年，只为了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谢珏摇头，“恶人自有官府惩治，你为报私仇，杀害无辜之人，实在无法原谅。”
柳管家却不屑地大笑，“若是官府能帮我杀了柳尹，我何必苦心筹谋十余载？”
青红和青云皆可怜地看着他，都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管家为扳倒柳老爷，利用白衣书生搜集证据，后又杀人灭口，当他们向白衣书生张曜漓举起屠刀之时，人性已然发生变化。
谢珏不想与他争论是非对错，很多事情只要做了，就无法当做没发生过，端看被发现的时间早晚而已。
谢珏扫了一眼满脸痛苦之色的赵右利，问道：“你们是如何杀害的白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