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救治伤员四
日落时分，聂凡和郝柱子回到三哨村。
一到村子，聂凡就急急忙忙地朝烧制陶器的地方去了。
“这陶器烧制，只能靠村民们了，虽然我上一世的大学美术，有装潢课，搞的就是陶器，但烧制，是真没接触过也没了解过啊，希望村民们给力一点。”
很快，聂凡就来到了轮值烧制陶器的地方，看着村民们在熄火封窑，忙上前几步，问道。
“这是怎么啦？干嘛埋起来？”
老妇人转身看向聂凡，笑了笑说道。
“原来小凡也不是什么都懂啊……哈哈。”
聂凡无语，在心里嘀咕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什么都懂了，存在不懂，不才是理所当然的吗？
见聂凡着急地看着自己等人，老妇人不再调笑。
“这陶器烧好，要慢慢降温，才能使其不产生裂纹。”
听完村民的解释，聂凡放下心来，转而问起了什么时候能开窑。
“明天早上就行。”
得到这样的答案后，聂凡放心地走了回去。
“还是得做两手准备才行，蒸馏法提取大蒜素的工艺要求太高了，不一定能成功。”
“美芬阿姨，麻烦你领几名村民，把三分之一的大蒜切成薄片，放在空气中静致一刻钟，之后放在水缸里用水浸泡着。”
第二天一早，聂凡领着一群孩子和两名村民把大蒜带到了已经古旧的石磨坊。
一切工序准备完毕之后，聂凡看了看已经拿好木板准备记录的小芳等几名孩子，神色一正。
“柳柳阿姨，开始磨大蒜，要快，磨好的蒜泥，尽快放入陶罐中，密封好。”
强调好注意事项，安排好磨蒜泥后，聂凡开始了他的教学。
“这大蒜的细胞中，有两种物质成分，它们存在于细胞的不同位置，当我们把大蒜捣碎时，导致了这两种成分的相遇，它们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之后再发生二聚反应，最后生成具有强烈辛辣味的挥发性物质——大蒜素。”
“这两种物质成分的反应，我们称之为酶化反应。”
“大蒜素，对多种细菌、病毒和真菌都有不同程度的抑制或杀灭作用。”
“都记录好了吗？要制取大蒜素，捣碎的大蒜让它密封酶化非常关键。”
拿着功效字样木板的郝山，看了看他木板上记录的细菌、真菌与病毒，不解地问道。
“先生，细菌、真菌和病毒是什么？”
“细菌和真菌，是一种我们肉眼直接看不到的小生物，至于病毒，怎么说内，算是一种寄生在我们人体细胞中非常的的结构吧。”
想了想，聂凡笑了笑，接着说道。
“等以后出到外面，弄到耐火土了，有办法制造超高温炉了，我们造一台能看到细菌这样的小生物的机器。”
一众孩子听闻，顿时兴奋了起来，聂凡看着这群孩子，不由地笑了笑，在心里暗叹道。
“保持好奇，呵呵，当年我可是因为这句广告词而收购了一家小服装公司。只要不把学习定义为任务，没有那么多功利的要求，看来，保持好奇也并非难事。”
“先生先生，细胞是什么……”
“先生先生，最小的生物是什么……”
小学的内容，聂凡可以做到相对系统地教学，但小学之后的内容，聂凡就没办法整理出来了，没办法做到他上一世的学校那样，把初中、高中的内容也当成基础教育来教。
这些年来，聂凡给年龄超过十岁的孩子的教学，类似于大学里带研究生式地教学，想起什么，让感兴趣的孩子们参与进来，一边做一边教，一边分科记录。
在一群孩子们的一连串追问中，大蒜也已经研磨完毕，密封好陶罐的杨柳柳，看了看村子里的一群孩子们，不自由地笑容。
……
选择提取大蒜素的村口。
“把装有大蒜的密封陶罐放在温水中，手放下去，感觉水不冷就行。”
安排完村民，聂凡又开始和跟在他身边的孩子们讲解起什么温度酶化最快，需要酶化多长时间来。
一刻钟后，聂凡亲自和一众村民搭建起蒸馏设备来。
“冷凝的长铁管，中间埋进流水的水沟里……”
半个时辰后，分子蒸馏法提取大蒜素登上了这个时代的历史舞台。
后史是这样记载这一日的，聂先生在三哨村提取大蒜素，标志着药学从传统药学向现代药学迈进。
以前人们用药，只能神农尝百草，取之自然，服之混合物，只知道药材有效，不知道有效的是药材中的那种成分，由于药材的产地和年份不一样，各种成分含量不一样，特别是年轻的、没有经验的医生，捡药剂量难以把控，自那以后，药学进入了决定物质性质的分子和原子层面，开始了人工合成药物，创造自然界没有的药物，对药物开始了有效成分的提取和有害成分的剔除。（当然，涉及人体这么复杂的结构，吸收什么，并不是简单的几个理论正确就所有都行。）
“要注意控火，不能把水烧开了，加热蒸馏器的水烧到缓缓冒泡就行，保持这个温度。”
“接冷凝液体的小陶罐，一刻钟换一个，换下来的小陶罐，即刻密封好，大蒜素，保质期非常短。”
“等没什么油状的黄色液体时，换另一罐大蒜蒸馏。”
忙忙碌碌地到了中午，大蒜素终于蒸馏完毕，聂凡看着手中那一小罐去了水的大蒜精油，露出了笑意。
“这大蒜精油，不错不错，用它和酒精混合用就行。”
随后，聂凡又指挥一群人蒸馏起酒精来，有了这套超时代的蒸馏器后，蒸馏酒非常的简单轻松。
下午，聂凡带着大蒜素和酒精，再次来到了王庭所在的峡谷，此后的一段时间，聂凡都住在了王庭所在的峡谷中，直至苍云海他们的外伤完全康复。
在这段时间，王庭主也曾多次找过聂凡，和聂凡聊了很多有的没的，但都被聂凡滴水不漏的混蒙过去了。
聂凡问起王庭主武功的事情，王庭主也是笑笑，摆出了一副忽悠的姿态，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和村民们一个样。
“这些家伙，难道是商量好的，就是不让我接触内家功法？难道我的身体真有问题？学内家功法会出事？可我我练了上一世的拳路，也没见有什么问题啊。”
“哼，搞得谁稀罕你们的武功似的。”
无可奈何的聂凡，索性来了招狠的，在王庭主面前打起了第一套军体拳来。
王庭主看到聂凡的动作后，一愣一愣的，可是最后，也没有改变不和聂凡讲武功的事情。
“要不这样，我教你几招厉害的武功，你帮我管理管理王庭。”
聂凡闻言，顿时哑然，摆了摆了手，离开了这里。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愿意接任王庭之主？他不是也给村子里的孩子教学，做这做那了吗？这不是权力，而是责任与义务……呵呵，这小家伙。”
想到了从孩子们听来的聂凡在课堂上的言辞，不由地轻哼一声。
“韩儿！”
“是，父亲。”
“你通传下去，只要聂凡进入峡谷，就不准练武，要是发现聂凡窥探他们，就打几下王八拳气死他！”
听闻父亲的吩咐后，中年人一阵瞠目结舌。
几日后，王庭主叫来了八村哨首，在八老面前打起了聂凡的那套军体拳来。
要是聂凡在此，定会跳脚，这他娘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庭主，你这套拳法，招招取人要害的，对于大师级以下的武者，可谓好东西啊。”
王庭主笑了笑。
“这是从聂凡那小家伙那薅来的。”
“聂凡？不对啊，大家不都是按照苍老头的意思，不让他接触武技吗？”
“不对，我们王庭没有这种拳法了，难道是老苍这些年领悟的？”
八人对望了一眼，之后看向王庭主。
“哈哈！我怀疑是那小家伙自己捣鼓出来的，老苍那家伙，非不让聂凡接触武功，现在倒好了。”
“哈哈哈！大家先不要传出去，等老苍那家伙伤好了，我们在他面前打一遍，再和他说明情况，看他什么表情。”
“哈哈，你说会不会吐血躺床啊……”
……
苍云海等人的伤势痊愈后，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期间，聂凡也曾向郝耿了解过他们此次受伤的经过，问过他是被何势力所伤，但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转头看了看其它的伤员，最后选择了沉默，不再打探。
“或许你们是觉得我是个小孩，不该卷入这些事情吧，但这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结了，即使官府给不了我们一个公道，我也会用我的办法去讨一个公道。”
苍云海等人重伤归来的半个月后，王庭见外面的人并没有摸到河西走廊西侧，于是，也让大部分哨村的村民们解除了警戒，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待苍云海痊愈后，聂凡回到了三哨村，恢复了他的日常教学。
……
随着山间的一声鸡鸣响起，聂凡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起床做完日常锻炼，煮了半煲粟米粥，吃过早饭，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走进学院，从三间教室走过，看到教师拿着木板在给孩子们上课，不由地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之后走进了一间被标记为图书馆的大门，看着木架上那一块块记录着各种事物的木板，不由地伸手拿下一块，看着上面用炭笔记录的字迹，渐渐地竟然出神了。
不久，三哨村迎来了一群群十几岁的孩子，他们聚集在村口处，形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聂凡叫来了郝山的母亲美芬，让她负责给这群学生安排住处。
之后，聂凡简单地对这一百多名学生做了一会动员后，就开始了工作的分配。
“阿旺，你领十五名力气大的伙伴，拉上骡车，去黑风崖那边挖石灰石，拉回来先堆在这里。”
不一会，阿旺就和一名玩伴，牵来了两辆骡车。
聂凡看了看骡车上的采挖工具，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兰，你来。”
“我不去挖石头！”
“来，不累的，来，你赶骡车……”
看到平时一副憨包样的阿旺居然有这样的一面，聂凡不由地露出了笑意。
最后，在阿旺硬拉加忽悠下，小兰上了阿旺的贼骡车，朝十几里外的黑风崖而去。
“花花，你领十名年龄小的女孩，去地里把不要的粟米杆收集起来。”
“剩下的人，去学院里拿上挖掘和搬运的工具，跟我走！”
距离村子二百多丈外，一处上下梯度有一丈多的荒地，聂凡拿起锄头，挖了两尺多深后，蹲下去感受了一下泥土的结实程度后，点了点头。
“郝山，你领五人，大奇，你领十人，围过来。”
待郝山挑好人围过来后，聂凡用一根木棒在地上刷刷刷得画了起来。
“这东西叫石灰窑，是我们之前制造粉笔那窑子的放大版。”
“郝山，你领一部人到下面，水平往往里挖一个稍稍低头就能进入的洞。”
“大奇，你领人从这里垂直往下挖一个圆，直径六尺，挖平郝山领人挖的水平洞。”
“郝山、大奇，你俩记得找长木棒对好位置再挖，不要挖下去后对不上。”
“小东，你领十人去树林里砍枯树，砍好了想办法弄来郝山挖洞的地方，枯树不够，砍的活树，要隔一丈左右砍一棵。”
“剩下的人跟我走。”
不一会，聂凡带领着剩下的六十多人，来到了三哨村小溪的下游。
“二狗，你领十人在这里挖一个一丈宽，两丈长，六尺深的方形大坑。”
“王二，你也领十人，在旁边挖一个一样，两个相隔两丈左右就行。”
“剩下的人，随我一同去制作捣纸浆的机器！”
聂凡带领着一百多名学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造纸的全产业链工程，三个多月后，聂凡拿着一张冲压而成的纸张，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纸张，虽然没有我上一世那些书本用纸那么洁白无瑕，但这样，已经足够书写了，相对于传统的宣纸，经过冲压的纸，更有利于记录和大规模生产。”
“咋！这造纸作坊弄大了，一百多捣鼓了三个多月，全力生产三天纸，就够这里用一年了。”
“对了，可以拿一些出去卖……”
“还是算了，这大西北的，附近的城市都是文明的荒漠，况且这样的纸，估计那些文人墨客也不会要，平民百姓又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