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各方登场
面具小摊处。
“客官您真是有眼光,这两副面具特别适合你们夫妻二人的形象和气质。您看,戴上我这面具后,相公多英气,夫人多漂亮。”
“多少钱?”
“这两副面具一起,就收你们两文钱,还送这位可爱漂亮的小妹妹一副小的”
“我要我要。”
花花听到有人夸自己可爱漂亮,非常开心,看着手里的面具都感觉漂亮了几分。
要是聂凡此刻在此,定会一阵腹诽这面具小贩的赞美词。这样的赞美词,要是放在自己生活的上一世,不掀翻你的小摊子才怪!哪有夸奖客人戴上面具后英气美丽的,这不是在说人家长得对不起观众吗。
就在郝柱子夫妻二人开心地试着面具时,他们的眼神截然一拧,因为,透过面具的洞孔,他们看到了聂凡被昨天他们教训过的那三名沙匪中的两人给掳走了。顿时,一股无形的冷冽杀意自夫妻二人的身上迸射而出,随着这股近乎实质的杀意的席卷,周围的空间都被震得出现了一圈圈涟漪,整条街巷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好几摄氏度。
“柳柳,你护着花花,先回客栈去,我去把小凡救出来。他娘的,这几个小卡拉米,活得不耐烦了吗!”
接到妻子同意的点头后,郝柱子的身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进入了那两名沙匪消失的巷子中。
杨柳柳放下面具,抱起女儿花花,往客栈回去。
待郝柱子夫妻的身影消失良久后,小摊贩和周围的行人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面具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地嘀咕一句,不买,看那么久干嘛。
就在郝柱子追出去,转过街角时,迎面一队二十多人的城防军走了过来,而那沙匪头头鬣老大,正点头哈腰地跟在那一群将士身后。
郝柱子看到沙匪头头与二十多名城防将士鬼混在一起,心里一股莫名的怒火就要迸射而出。
郝柱子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一队守城将士和鬣狗老大,心里一阵挣扎了,过得一会,硬压下心中的怒火,在心里默默思索起来。
“在这种相对空旷的街道上,我一人独战能组成战阵冲杀的二十多名军士,难有胜算,而且,在城里与城防军交手,定会引来其他城防军的围堵,最后只会饮恨于此。”
衡量再三后,郝柱子选择了暂避锋芒。
郝柱子回到客栈后,把花花送进回鹘族母女的房间,关上房门,和杨柳柳讨论起如何救聂凡的事宜来。
“我追上去后,看到那名沙匪头头在和城防军鬼混在一起,拦住了我追下去。”
杨柳柳得知那掳走小凡的沙匪竟然与城防军有勾连后,脸色微变。
“在回来的路上,我想了一下,等入夜后,才是我们的主场,所以,我想的是,到晚上再去救小凡,这样赢面才大,救出小凡后,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城。”
“小凡被关在军牢里了?”
郝柱子闻言,一愣,摇了摇头。
“那关在哪里了。”
郝柱子再次摇了摇头。
“连小凡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去哪里救,干嘛不偷偷跟着那队将士与那名沙匪头子。”
“啊,我当时被守城军与沙匪鬼混在一起的事情激怒了,当时忘记了这茬。”
杨柳柳看向自己这相公,一阵狂翻白眼,心中暗骂,这大老粗的性格,怎么总说就是改不了。
二人陷入了沉默,皱眉思考起对策来。
“你下午去打听打听这里的守城军状况,把守城主帅的位置找出来,今晚我们摸过去把他给绑了,要挟他交出小凡。”
敲定营救计划后,郝柱子走出了客栈,打探起守城军的信息来。杨柳柳则去检查了驴车一番,准备好明天一早就走。
“你们母女二人,明天一早就离开这小城吧。我们遇到了点麻烦,明日一早就离开这里回家了,你们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受到牵连。”
外出收集信息的郝柱子,路过卖面具的小摊时,走了上去。
小摊贩看清来人后,冷汗直下,心里一阵哆嗦。我这不过是嘴贱的小声地嘀咕一句,当时你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这都能被听到?这位大人不至于杀我泄愤吧。
待看到郝柱子上来只是翻看面具时,心里不由略微放松了一点,手忙脚乱地拿出了郝柱子夫妇之前试过的那两副面具,小心翼翼地说道。
“送送送客官了。”
郝柱子拿过那两副面具上下翻看一通后,从怀里掏出两文钱,放在了摊车上。
小摊贩看到这可怕的客官居然掏出了钱放在摊位上,先是暗喜,之后又看到郝柱子看着他并未离开,这让他心里又一惊,以为郝柱子的意思是看你敢不敢收我的钱,正准备推辞说不要钱,就听到郝柱子说道。
“不是说送一副小的吗!”
小摊贩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拿出一叠小面具,让郝柱子随便挑。
“送两副小的给我可以?”
“可以可以,客官随便挑随便选。”
客栈,二楼尽头,天字号客房,房门紧闭。
“报告少首领,已按计划完成邀请和设宴。”
“报告少首领,武器都已经弄进城了。”
听完二人的报告后,一直看向窗外的男子才缓缓转过身来。那是一张二十来岁的年轻脸庞,始终平静如一,冷漠如同面瘫,男子扫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道。
“很好!”
“你们即刻出发去通知隐藏在城中的勇士们,让他们今晚埋伏在玉门酒楼附近,等候我的号令!”
“是!少首领!”
“等等!”
“少首领,还有何事要吩咐属下。”
“安排完尽快回来,做好准备,随我一同赴宴!”
“是!少首领!”
“去吧!”
昏暗的破房子,聂凡被绑着手脚,塞着嘴巴,随意地扔在地上。
刚被抓到这里时,聂凡还曾使劲地挣扎过,期待着能有如神剧那样挣脱身上的绳子,可现实就是现实,不可能有神剧中的情节出现,任他如何千百般尝试,搞得自己一身大汗,筋疲力尽后,也挣脱不掉捆着他的麻绳。
时间飞逝,距离聂凡被掳走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有余,到了现在,聂凡也已经从刚被抓时的略微惊慌中缓过神来,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开始认真思考起如何有效地自救起来,毕竟,他上一世也是一位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佬级人物,虽然生活在文明时代,和平国度,像这种被绑架、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没有遇到过,但也不至于一直处于惊慌的状态中。
“唔唔”
院子中的鬣老三听到聂凡的唔唔声,走了进来,一脸凶恶地把一柄锈迹斑斑的大砍刀架在了聂凡的脖子上。
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凉意,聂凡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通过这群人的形象举止,聂凡知道,这是一群真能做出杀人恶行的匪人。
“小子,敢跟老子耍什么花样,老子剁了你的手脚,把你制成人彘玩!”
聂凡顿感寒毛根根炸立,想到了历史上最有名的也是最惨绝人寰的吕太后把戚夫人制成人彘的事件。对于一名活在文明时代,和平国度的人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得见到底得有多深的恨或者多么心理变态才能做出把人做成人彘这种事情来的。聂凡听到做成人彘几个字时,不可避免的,心中有点发怵,任他上一世如何如何地叱咤商界,而且他还当过义务兵,不惧怕一般的疼痛和死亡,但人彘,那可是能让所有正常的人听到都灵魂战栗的恶刑!
鬣老三扯下聂凡口中的粗布,恶狠狠地说。
“小子,想耍什么花样!”
聂凡弱弱地看了一眼这凶神恶煞的沙匪,说道。
“尿急。”
鬣老三看了看聂凡,皱眉道。
“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抱着哄着才能尿,废物吗!”
聂凡一愣,顿时无语,要是在上一世,要不是现在这个种阶下囚的处境,任他百年养气,都要跳起来抽他了。
“手。”
聂凡无奈地扭动身体,把被捆着的双手露在他面前。
可谁知,鬣老三根本就不买账,粗鲁地一把拉下他的裤子,恶狠狠道。
“尿!”
聂凡心理一万匹草泥马奔腾,真想就这样尿他一身,让他知道自己到底能尿多高尿多远。但是最后,他还是理智地转了身,跳到了院子的角落处草丛中解决,他还真不想被这几名沙匪不明不白地割了脑袋。
后来,聂凡隐约地听到了这三名沙匪在商量如何如何设计陷阱,抓住郝柱子和杨柳柳夫妻的计划。
聂凡静静听着,暗暗思量。也不知道这三名沙匪想出来的陷阱能不能制服得住柱子叔和柳柳阿姨,但我作为一个自我行动主义的人,不可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得想想办法自救才行。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呢?有了,我可以通过讲故事来拖延他们布置陷阱的时间,这样至少能保证郝柱子找到这里时,他们的陷阱是不完善的。
“咳!咳!”
聂凡大声地咳了两声,打断了三人的商量。
“小子,嫌活得太舒服是吧!”
鬣老三恶狠狠地说道,做出一副就要拿刀砍他的动作,聂凡连忙陪笑道。
“三位好汉,你看你们商量也是商量,布置也是布置,而我,则可以给三位好汉讲故事啊,这又不耽误你们商量和布置,还能给你们解解闷呢。”
鬣家兄弟三人听完聂凡的话,不屑地瞥了聂凡一眼,在心里暗道,就你个小毛孩,懂个什么故事才怪。
聂凡咳了一声,开始讲起了水浒传的故事。
“咳!这个故事叫水浒传,讲的是一群像你们这样的匪寇不不不,是像你们这样的好汉,高举替天行道,杀贪官,杀奸商,杀坏人,最后被逼上梁山故事。他们聚义梁山上啊,平日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快意恩仇”
随着经过聂凡加工过的水浒传的故事的展开,鬣家三匪渐渐有了代入感,侧耳倾听了起来。
他们其实也和所有坏人一样,不可能自认自己在干坏事,都需要一个借口来麻痹自己,催眠自己,说自己干的这些都是好事或迫不得已,以让自己得到心安。
入秋后的西北,夜风中带一丝凉意。
玉门酒楼。
三名打扮成过路商人的高原汉子,正在酒宴上热络地招呼着十来名军人。
不过几坛子酒下肚,这群性格粗放的军人就已经彻底地放飞了自我,站起身来,脱掉上衣,举着酒坛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一名略带几分醉意的屯长,来回踱了几步,走到那名年轻的商人身边,把手中的小半坛子酒一饮而尽,豪爽地拍着胸口对为首的那名年轻商人说道。
“努尔郎,往后你大可放心,普通货物,要想过玉门关,和我们说一声,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就给你办了,无需劳烦我们楼城守大人。”
听到这名屯长的话,为首的那名年轻商人连忙起身,拱手答谢道。
“那就有劳各位大人了!阿木,把酒满上,我再敬各位大人一杯。”
敬完酒,略作场面地客套寒暄后,为首的那名年轻商人和拍胸口保证的那名屯长都回到了自个的案台上,继续喝酒吃食。
回到案台上的年轻商人半端着酒杯,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心里却在一阵冷笑,普通货物?看来是那位楼城守授意这名屯长假借醉意说的啊,这中原人,弯弯绕绕的玩得可真精。
一众军人都以为正事已经敲定完毕,所以,在往后的宴饮中,众人的酒喝得也就更放得开了。
三名假商人的伪装也确实到位,在经过那位屯长拍胸口地保证后,他们也都纷纷做出了一副正事顺利谈妥的开心姿态,在宴席上,和一众军人的喝酒交谈,也显得亲近自然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