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拯救

    但也许这有点宿命论。我扫视了周围的区域。确实，我没有能力建造一座宏伟的城堡，但这个高原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不错的堡垒：它足以保护我免受我遇到的大多数掠食者的伤害；它可以很好地保护我。直到今天，我才遇到了一个敌人，它能够（并且愿意）爬上它的陡峭侧面来攻击我休息的地方。建造庇护所的整个概念并不是人类所垄断的：大量的鸟类建造了巢穴，蜜蜂建造了蜂巢，海狸建造了水坝和小屋，而在这个山谷里，有一只蜘蛛拥有某种堡垒，只不过是地上的一个洞和它们自己的粘性网组成的。想到这一点，我就很羡慕：网正是今天早上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不过，虽然我没有结网的能力，也没有人类灵巧的双手，但说我没有使用工具的能力也是错误的：就在几天前，我还推测过岩石是如何形成的。这个平台可能会被投入实际使用。这些岩石的尺寸和数量都太小，我无法用它们建造一座堡垒，但它们至少是一些东西。

    尽管如此，在这个特定的时刻，我能做的最好的投资似乎就是对自己的投资。我在市场上寻找更硬的秤，这意味着我在市场上寻找更多的技能点，而这需要更多的经验。但我只有 [2/14] sp 来度过这一天剩下的时间，而且从太阳投下的阴影的形状和方向来看，现在还不到中午。我非常渴望打猎，但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节约使用当前可用资源的重要性。既然如此，我该怎么办？如果我想找到答案，我可能最好去探索，而不是在自己的头脑中寻找问题的答案。

    在舔完高原上最后的火蚁残骸后，我从边缘向外张望，寻找任何可能表明有可能成为猎物的生物的迹象。我的目光从地平线开始，然后我将视线向下移动，看着距离我的有利位置更近的地面。我首先看到的运动是岩石颜色的变化，甚至不确定我看到了什么，直到当它接近我的栖息地时，我继续穿过沙漠地面的运动。那是一条线——一条细线，但却是一条红色的实线。我感到呼吸困难。又一波红蚂蚁正在逼近。我甚至看不清他们各自的形状；我只看它们阵型的形状和体积，但显然比最后一群火蚁要大。至少分数。也许超过一百个。第一次逃走的蚂蚁显然已经呼叫支援，来完成任务了，距离最近的蚂蚁已经到了高原的底部。

    我转过身来，我的头旋转着，发现了几天前我为了实验而搁置的岩石。我冲到最近的一个——它几乎有保龄球那么大——然后疯狂地把它推向边缘，把它送了过去。它在下降的过程中在高原的墙壁上弹了好几次，安然无恙地落在两只蚂蚁之间。我转过身来，寻找另一块岩石。这个比较重，我花了更多的时间——更宝贵的几秒钟——把它推到位。我把它扔到了边缘，它也从高原的一侧弹了起来，完全错过了正在上升的蚂蚁，并撞到了下面的地面，粉碎成微小的碎片，而蚂蚁似乎忽略了这一点。在绝望的第三次尝试中，我发现了一块较小的岩石，将其扔到了边缘，它也击中了地面，但没有击中任何目标。不知何故，即使我向有数十个目标的人群方向射击，我的射弹也无法击中。但它们都是小目标，我所做的就像在崎岖不平的球道上打保龄球，所有的球瓶相距半米。

    我的工具失败了。战斗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选择。与三十只蚂蚁公平战斗，我勉强获胜，而且这群蚂蚁不仅体型至少是三倍以上，而且之前的战斗中我的hp和sp都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做了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逃跑。

    我从蚂蚁爬上来的对面的高原上爬了下来。事实上，说“爬”下来对我来说太过分了：我滑了下来，尾巴在前，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我很惊讶在滑行时没有受到摩擦烧伤的伤害。我需要一个躲藏的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远离蚂蚁。他们能看到我吗？他们能跟着我吗？我不知道这些蚂蚁的感官能力是什么，但考虑到它们昨晚在我睡梦中找到了我，它们似乎不太可能仅仅依靠视觉来找到我。是气味吗？我可以去某个地方掩盖我的气味吗？当我匆忙离开时，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刻意紧迫地移动我的双腿，希望自己在匆忙中不要绊倒。他们甚至用气味来追踪猎物吗？

    我的思绪停在“猎物”这个词上。多么讽刺的是，我，一条龙——尽管是一条小龙——现在正被一群蚂蚁无情地追赶，蚂蚁是我在这里遇到的最小的生物。如果过“权力生活”意味着成为一条龙，我可能会为自己选择更好的生活。为什么我不能生来就是一只鬣狗，有一群鬣狗来抚养我并与我合作？即使是蚂蚁也有合作的力量，以至于它们可以集体赢得与更大生物的殊死搏斗。任何一只蚂蚁都有可能成为炮灰，但无论蚂蚁的生存率如何，似乎都比0要好，而我自己的生存机会似乎正在迅速接近0。就算我要过孤独的生活，为什么我不能生为一只乌龟呢？如果我在[尺度]上投入更多的积分，也许我就能过上那样的生活，或者类似的生活。也许只能怪我自己。或许我在这里住的四天都是一次失败的考验。

    直到今天，也就是我熏蒸了它们的几个巢穴的第二天早上，火蚁才对我发动了全面攻击——也许我在不知不觉中犯了一些严重的错误，因为我把自己暴露在了他们的雷达上，因为我的行为水平达到了不可接受的程度。危险。我是他们噩梦中的怪物，是一个用毒气侵入他们家园的掠食者，这样做，也许我已经把自己确立为一个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消灭的生存威胁，即使这意味着牺牲数十个人。蚂蚁活着来阻止我。现在我想谈判并尝试出路已经太晚了。

    当我继续滑行时，我花了一会儿时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蚂蚁们还在继续追赶，现在正沿着高原行进。他们已经超过了我。即使他们没有，即使我的冲刺能力足以领先他们，最终我也会累，他们会追上我。他们有必然的一面。

    有一个念头在我的大脑边缘徘徊。关于逃避或隐藏的事情，当我开始为自己感到难过并感叹生为龙的命运时，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些事情，而不是我生来可能成为的任何其他物种。我曾想过关于气味——一个可以掩盖我的气味的地方。我记得以前第一次在充满腐臭味的地下洞穴里发现兔子尸体时，就闻到了腐肉的味道。这里曾经是一个蜘蛛巢穴。这就是我现在所需要的：结网的能力。制造陷阱。在蚂蚁之间放置某种诱捕屏障。

    但当然。我不需要旋转那张网。它已经存在了。我知道那只蜘蛛的地下巢穴在哪里，如果我能通过入口，那些对我来说只是障碍的网可能会有效地完全阻止任何蚂蚁的前进。此前，我因害怕里面的东西而逃离了洞穴。但现在，这似乎是我唯一的选择，而且可能是拯救我的方法。